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孩心事

第11章 女孩心事

我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弄得有些局促。

或許是我想多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以我們之間的熟悉程度,她問的問題確實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而此刻我倆緊挨着坐在一起,這個距離也有些過於曖昧。

這已經超過了人與人之間正常的安全距離,從心理學的角度而言,關係不是特別親密的人,最好保持零點五米以上的距離。

這家咖啡吧的卡座設計得很扯蛋,裏面只有一排座位,座位的面前是抵着牆壁的小桌子。

看來這應該是專門為情侶而設計的。

我開始有些懷疑梁詩韻把我帶到這兒的真實意圖了,看得出來她對這是很熟悉的,難不成她真是故意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服務生上來了一壺咖啡,她輕輕說了聲謝謝,打發服務生走了。

倒了兩杯,她扭頭看着我:“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懂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

老實說,她的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真正地談過一場戀愛。

高中的時候我曾經喜歡過班上的一個女生,但那也只是一種懵懂的情感,說白了,就是我的單相思。

進了大學,學了心理學,特別是後來一頭扎進了微表情及行為心理分析以後我便有了一個很不好的職業習慣,與人相處的時候總想把別人給研究透,偏偏一旦看穿了某個人,你會覺得再與之接觸便興趣缺缺。

以至於後來在與女孩子交往的時候也是這樣。

傅華說我讓心理學給害了,再這樣長此以往下去我很難再交到朋友,更別說找女朋友了。

他和蕭然勸我與人交往的時候儘可能的簡單一點,別用心理解剖的眼光去看人。

因為每一個人都是有缺陷的,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存着這樣那樣的心思。

我也知道不應該這樣,但卻又總是控制不住。

至於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可以說知道得也不少,但那些都只是書本上的,並沒有真正親歷過。

我尷尬地咳了一聲:“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什麼叫懂,什麼又叫不懂呢?有些問題,尤其是人心,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一定真正能夠看得透,弄得明白,不是么?”

梁詩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我還真怕這個小蘿莉對我有什麼心思。

“昨天我舅舅來學校看我,他告訴我一件事情。”她給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塊方糖,又摻了些奶,用小勺子輕輕地攪拌着。

我“哦”了一聲:“你舅舅?”

“嗯,他和父親的關係不怎麼好,平時很少到家裏走動,倒是偶爾會到學校看我,帶我去吃頓飯什麼的。”她翹着蘭花指,兩個手指拈着杯子的耳朵,拿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

“其實我原本很喜歡喝黑咖啡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開始覺得黑咖啡好苦。”

不得不說她的思維跳躍性很大,我都幾乎快要跟不上了。

我問她,她舅舅和她說了什麼。

“舅舅說,二十年前父親犯過事兒,還逼死了人命,應該是人家來尋仇了。”梁詩韻放下咖啡杯,一雙美目望向我。

她彷彿是想從我這兒得到證實她舅舅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心裏微微一嘆,臉上卻很是平靜:“你相信他的話嗎?”

她苦笑:“我不信,甚至還和他爭吵了起來,可是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走了以後,我就在心裏想,父親這樣的橫死,死狀還是那麼的慘,好像他說的又真像那麼回事。不是有着很深的仇恨,誰會下這般的狠手?”

“他有告訴你仇家是誰嗎?”我有些擔心地問。

我真害怕他舅舅把二十年前的那個案子告訴她,她這個年紀做事很容易衝動的。

假如她真的在心裏認定了丁家人就是殺害她父親的兇手,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過激反應。

“你是知道那件事情的,對吧?”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點點頭,到了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再否認了。

“你相信那件事情是真的嗎?”她的眼神帶着某種期盼,我知道她是想從我這兒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你覺得你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你父親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對嗎?”

“是的,我就是想請教下你,假如我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父親可能做了出那樣的事情嗎?很多人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是我相信我的父親,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再次強調她母親過世以後,她多次勸說父親再找一個伴,只要父親喜歡她都能夠接受,可是父親卻一次次地拒絕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梁小姐,你也是學心理學的,虧欠,內疚和補償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我父親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他後來對我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虧欠與內疚而做出的補償么?”

我說道:“不只是對你的母親,或許,還是對整個社會。”

我知道我這樣說是很殘忍的,這不亞於是把梁仕超在她心裏的高大形象給徹底地顛覆了。

一個女兒對於慈父的那種感情是很複雜的,崇拜,以他為驕傲和自豪。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我能夠明顯看到她胸前開始劇烈地起伏,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扭曲。

“不可能,你胡說八道,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她的聲音很大,全然不顧我們是在公共場合。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梁小姐,你冷靜些,別激動。”

服務生拉開了卡座的門,用警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梁詩韻說道:“小姐,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梁詩韻卻朝他吼道:“滾蛋,誰讓你進來的?滾啊!”這個時候她才暴露出了富家女的任性。

我向服務生歉意地笑了笑:“實在對不起,她的心情不好,您別在意。”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到服務生的手裏,他原本已經開始慍怒的神情才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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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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