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執念（1）

日裏，陰雨綿綿，沉悶異常，茶館休息，連素坐在座前，翻看着一本書頁已經泛黃的書。

“吱呀——”門被打開了。

“阿城回來了嗎？”連素未抬頭，問道。

久久未答，連素這才抬起頭來。站在門口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有些局促不安，身上都濕了。見連素看她，連忙擺手道：“抱歉抱歉，我走錯了。”

“姑娘還是別走了，外頭雨正大，我看你身上也濕了，先坐吧。”連素莞爾一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女孩子踏進來，關上門，在扶椅上坐下。

“我去給你拿毛巾。”

女孩子急急地說道：“不用麻煩了，沒關係的，雨停了我就走。”

連素看她了好一會兒，女孩子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也透着不自然的紫色，身形很是消瘦。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連素不再看她，女孩子無端覺得去了一份壓力，這位店長的眼神好有壓迫性。

“姑娘叫什麼名字？”

“葉西。”葉西稍微心安了些，剛才的那份壓迫和連素烏溜溜的眼眸中透出的令人感到的心悸只讓她以為是一份錯覺。

“家住哪裏？”

“在城北。”

連素點點頭，說：“有些遠。”

之後，連素便未曾說話。不過一會兒，雨倒是越來越大了，她端上了茶。茶壺口還冒着熱氣，她將茶水倒入青花瓷的茶杯，茶水像水晶柱一樣落入杯中，香氣四溢，白霧繚繞，莫名的夢幻。

“好香，店長手藝真好。”葉西深吸了一口氣，不免說道。

“姑娘謬讚。”

葉西靜靜地喝着茶，見連素老神在在的樣子，葉西終究忍不住說道：“那個……連小姐？”

“葉姑娘有什麼事情？”連素看着她說道。

“那個……我……我……”

葉西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連素舒緩着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着急。”

葉西這才緩過來哦，說道：“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好嗎？”

連素凝視了葉西一會，臉上的笑容越發神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過了許久，她才說道：“交易？”

”我……“葉西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決心，說道：“我願意交易。”

連素一笑，道：“別這麼著急下決定，交易的後果你承擔不起。”

承擔不起……葉西果然是猶豫了。

“承擔不起又如何？已經到了絕境，哪裏還有選擇的餘地呢……”

“來之前就下好決心了？”

“是。”葉西只是一笑。

“既然這樣，說吧，你的交易內容。”連素站起來，背對着葉西，看不出什麼表情。

葉西抬起頭，握緊的拳頭暴露了她的內心，眼神晦澀，瀰漫著的霧氣遮住了裏面的無奈與苦澀。

——真的只能忘記他了……太，苦了。

“讓我忘記這一切，離開這兒吧……”良久，輕輕的聲音傳來，“代價，隨你吧，我無所謂。”

“好。”連素走到葉面前，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在她的額頭上。

葉西只感覺一陣清涼傳來，額頭那裏很舒服。

可是，不由自主地，她卻想起了一個最不願意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