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爛紅苕

第39章 爛紅苕

那次鐵牛吃辣油鬧壞了肚子,弄得趙錦繡差點被送去見官。要不是關鍵時候柳獵戶挺身出面來解圍,這牛山村怕是要多一件冤案。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村民們都知道河蠍子無毒是可以服用一種食材。

原本大夥也沒指望這河蠍子能有啥吃頭,渾身的硬殼難弄又難看,吃到嘴裏說不定還苦呢。

直到他們無意間聞到了趙錦繡做的飯菜香,再經李青木婆娘的那麼一渲染,說此物不僅美味,還能補腎壯陽,化瘀解毒、益氣滋陽、開胃化痰等等……

這下村民們就沸騰了,家家把它當成稀罕物,紛紛下水去撈。

秦氏一家也不例外,最先聽到風聲的是趙小寶。因為上次偷東西的事情,沒人跟他玩兒。他在家裏閑着無聊就跑出去聽牆角,反正天生喜歡幹些見不得光的事。

一來二去,趙小寶就得知了這河蠍子是如何好美味,如何讓人慾罷不能。嘴饞得天天鬧着秦氏弄給他吃。

秦氏和王老太平常把他慣得厲害,只要稍不如了他的意,他就在家摔盆砸碗。

沒辦法,秦氏只能讓她男人放下手裏的活,花了半天時間去河裏弄好瞎玩意兒。

河蠍子遍地都是,抓是好抓,就不知咋整。

聽人說,要煮這玩意兒的時候得先把它洗乾淨,然後剔殼,還要把裏面的腸子扯出來。

秦氏見着這東西就有些怕,平常又沒弄過,哪搞得來?

這殼沒剔掉,倒把手指頭給夾得又紅又腫,像看就跟那發麵饅頭一樣。心裏氣得不輕,看着趙小寶的哭鬧,不得不逼着趙二石來處理。

弄了一下午,總算弄完了,往鍋里一煮,放了鹽,又放了些姜蒜。等熟透了再撈起來,往碗裏一盛,味道也沒別人說的那麼香啊。

等河蠍子上了桌,趙小寶也吃不來,就喊着讓王老太給她剝。老太太聞着那味兒又腥又怪,忍着反胃給趙小寶剝了一隻。趙小寶才剛吃到嘴裏就吐了出來,衝著秦氏就一通吼:“你弄的啥呀,跟爛掉的紅苕一樣。呸呸……俺不吃了。”說罷,他就嫌棄無比的猛拍嘴。

秦氏心裏委屈,拉着臉說:“俺不就是照着別人說的那樣弄的,這不好吃還能怪着俺嗎?”

王老太連忙去洗手,回來時也相當埋怨:“弄一下午,就忙活這些了。地里的莊稼也沒收,惱得死人。”

“還不是你寶貝孫兒鬧的。”

“多嘴。”王氏白了秦氏一眼,氣勢足足的,她嘀咕了幾聲,也不敢再開腔。

“俺瞧啊,這東西本就不是啥能吃的貨。一定是那賤蹄子弄出來糊弄人的。桌上那些,趕緊拿出去扔掉。”

“扔啦?”趙二石張着嘴有些捨不得,畢竟自己抓這些玩意費了不力,下午又用了不少時間處理。勞動了一整天的成果卻被老母親果斷的要求扔掉,換誰也不會甘心的。

“不扔你吃?”

被王氏兇巴巴的噎回一句,趙二石頓時無力反駁。嗅着桌上那股腥澀的味道,咬咬牙,最終還是全扔了。

出現這些狀況的,並不只有秦氏一家,別的村民也面對了這種苦惱。

大家辛辛苦苦把這些河蠍子抓回來,本指着也能吃上一頓絕妙的美味,誰知,咋弄都是差強人意。

有的人弄過一回就氣餒作罷,但有的人卻特別聰明會處事兒。自己弄不來河蠍子,便拿着東西上趙錦繡家去討問方法。

雖然送的東西往往是幾顆白菜,半截冬瓜,幾根麵條啥的,算不上稀罕物,可也代表一點心意。

趙錦繡本不是吝嗇自私之人,無論誰問她,她都如實告知。有時候還會親自上人家家裏示範。

慢慢的,大家也掌握了食用河蠍子的方法。同時亦發現,這河蠍子果真是一道味道絕美的好菜。只要弄的方式對,它的味道絲毫不比豬肉牛肉差,甚至更鮮美。

這下牛山村的人高興壞了,這手裏的活一空閑了,就去抓河蠍子。不用花錢,又當吃一回肉,誰不樂意呢?

說起不樂意也只有秦氏一家,因為得罪過趙錦繡,她們是不可能去找趙錦繡討要烹飪河蠍子的法子。想找別的人打聽,別人也不願意跟她細說。怪也怪她平日裏作風不好,經常為了些小便宜得罪人。

這天吃過午飯,趙錦繡瞧着天氣好,就給自己洗了個頭。在這個沒有吹風機的年代,每洗一次頭都得看天氣。

頭髮長,也不敢洗太勤,免得上年紀了會落下頭疼病。

就在她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在給自己打招呼。

趙錦繡一邊用帕子擦頭上的水,一邊抬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陳福山就筆挺的站在那裏,穿的還是上次來那一身兒,手背在身後,臉上帶着微笑,看起來十分精神。

“福山哥,你回來啦?”

趙錦繡熱情回應的同時,立馬收拾着去迎接。

陳福山見她慌裏慌張的,有些不好意思:“春花妹妹,是不是俺來得不是時候?”

“沒有呢,我只是見今天日頭好,就洗了個頭。你等俺先回屋把頭髮擦擦。”

“嗯。”

陳福山在外面等了約摸半柱香的時間,趙錦繡就從屋裏出來了。她的頭髮顯然還沒幹,被整齊的梳在了腦後,有風撫起,他恍若能嗅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發香。

往日為了方便做事,趙錦繡從來不會披髮,怎麼著也得梳個簡單的髻。雖然也不難看,但陳福山卻從未見過她披髮的樣子。

此刻看到,心裏頓時跳得厲害。

原來春花妹妹長得是這麼仙呀,這烏黑的青絲散落在白皙的臉頰兩邊,真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仙女。

“福山哥?你瞧什麼呢。”趙錦繡用手在他跟前揮了揮,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咋就發起了愣來。

陳福山忙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沒呢。春花,你家的水缸是不是又空了?”

“你咋知道?”趙錦繡問得詫異。

“你這不才洗了頭嘛,洗頭最費水,我當然知道。”

沒錯,她就洗個頭,原本的半缸子水就見了底兒,一會還得去打水,不然晚飯就該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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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錦繡:拐個獵戶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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