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溪生

第24章 玉溪生

既然溫庭筠不能去城裏,周卓只好作罷,“既如此,那我今日只有在溫兄這裏再住一晚了。”

溫庭筠笑道:“看來你的差事很清閑啊!這麼說今夜不用回長安了?”

“不用了,溫兄有所不知,雜貨行的掌柜令狐德昌給我安排的事情並不多,就是讓我看守倉庫,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庫管員罷了。你說這倉庫本來就在後院,那麼多的夥計都住在裏面,有什麼好看守的。所以我幾乎就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回不回去,關係不大的。”周卓笑着對溫庭筠說道。

溫庭筠示意周卓坐下,隨後命下人準備飯菜。

“溫兄,咋沒見魚姑娘過來?”等待的過程中,周卓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來過幾次,見我要準備明年的科考,這些天就來的少了些。”

“哦--,來的少了,那她今日還過來不?”

“說不準,不過她來不來不會影響你我喝酒的。”

說話間,下人將酒菜也準備好了。

酒還是石凍春,菜依然是那幾樣菜,不過稍稍有些不同的是這一次溫庭筠還增加了一道豬肝。

豬肝乃是不錯的下酒菜,看樣子溫庭筠今天的興緻還不錯。

“賢弟滿上。”也算是熟人了,這一次溫庭筠沒有像上次那樣客氣,而是自己倒上酒之後直接將酒壺遞給周卓,讓他自己給自己滿上。

凡是愛喝酒的人都知道,一般有生人在場的時候,喝酒的講究是很多的,哪個人應該坐在上席的位置,提議的先後,敬酒的先後那都是有講究的,可以說是成套的理論。

但如果是很熟悉的朋友,特別是那些鐵杆的夥計在一起喝酒,這些講究就沒有了。隨便示意一下,對方都知道該喝多少了。

實在喝不動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去強求你。愛喝不喝,你不喝我自己喝。

現在溫庭筠跟周卓也算是好友了,喝酒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

周卓接過酒壺,給自己的酒碗裏倒滿酒,對溫庭筠說:“溫兄,我敬你一個,祝你明年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溫庭筠尷尬的笑了笑,“狀元肯定是不行的,只要能夠金榜題名就很不錯了。”隨後溫庭筠端起酒碗跟周卓碰了一下,猛喝一大口,然後張開嘴,長長的“啊--”了一聲。

科考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敏感了,溫庭筠不想繼續下去,於是便岔開了話題,“賢弟啊!剛剛聽了你說的情況,愚兄感到有些不太正常。”

嗯?

不正常?

什麼不正常?

難道是我這人有問題?

溫庭筠的話讓周卓很是納悶,“溫兄你說我有什麼不正常的?”

周卓在想莫不是溫庭筠從自己多次提說的魚幼微的名字,懷疑自己對人家姑娘有想法,還是其他什麼的。

“你說你一個剛去令狐雜貨行當差的夥計,人家憑什麼對你那麼好呢?一般這些剛去店裏當差的夥計都有一個使用期,在這個使用期,掌柜的只管吃喝,是不給工錢的。”溫庭筠漲紅着臉說道。

嗯?

這種做法,周卓是知道的,就好像今天剛入職的年輕人在單位上都有一個試用期,長則一年,少則三個月或者半年時間。

在試用期的人一般只能拿到一部分工資。

可是自己剛一去令狐雜貨行,人家根本就沒有跟自己說這事,而且還給了自己很高的工錢。

這確實有些異常啊!

“溫兄說的有道理,我也覺着這事情有些異常,那你說令狐德昌為何要這樣做呢?莫不是因為我是令狐滈推薦過去的?”

溫庭筠想了想問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但絕不是主要原因。我且問你令狐德昌給你多少錢的工錢?”

“這個月給了我一千錢。”周卓如實答道。

一千錢?

溫庭筠一聽這話,眼睛當下就睜大了,“一千錢?他咋能給你一個剛當差的夥計這麼多錢。一個九品官員一年的俸祿還不到兩萬錢。一個月也就是一千多錢,可是人家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口和僕役等幾十號人。而你一個剛剛當差的夥計,按說最多能給到三百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周卓剛來到這個時代,對於唐代的貨幣價值還不是太懂,一千錢的購買力到底有多強他還需要了解。

今天聽溫庭筠這麼一說,周卓明顯感到令狐德昌給自己的確實有些高了,“,那溫兄說說令狐德昌為何要給我如此高的工錢呢?”

溫庭筠道:“就算你是令狐滈推薦過來的,也不應該給你如此高的工錢啊!再說了,以我對令狐德昌的了解,他也不是一個大度之人,怎會在你的事情如此慷慨呢?”

對於令狐德昌這個人,周卓當然了解的不多,但溫庭筠作為相府的座上賓,令狐滈的友人,多少應該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一個做事小氣的人,怎麼會在周卓的事情上如此大氣呢?難道他不怕那麼多的夥計不滿嗎?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做什麼樣的事情,那都是有講究的,也是有他自己考量的。

可是令狐德昌對周卓這麼一個剛入職的年輕人為何要如此厚待呢?除了令狐滈的推薦之外,莫不是還有其他方面的考慮?

周卓猜不出來,溫庭筠也猜不出來。

“好了,溫兄,咱也不去考慮這事情了,反正錢多了也不咬手,他願意給我開如此高的工錢,我只管收着就行。管他是何原因呢?”周卓一直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揣測別人的心思。

好了,當不當差是咱的事,開多少工錢那是人家掌柜的事。

沒有人會因為給的錢多鬧意見的。

於是二人繼續喝酒。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老爺,河內玉溪生先生來了。”

河內?

玉溪生?

周卓一聽這名字覺着既熟悉又陌生。

河內這個名字在古裝電視劇和電影中出現的幾率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具體是什麼地方,周卓真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古裝電視劇中的河內肯定不是越南的首都河內,而是中國古代的某個地方。

而且周卓還知道河內、河東、河間、江東等等凡是名字跟江河有關的地方大概在黃河或者長江的周邊。

但是這個名叫玉溪生的人就有些怪了。

玉溪生,很顯然不符合人們起名字的習慣,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起名字都是要有名有姓的,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等等這些姓氏中間,至少得有一個吧。

玉溪生?

難道你父母生你的時候正好在小溪邊?或者是你們家住在溪流邊上?就算是那樣也該有一個帶着姓氏的名字啊!

不然多對不起祖先。

好端端一個孩子竟然不跟自己姓,這算是怎麼回事呢?

來到大唐后,周卓對於唐代人的名字多少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那個時候凡是有一點點身份的人,不僅有名有姓,而且還有字。

比如溫庭筠的名叫溫庭筠,字飛卿,一些重要的場合,稱溫庭筠為溫飛卿。

但是對於這個名字叫做玉溪生的人就感到意外了。

玉溪生,你到底算是名還是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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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長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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