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葯

第7章 賣葯

牛山村到鎮裏的驢車,一天也只有那麼一輛。

驢車是李老九從鎮上一個富戶手裏租來的,每天負責拉人運貨,靠賺點勞力費度日。

如果不帶貨物入城,來回一趟是要付上一個文錢做為報酬,有貨則另當別論。

趙春花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幾乎磨破了嘴皮子李老九才願意免費拉她一趟。

到了鎮上,趙春花直奔了“康安堂”那家大藥鋪,將背簍的藥材一秤,就賣了個不錯的價錢。

順便又問了鋪子裏的掌柜收不收蛇,人家一聽,一姑娘來買蛇,開始還挺詫異,後來得知是金錢白花蛇,二話不說就要了去泡酒。

因為這蛇可是大補之物,由於此物巨毒,一般人可不會抓這玩兒意來賣,算是比較稀缺。

老掌柜看她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容易,還額外多給了十幾文。

趙春花揣着三百文錢,嘴都要笑咧開了。果然,大付出有大回報。這些錢,相當牛山村一個普通農戶家好幾個月的收成。

拿着這些錢,趙春花先是置辦了一些家用的必需品,比如油鹽醬醋,這些東西家裏早已圖窮見匕。接着又買了小袋米和麵粉,轉眼一看,一百文就沒了。

想着小富貴沒穿的沒用的,又去扯了幾匹布給他做衣裳,做鞋襪,轉眼間,三百文錢就只剩下五十來文了。

趙春花咬咬牙,心說這鎮上的東西真貴,這錢不能再花了,得留着應急。可女人的天性就是看了東西想買,這不,前面那煎蔥油餅子的香得簡直想讓人咬舌頭。

趙春花餓得忍不住,要了兩個吃,吃完又想到小富貴,便讓鋪主打包了三張餅留給自家弟弟。

眼看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趙春花就想着回村。正要走,前頭街心忽然就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隨着人潮的涌動,趙春花也跟着去湊了回熱鬧。

原來不是什麼別的事兒,就一裝神弄鬼的神棍在打着某某天師的旗號坑人賣假藥。

號稱什麼青城山甄遠道長的親傳徒弟,耗費數十年心血煉製了什麼神仙丹,吃了包治百病,要五兩銀子一顆,貴得蛋疼那種。

這麼低級的騙術要入到現代分分鐘是要被圍觀群眾砍死的,可到了這裏,卻是十分受眾。

畢竟前面還有一個假裝病入膏肓的奧斯卡戲精在那賣力表演,能不把這些淳樸迷信的觀眾給騙進去才怪。

這事兒趙春花一弱女子吧也沒想管,要真如水滸唱的那樣,路見不平一聲吼,估計還在娘胎就得讓人毒啞。

然而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驀地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陳福山?

這不是她隔壁鄰居翠嬸的兒子嗎?小時候二人也算一起長大,不過他長了趙春花三歲,十二歲就被家裏人動用關係送到了鎮上某飯館給當夥計,一月回去一次,對比同村,也算是稍有出息的年輕人了。

陳福山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小時候可聽他娘的話了,他娘叫他幹啥就幹啥,這點趙春花記憶是非常深刻。

他咋也會上這種當?竟然為了買到那騙人天師手裏已經所剩不多的藥丸,正極力的在掏腰包數錢,惶恐自己會被落下,此時不停往前擠。

趙春花想到小時候他對自己還不錯,沒少爬樹摘野果子給自己吃,一時不忍心,衝過去把他從人群中狠狠的拽了出來。

被拉出來的陳福山錯失了買葯的機會,瞬間懊惱憤怒無比,轉身欲要對始作俑者發火,卻不曾看到一張俏麗的女子面孔。

他驚了片刻,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春花妹妹?怎麼是你?”

“福山哥,別買他的葯,是假的,騙人的!”

趙春花一時心急,說話也大聲了些,不料卻被周圍的人給聽見了。

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好比一個精彩的畫面,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陡地變得悄無聲息。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她,如同美夢初醒,滿帶不甘和懊喪。

“小姑娘,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在質疑本道神仙丸?”

那留着長須穿着大褂的某天師見財路被斷,驀地朝趙春花投去了怨毒不滿的警告聲。接着又道:“你看地上躺着的那位小哥,剛剛還滿身毒瘡膿包,只因服了本道的神仙丸瞬間就已經好了,你敢說本道的葯不靈?”

地上躺着的那個托兒為了印證那天師所說的話,立馬當著所有人掀開自己的袖子讓大夥看,果不其然,剛剛生滿爛瘡的手臂已經變得白凈如初,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病,也沒長瘡,他身上的瘡和膿包都是用高粱殼和漿糊和在一起然後塗在手上的,遠遠看去的確像生瘡流膿了,因為大夥怕傳染,也不敢細看。就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兒,你給他吃了神仙丸,他假裝藥性發作,胡亂打滾摳它幾下,把這些東西摳下來了藏在袖口裏,自然就說是病好了。如果大夥不信,可以搜查這個傢伙的身子看看,裏面絕對有證據!”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夥一邊質疑趙春花話中的真假,一邊又猜測那神仙丸的真實性,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搜那人的身,以辨虛實。

那天師瞬間慌成狗,忙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打圓場,可誰也不聽,就是要去搜身。那做托的年輕人更是心虛,害怕發現,趁大家還沒未湧上來轉身就跑。

天師見他跑了,自己也不敢久留,扔下招牌也跟着跑,連找趙春花算賬都不敢,畢竟收了那麼多人的錢,不跑還不得讓人給扒了皮。

天師一跑,真相隨即大白於天下,被騙的人慌忙跟去追人,未被騙的則慶幸至極的給趙春花道謝,誇她聰慧能幹,見多識廣,若非是她道出真相,可能他們會損失一筆巨款。

陳福山躁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他這麼大個人了,在鎮上待了這麼些年,竟然眼力還不如從小隻在村裡長大的春花妹妹,說起來實在慚愧。

“春花妹妹,謝謝你啊,幫了我一個大忙,否則我真以為買了那假天師的葯可以治我娘的頭疼病。”

“沒關係。”趙春花沖他淺淺一笑,心想也不是什麼舉手之勞的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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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錦繡:拐個獵戶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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