第636章 激動的沈沉
我相信在甄珊的心裏對蘇晗和洛秋山的話已經信了大半,只是從感情上她卻難以接受。
不只是她,就連我也是一樣。
一直以來,在我們心裏教授都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為人師表,無論他說的話,做的事都讓我們佩服。我們甚至把沈教授當時了我們學習的楷模,並為能夠成為他的學生而驕傲、自豪。
這樣一個高大的形象卻因為蘇晗和洛秋山的描述而在我們的心裏幾近坍塌,這是一種多麼巨大的反差。
甄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我:“你呢,你信嗎?”
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聲說道:“或許這件事情真是他這次的癥結所在吧。”
她扭着看了我一眼,先是有些不滿,但隨即那種情緒消失了,換成了一聲嘆息。
我問她下午是不是還要繼續,她搖搖頭,看來她已經沒了興緻。
我笑着說道:“甄姐,其實在我們開始調查的時候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一百個人就會有一百種評價,有人說好的,也有人說不好的。不是有句名言么,一百個人的心裏有着一百個哈姆萊特,老師不是鈔票,不可能做到每一個人都喜歡。”
聽到我的玩笑話,甄珊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的膽子真大,竟然敢做老師來開玩笑。”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她的神情恢復了正常:“我就是心裏難受,現在好多了。就目前我們所知道的這些信息我覺得也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再去問其他的人了。我估計就算我們再找其他人問,答案無外乎兩種,一種是像蘇老師和洛主任這種說法,另一種便是說老師好話的,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這一點我也是這麼想的,至少在夏楠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夠得到的結果就是非此即彼,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信息而言已經足夠我們對沈教授的情況做一個判斷。
甄珊又說道:“之前你說過,教授之所以會像這樣,很可能是壓制在心裏的一段內疚所引起的,而他的內疚應該是源於對夏楠的內疚,這樣看來蘇晗老師和洛主任說的還真有可能是事實。”
我點點頭:“所以現在我們應該去和老師談談,去揭開他心裏的這箇舊傷疤。”
甄珊看了我一眼:“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我們直接就去了沈教授家,還是師母給我們開的門,見到我們師母輕聲問我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甄珊說有了一些收穫,不過得先和老師談談。
師母“哦”了一聲:“他在書房呢,這兩天他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發獃。”
我說道:“師母,我知道你的心裏有很多的疑惑,等我們和老師談完了再找機會和你說吧。”這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很委婉的告訴她,希望我們和沈教授談話的時候她能夠迴避,畢竟有的事情當著她的面和沈教授不那麼好溝通的。
師母也是個明白人,她先是一怔,接着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明白,正好我也準備出去一趟,你們聊吧。”
我們來到了沈教授的書房,他就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一隻手襯在椅子扶手上,扶着額頭,那樣子像是睡著了一般。
不過聽到我們進來他抬起了頭:“你們來了?坐,坐吧。”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沙發這邊,招呼我們在沙發上坐下。
師母給我們泡了茶,又和沈教授說了一聲她要出去的事情就轉身離開了。
“你們今天來是不是那件事情的調查有進展了?到底是誰幹的?”沈教授問道。
甄珊看了看我,她是想讓我來回答沈教授的問題。
沈教授自然也看出了甄珊的暗示,他眯起了眼睛:“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學生,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苦笑了一下:“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您,不過或許這些問題會冒犯您。”
沈教授皺起了眉頭:“什麼問題?儘管問吧,什麼冒犯不冒犯的。”
我這才說道:“是關於夏楠老師的……”
接着我把在蘇晗那兒了解到的情況和沈教授說了,我問他:“蘇晗老師說的是不是真的?”
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隱隱帶着憤怒,那種憤怒彷彿一觸即發的樣子。
甄珊一直在用眼神暗示我,可是我卻必須要問,有的問題是不能夠迴避的。
“胡說,她在胡說,我很在乎夏楠的,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類情緒控制的心理療法’是我的研究成果,我的!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很是激動,還帶着焦慮。
他的情緒很不對!
甄珊自然也看出來了,她叫了一聲:“老師,老師您別激動好嗎?”
我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老師,您先別激動,來,喝口茶。”我另一隻手端起了他的茶杯遞到他的面前。
他顫微微地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大口。
我又幫他把茶杯放下,不過我的視線一直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老師,我能看看夏楠留給你的那張字條嗎?”
他不說話,只是獃獃地坐着。
我又說了一遍,他這才抬起頭來:“字條?”他站了起來到書桌旁,在書桌上翻了一會,這才拿起了一張紙片,望着那紙片他長長地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重新坐在了沙發上,他把那字條遞給了我,我接過來看了看,這筆跡確實不是他的,娟秀、纖弱,應該就是女人的手筆。字條的邊已經磨損了,只是字跡還很是清晰,看得出來沈教授對這字條很是重視,保護得很好。
只是我卻仍舊感覺這字條不像是存放了三十幾年的,因為教授說過,他經常看這字條,三十幾年的時間,一張小字條在他無數次拿出來看的情況下還能夠保持這樣的完好嗎?
我說道:“老師,這字條能夠借給我嗎?就幾天時間我會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不行,我不能把它給你,這是夏楠留給我的,我不能給你。”他作勢要把字條給奪過去,我怕他撕扯壞了,忙把字條還給了他。
我是想拿着字條去做一個筆跡對照的,看看是不是真出自夏楠之手,雖說夏楠死了三十幾年了,但我相信還是能夠找到夏楠曾經留下的筆跡記錄的。
只是我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樣的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