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金城有鬼12
惡不噁心先不說,要不是秦蘭自己的流出來的,她也不會幹的那麼痛快。
滿滿一碗...
她流量挺大呀!
馮欄讓我將稻草人剩下的灰燼,都掃進他拿來的竹筐里,隨後帶我出門,進電梯上到頂層二十八樓,再進樓梯間,將每層樓的防火門反鎖。
這是朱姐想的主意,馮欄要承包樓梯間,可我們勢必不能通知業主說,夜裏有人在樓道抓鬼,便只能鎖了門,不讓他們進。
深更半夜也沒人進,防患於未然而已。
一到二十八樓全部鎖死後,再回肖老太家所在的八樓,就在樓梯拐角處,擺上她的遺像和供奉,馮欄看看錶,十一點四十,便點了根煙,跟我閑聊。
我隨口問他:“秦蘭喝了一碗什麼玩意?她的經血?”
“經你媽個腿啊,你惡不噁心?那是符水混着公雞血!”
“別罵人,我不知道嘛!你倆上次到底聊啥了?她咋那麼聽你話,你讓幹啥就幹啥!”我淫笑兩聲,說道:“你倆別是有一腿吧?”
馮欄揉着額頭說,無奈道:“大哥,她三十三了,你當我和你一樣?”
“老歸老,玩技巧嘛!你當然不跟我一樣了,我不到二十,你虛歲都三十了,你還嫌人家老啊!”
“我他嗎就是落了牙,歪了嘴,瘸了腿,折了手,變成一條八十歲的老狗,也照樣喜歡十八的,你別跟我扯那沒用的,肖老太馬上就上來了,你捫心自問一下,到底有沒有騙過我?”
“沒有!”
“行,你還真是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硬邦邦一粒銅豌豆,我欣賞你!”
馮欄臉上擠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將裝着灰燼的竹筐遞給我:“來,把這玩意放到肖老太摔死的位置,然後到四樓台階上給我打電話。”
聽他說的陰陽怪氣,我哪敢接竹筐,無比委屈的求他:“馮師傅,我真沒騙過你,你就別玩我了行不?”
“沒玩你呀,只要你沒騙我,什麼事都不會有,來,把樓梯間的鑰匙給我,快去吧!”
馮欄如此說,儘管我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卻只能照他的話去做,提着竹筐下了幾個台階,我想再跟馮欄說幾句話,可轉過身先看到的卻是擺在柜子上的肖老太的遺像。
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影響,黑白照中的老太太的笑容,讓我覺得有些陰森。
而坐在台階上的馮欄也在笑,與肖老太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我猛地打個哆嗦,不敢再說,向下走去。
竹筐提把上繫着紅線,另一頭綁在肖老太遺像上,紅線長度足夠我從八樓拉到二樓,我是越往下越覺得恐怖,喊了幾聲馮欄的名字,他也不吭聲,故意嚇唬我,好不容易捱到二三樓之間,我將竹筐放下,撒腿往上跑,腦海中不可抑制的幻想肖老太伏屍樓梯的場景,簡直快把我嚇尿了。
跑到四樓后,我蹲在牆角里,給馮欄打電話。
“竹筐放好了,現在怎麼做?”
“沒事了,你在四樓等着就行。”
“那咱倆聊一會吧,我有點...喂喂?”
馮欄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我在心裏把他全家祖宗的操翻了,卻也只能抱着胳膊,縮在牆角,實在找不到安全感,又從懷裏掏出羅盤,求師父保佑。
隱隱約約,我聽到樓上響起嘰里咕嚕的嘟囔聲,是馮欄又在念咒,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只能等着。
就這樣過了兩三分鐘,那根軟趴趴落在樓梯上的紅線,在我眼前漸漸綳直。
這樣的場景已經見過一次了,馮欄曾用紅線和銅錢,將劉老太的屍氣傳遞到公雞身體了。
卻不知這一次,他又在傳遞什麼?
我緊張起來,四下張望,無意中看到懷裏的羅盤,頓時有股涼意從後背蔓延到全身。
許多人都在電影或者小說里看到羅盤有指鬼的作用,但這是誤傳,羅盤是指南針的周圍配上陰陽、五行、八卦,對氣場的感應比指南針更加靈敏而已,指南針不是指鬼針,所以羅盤也指不住鬼,僅僅能驗證一個地方有沒有鬼,羅盤中間的天池部分,也就是那個指南針,一共有八種轉動方式。
搪、兌、沉、轉、投、逆、側、正。
除正針以外,其餘都是指針受到不正常氣場影響而產生的異常動作。
比如搪針,指針擺動不定,說明此地有怪石深潭,古板古器。
投針,指針半浮半沉,則說明此地地下有陰宅古墓。
側針,針已靜止,但不歸中線,說明此地有古剎神壇。
轉針則是指針轉而不止,說明有惡陰介入,怨恨之氣徘徊不停。
說白了就是身邊有鬼。
這八種針法統稱奇針八法,其實沒什麼用,普通風水先生編出來唬人的,真正有傳承的地師學的是七針八法,除正針以外的七種怪針,以及八種用羅盤轉運化煞的方法,這個以後再說。
我低頭看到的一幕,懷中的羅盤,瘋了似的轉個不停。
這是轉針,說明有鬼在附近!
雖說馮欄就是要把肖老太請上來,可他也沒說請上來之後,我該做什麼,一想到有鬼在附近,我趕忙朝樓上喊:“馮師傅,肖老太是不是來了?我現在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呀!”
他不回應,我只好打電話,並決定馮欄不接,我就上去找他。
可他接了。
他接起來之後,用那毫無感情的音調說了一句話。
“吳鬼,秦蘭給我十萬塊買你的命,你跟肖老太下去吧!”
一聲草泥馬還沒罵出口,馮欄掛機,隨後我聽到防火門打開又關上,以及鑰匙反鎖的聲音。
我大罵一聲操,邊罵馮欄邊往樓上跑,跑到七樓與八樓中間時,便看到樓上蹲着個人。
她背對着我,身穿老款女士粗布西服,低着頭,不知做什麼,我試探着問一聲:“馮...馮欄?”
那人豁然扭頭,這時我才看清她左手捧着給肖老太的素供碗,右手握着紅筷子,而那張臉無比粗糙,粗糙到難以形容。
簡直就是一把乾草硬拼出的老太太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