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這是質問我？
蔣顏歆從蔣明柳的辦公室出來時，面容愁淡。
等她離開后，看着的員工都紛紛嘆息：“蔣小姐肯定又被二少訓斥了，真夠可憐的。”
“可不是嘛，曾經高高在上的GT集團首席總監，回到蔣氏竟是成為二少身邊的助手，太暴殄天物了。”
“要我說啊，二少也真是的，脾氣也不收斂收斂，每次發脾氣都得蔣小姐為他收場，有這樣一個兄長，還是當個普通人好。”
“你們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蔣小姐再怎麼可憐，也是我們這些小職員拍馬都比不上的，真不明白你們在操心個什麼。”
蔣明柳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蔣明柳從內走出，目光在辦公室周圍掃視一圈，很快又挪開了視線。
職員們面面相覷，連忙閉上嘴，裝作沒事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額頭上卻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希望蔣二少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才是，不然以蔣二少的性子，他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眼看着蔣明柳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前，職員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卻是再也不敢討論了。
而此時，電梯轎廂里的蔣明柳卻是恨得直想返回去，把那一個個的職員全部炒魷魚！
他聽到了。
蔣顏歆走後，門並沒有關嚴，他又剛好想從辦公室里出來，去忙別的事情，卻沒有想到聽到職員們的議論。
那些人的議論，都在怪他，可憐蔣顏歆。
蔣明柳氣得牙痒痒，卻也知道，怪那些職員沒用，要不是蔣顏歆以一副被欺負的姿態出現在職員們的面前，又怎麼會引起別人的異樣。
要知道，蔣顏歆在他的辦公室里時，根本就沒有職員們說的那個模樣，要說蔣顏歆沒有點小心思，他絕對不相信。
蔣明柳憤憤不平，卻還是忍讓下來。
他不能衝動，不管是蔣胤還是蔣顏歆，總有一天會為他們的自大付出代價！
蔣顏歆並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經被蔣明柳扒得差不多了，離開后，她直接前往了蔣胤的辦公室。
“楊助手，我大哥……蔣總在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他彙報，麻煩你通傳一聲。”蔣顏歆來到楊舒的書案前，輕聲地說著。
那樣子，一般的男人還真招架不住。
楊舒卻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跟在蔣胤的身邊十幾年了，清楚地知道蔣家的人都是豺狼虎豹，至於面前看似柔弱的蔣顏歆……其實心更狠。
他淡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撥通蔣胤的內線電話，簡單說明情況后，很快起身帶着蔣顏歆敲響蔣胤辦公室的門。
裏面傳出“進。”的回應，楊舒將門推開：“蔣助請進。”
蔣助……
聽到這個直白的稱呼，蔣顏歆臉上的神情幾乎都要維持不住了，以往她是GT集團的首席總監，現在的她卻是蔣明柳的一個助理！
天壤地別，不過如此。
蔣顏歆抿抿唇，很快進入蔣胤的辦公室，溫聲地打着招呼：“大哥。”
蔣胤頭也不抬：“這裏是公司，麻煩蔣助注意場合。”
“……是。”
蔣顏歆的話剛落下，蔣胤已經抬頭，一臉平靜和淡然：“還有，我的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兒子，並沒有多餘的弟妹。”
“……”所以，他根本就只是不想聽到她虛以委蛇的稱呼，卻是要讓她丟盡臉面。
意識到這一點，蔣顏歆臉色微變，還沒等她調整過來，蔣胤已經發問：“以你現在助理的身份，並不能直接和我對面，不過我想知道你想幹什麼，直接說明來意吧。”
來之前，蔣顏歆想過，要掌握住主動權，可來了之後，她才發現主動權根本就不是她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現在的她，根本就被蔣胤牽着走，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說，因為蔣胤說得太對了。
等級之分，不管是在蔣氏還是在其它地方，都很涇渭分明。
蔣顏歆再不願意，也只能把那些不情願咽回肚子裏，開口道：“蔣氏和葉氏合作已經成了定局，我想要爭取成為蔣氏的洽談人……”
“你沒資格。”蔣胤一點都不意外她會提出這種要求，卻是連想都不帶想的，無情拒絕。
蔣顏歆被他的話一噎，再也穩不住臉上的神色：“你是知道的，我曾經在GT集團擔任過首席總監的位置，洽談生意合同的事情，我有能力勝任，比你派出去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適合。”
蔣胤冷嗤，話語裏都夾帶着些許的冰渣：“誰告訴你，我會派人出去和她洽談合同？”
一句話，問得蔣顏歆啞口無言。
“就算你曾經當過總統身邊的秘書，從你回到蔣氏集團的那一天，就應該有一個覺悟。”
“過往的一切，都會成為雲煙，就算它們真的存在，也不會是你的榮譽，而是你的恥辱。”
“因為，能夠把你這個GT集團創始就開始跟在身邊的職員開除，只能證明你已經沒有用處。”
“回到蔣氏，你只能從頭開始，一頭扎在以往的成績里，也難怪蔣明柳在你的輔助下，不但沒有一點長進，還越來越蠢。”
蔣胤真的是一點都不廢話，而且還很毒舌，明明話語比起蔣明柳說的還要隱晦，卻讓蔣顏歆覺得格外羞辱。
她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瞪着面前的蔣胤：“蔣總，把過往的成績全部抹去，是否有點過分了？”
蔣胤完全不覺得自己把蔣顏歆逼得說出這種話有什麼不對的，一臉的不屑：“如果是五六十了，過往的成績肯定抹不去，可你別忘記了，你還沒到三十。”
這種年齡，又是創始元老，被剔除集團，顯然是出了大問題的。
蔣胤雖不清楚裏面的彎彎繞繞，卻也明白，蔣顏歆於GT集團而言，真的只是一個棄子罷了，有什麼好驕傲的。
蔣顏歆覺得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又火辣又痛。
她原本想要花費些心思打探，這會卻是直接問了出來：“以葉氏如今的規模，即使有利潤收入，也比不得其它合作公司，明明有那麼多的選擇，蔣總又為什麼選擇葉氏？是因為和葉氏的董事有什麼過人的交情嗎？”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是不是喜歡葉知心。
蔣胤又不是沒腦子的人，怎麼聽不出來她這話里的意思，眸色瞬間染上了一層冰霜，他冷冷地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蔣顏歆被他的目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鎮定地說道：“蔣總這是被說中自己的心思，惱羞成怒了嗎？”
她一定要問清楚！
蔣氏和葉氏合作，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而且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她怎麼能看着葉知心藉著蔣氏為踏腳板，走得更遠？
“你這是質問我？”蔣胤扯起嘴角，語氣平靜卻透着一絲絲的陰森，“蔣顏歆，你有什麼資格？”
絲絲縷縷的寒意爬上脊背，蔣顏歆幾乎忍不住顫抖：“我只是，想告訴你，葉知心她已經有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