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託你離我遠點
路程楚不再接話只是急匆匆的安排好了黎雨就趕去醫院,但黎雨擔心她便纏着要去參觀她的新工作。
二人一路插科打諢到了醫院,看着前面走過來的朱昱,路程楚走上前去打招呼,師父笑眯眯的點頭,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她微微腫起的眼睛,卻沒有多說什麼。
“師父早!”黎雨沖了過來,並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師父,你是不是讓我家汐汐委屈了啊,你看她今天的臉色!”
她說著就捏起了路程楚的下巴。
路程楚臉紅,趕忙掙脫。也顧不上說些什麼就趕忙跑掉了。
留下黎雨在原地摸着下巴思索,“有問題,路程楚今天絕對有問題。”
“不是醫院的事,是……”
“丁志凱?”
朱昱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路程楚過不去這個坎,她甚至不願去丁志凱的墓地看看。”
黎雨聞言,眉頭皺緊,過了半晌才說:“師父你別擔心,路程楚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她只是需要時間。”
說罷她便向著路程楚的辦公室走去,“在這段時間裏,我會寸步不離的陪着她。”
不同於對朱昱承諾時的一本正經,黎雨到路程楚辦公室時宛若雷霆過境。
“你,小點聲……”路程楚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她早就猜到黎雨不會放過她,果不其然。如果說朱昱對她是懷柔政策的話,那黎雨就是妄圖屈打成招。
“都那麼久了,你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我接受了。”路程楚的眼中含着痛楚。
“那你為什麼至今還是不願去他的墓地?”黎雨咄咄逼人。
“我最近很忙,那個心臟移植的病人需要我時刻不離的盯着。”路程楚收拾東西準備去病房,“我不能讓我的悲劇重演,我要帶來的是生。”
黎雨怔住,她獃獃的看着路程楚的背影,忽然發覺路程楚似乎這一次並不需要她的陪伴。
她的本身,就已經足夠強大。
一連幾天,黎雨都沒再提丁志凱的事情。路程楚也已經漸漸的將心思投入到了當下的工作中,只有在工作的間隙,或者在夜晚裏,會感覺到那種蝕骨的傷心。
“喲,小汐今天心情又不好。”
路程楚正在核對陸諭堂昨日的身體指標,沒想到他本人卻躺在床上笑話她。
“管好你自己。”路程楚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床上這個活寶,都怪黎雨天天把她小名掛嘴邊,現在可好,全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陸諭堂是路程楚第一個遇見的,做完手術剛剛清醒就吵鬧着下床的病人。
當時路程楚正和黎雨吃午飯,小護士忽然就沖了進來,聲音帶着哭腔,“路大夫不好了,16床的病人要尋死!”
後來路程楚把這件事跟陸諭堂說了,沒想到他當場十分生氣:“啥?小爺身體倍兒棒,誰知道這該死的手術結束了還要躺着,耽誤我的比賽!”
路程楚正回憶着,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抹笑意。
陸諭堂一瞬間看得呆了,他之道自己這個主治醫生是個冰山美人,卻沒有想到笑起來會這麼好看。
“給你個東西。”
路程楚猛然驚醒,看着面前陸諭堂痞痞的笑容,瞬間變了表情。一張小臉緊繃著,嚴肅無比。
“你要不要對我這麼凶……“陸諭堂吐槽,隨後掏出來一張黑卡。
“給你的禮物,也算你這幾日照顧我的酬勞。”
路程楚的眉頭一瞬間皺起,“照顧你的酬勞醫院月末會發給我的,你不用操心。”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抬舉!”陸諭堂一看路程楚居然拒收,頓時急了。
平日裏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一看到錢就往他的懷裏鑽。倒是第一次見這種,把他的錢當燙手山芋的。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如果你真心感謝,那我心領了。可如果要給我錢,那就是侮辱我的職業道德。”路程楚一本正經的說。
陸諭堂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這個女人,就不能不要這麼凶嗎!”
明明笑起來那麼好看……
“病人恢復良好,治療計劃不變。”路程楚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旁邊的小護士,“對於不愛惜自己生命的傻子,我向來沒有好臉色。”
陸諭堂看着路程楚的背影咬牙切齒,他惡狠狠的指着路程楚對護士說:“你看看那麼主治醫生,什麼態度!給她黑卡她都不要,還給我臉色看!”
小護士笑呵呵的看着陸諭堂,全程點頭。
“最近氣色不錯。”
路程楚一出門就撞上了師父,她微微皺眉:“不讓我看到這個傻子,我天天氣色都好。”
陸諭堂的作為師父也聽過,當時還因為太過搞笑,失手砸了自己最珍愛那套茶具。
“畢竟是你親手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病人,你就將就將就吧。”
路程楚不禁點了點頭,而後又本能的覺得哪裏不對,拉着臉說道:“可是他天天調侃我,還給我塞銀行卡侮辱我!”
“嗯,是有些過分。”
路程楚無奈,“所以師父啊,你還管不管!“
“嗯,是該管管。”師父一邊點着頭,一邊端着茶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路程楚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師父的無良行徑,簡直快要被氣上手術台!
她一想到中午還要去陸諭堂那裏查房,就忍不住冒雞皮疙瘩。正絕望,忽然一個身影從她的面前走過。
路程楚靈光一現,趕忙開口:“顧醫生!”
顧文磊停住腳步,在看到路程楚那個雀躍表情的時候微微皺眉,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醫生,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顧文磊沒回話,就站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習慣了對方惜字如金的性子,路程楚繼續說了下去,“我最近有些忙,我負責術后康復的那個病人,想請你幫我照看一下。”
路程楚笑得一臉討好。
顧文磊稍微回憶了一下,意識到那個病人是上次換心手術的那位,很順其自然的錯誤理解了路程楚的動機。
“我已經從上次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你不必再對此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