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紫羅蘭
“陸諭堂……你在跟蹤我?!我不餓!不吃!”
陸諭堂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人兒:“可是我都聽到你肚子在叫了哦?”
“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我剛剛不是都和你說了我有男朋友了嗎?”
“哪個?剛剛那個冰山男?”陸諭堂笑笑,“我的路小姐,他有什麼好的?我比他溫柔多了,不考慮考慮我嗎?”
“真的很抱歉,陸先生,我剛回國,一心在事業上,沒有時間談及兒女私情。”路程楚沖對方抱歉的鞠了一躬,轉身大步向車站走去。這次陸諭堂並沒有跟上來。
在公交車上的路程楚有些疲憊地靠在窗戶上,眼神迷離地望向窗外,心情有點壓抑。
回到家中后,路程楚整個人倒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地生着顧文磊的氣,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肚子咕咕地叫起來她才起身向廚房走去。
“叮咚——”手機屏幕忽地亮起,路程楚疑惑地走到茶几面前,是一條未讀短訊。
“路醫生,你剛剛拉着顧醫生假裝你男友,對方看起來都不開心了哦。”發信人自然是陸諭堂。
“啊——真的是!”
路程楚深呼一口氣,將手機直接關機,丟回了桌子上。這一晚,路程楚睡得並不是很好。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陸諭堂的豪車就穩穩噹噹的停在了路程楚家樓下。
“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送路醫生去上班,只有看到你安全到醫院我才安心離開。”
路程楚嘆了口氣,抬手看了看手錶,無奈還是上了陸諭堂的車。陸諭堂見她沒有拒絕,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這一路他都沒合住過嘴。
“你別把車停到醫院門口,我不想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路醫生高興就好。”
“就到這裏吧,謝謝你了。”路程楚十分有禮貌的沖陸諭堂道了謝,不等陸諭堂下車就拉開車門瀟洒地離開了。他透過後視鏡一直看着路程楚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才開車依依不捨地離開。
因為這次沒有陸諭堂的豪車相送,路程楚的耳邊也終於算是清凈了些。今天上午醫院給路程楚安排了一個小手術,所以她也還算是比較清閑的。
上次陸諭堂送來的花還留在路程楚的辦公室里,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香氣。路程楚起身拿起那束花,是她愛的紫羅蘭。
丁志凱在世的時候,他總會在她的包內插上一枝紫羅蘭。自從他去世之後,除了師父,就再沒人記得她曾那麼喜愛紫羅蘭的香氣。
“一定是師父告訴他的,真是的。”路程楚雖不喜歡陸諭堂這個人,但這束鮮艷的紫羅蘭卻又讓她狠不下心來。她的腦海里忽地回想起自己和丁志凱的點點滴滴,心裏堵得難受。
朱昱在門外發覺到路程楚的異樣,一直站在門口沒有作聲。還是路程楚一個不經意間看到了門口處的師父,開口道:“師父,有什麼事情嗎?”
“待會要開升任會議,你跟我來吧。”
方才還沉浸在回憶里的路程楚一聽這話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她十分嚴肅地點點頭,緊緊跟在師父的後面。
熟悉的會議室里坐滿了有地位的醫者,路程楚的心情變得有些緊張。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前段時間剛回國不久的路程楚,路醫生,先前的幾場手術她也有參與其中,想必大家都不會陌生。”
路程楚禮貌地向前輩們鞠躬,簡短且熟練地做了個自我介紹。負責人說明了此次會議的目的,並希望大家可以在此公平公正地為路程楚投票。
“副主任?一個小姑娘?可以嗎她?”
“剛來醫院沒幾天就給她這麼高的職位,不會是走後門的吧?”
……
各種各樣的質疑聲迅速灌入了路程楚的耳朵里,她只是微微一,把事前準備好的資料和幻燈片與大家介紹,雖然的卻起到了一些作用,但還是無法完全消除大部分人的擔憂和疑惑。
顧文磊第一個站起身來給路程楚投了支持票。毫無置疑,乾脆利落。
僵持的場面總算有了個突破口,路程楚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然而後者並沒有接收到她感激的眼神,默默走到負責人身邊,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就匆匆離開了。
“如果大家不能立刻做出決定,我們就先暫且散會,過幾天再看。”負責人看大家為難的樣子,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於是直接宣告散會。
散會後一個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人突然冷哼一聲,故意提高音量說道:“不就是成功做了一場移植手術嗎?這就能做上副主任了?未免也太輕鬆了點。”
“遲旭,你別這麼大聲。”他身邊的醫生看了看路程楚,急忙拉了拉遲旭的衣袖。
那名被稱呼為“遲旭”的醫生卻並未就此罷休,趁着同事們都還沒有完全走散,又提高音量說道:“我聽說她最近又攀上一個富二代?天天開着豪車接送,說不定她靠的就是那個男人的錢上的位!”
此話一出,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流言被眾人都拿來扭曲誇大了起來:“就是說啊,她男人那麼有錢的話,隨便賄賂賄賂,做個副主任也不成問題吧?”
“嘖嘖嘖,不清楚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反正吧,我覺得副主任這個位子就這麼給她十分不妥。”
遲旭的話成功成為了一個導火索,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遲旭一臉得意洋洋地看向路程楚,以為她一定會和其他女生一般紅着眼眶哭喊着為自己辯解。
但她沒有。
路程楚好像壓根沒有聽到這些話一般,在同事們面前還是和以往一樣說說笑笑的。遲旭只覺得心情越發不爽快。
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辦公室內,拜遲旭所賜,這關於路程楚的流言蜚語不僅沒有要停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和遲旭一個辦公室的許榭浩自然是聽到“污衊”最多的,都是同時,心裏也未免有些很不是滋味。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路程楚,發覺她臉色沉了又沉,最後還是起身離開了。有些擔心她的許榭浩急忙跟着她出了辦公室,輕聲叫住了前方的路程楚:“路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