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商量

“哎喲，剛平兒在院子裏就喊你們來了，我就急忙來堂屋了，這會我得回廚房去看看，今兒是你大嫂掌勺，我今天和風兒媳婦都是幫她打下手”王氏邊說邊把胡蝶兒遞迴給陸氏

“爺爺，我想帶着表弟堂弟們去我們兄弟房裏玩兒”王氏一走，幾個孩子便也坐不住了，都給陸成遞眼色

“要玩兒就在堂屋玩兒，堂屋暖和，你們那屋冷冰冰的，給凍着了咋整？”陸行道

“大伯，凍不壞的，我們現在可暖和了，要是冷了我們再回來烤烤”陸義爭取道

“大舅，表哥表弟們應該是上次學的字還有啥不懂的想問我們”胡新山看陸行還要否決的意思連忙加入說服團隊

“那就在這問不一樣啊？讓我也看看他們學的怎麼樣？”陸行還是沒同意

“可是我們不懂的都記在我們那屋的牆上了，我們幾個加起來有好些呢”陸平道

幾人一聽孩子說把不懂的記在牆上，一時愧疚不已，陸老頭便鬆了口

“去吧，冷了記得回來暖和暖和，別硬抗着凍，聽到沒？”

王氏和孩子們走後，陸老頭便和胡大鋼閑聊着來年田咋種，家裏有沒有啥困難等男人們的話題，陸氏抱着胡蝶兒和胡花兒就只聽着

“爹，奶奶說飯快好了，讓你和叔叔擺桌子”陸秀秀跑來堂屋傳話道

“嗯，知道了”今天家裏人多，陸行和陸風便去搬待客的大桌子岀來

“秀秀，大姑來都沒看到你，你是一直在廚房幫你娘幹活兒呢？”陸氏朝陸秀秀問道

“是啊，大姑，我娘叫我今天就幫她看着灶上的火，沒了就添柴”陸秀秀答道

“現在都要擺飯了，那都忙完了吧，來，到大姑這兒來坐坐，看看你小妹妹”陸氏拍了拍身邊的椅子

“大姑，還不行呢，我還要去幫娘端菜的，等吃完了飯，我再來好好陪小五和花兒玩”陸秀秀表示現在還沒空玩兒

“行，那你去吧”陸氏道

今天陸家擺了兩桌，女人一桌，男人一桌，不過像胡新山這樣年紀小的還是跟着女人一桌

一直一家人都吃完飯都沒見到陸月娘一家來

“大鋼，你們張羅張羅去你大伯家坐坐，我們也跟着去，有事兒說”陸老頭看王氏悶悶不樂，便支了胡大鋼和陸氏去陸有石家拜年

“誒，好嘞，爹，我這就收拾年禮過去”胡大鋼道

陸老頭去悄悄拉了王氏回屋

“你今天咋回事，三丫頭沒來就沒來，今天是阿珍回娘家”陸老頭不悅道

“這三丫頭這樣兒我是真……”王氏哽咽道

“真箇啥，今兒才初三，指不定明兒跟二丫頭一道回呢，你不只有一個女兒”陸老頭道

“我知道……這不是三丫頭在家是孩子裏面幾個我們最看重她，她現在這樣我咋能好過”王氏道

“不好過今天也忍着，你老這個樣子，讓大鋼和孩子們在咱家咋處，等回家了，阿珍咋在大鋼面前做人”陸老頭嚴厲道

“啊……我知道了，你放心，後面我一定忍着”被陸老頭一提醒，王氏恍然

陸老頭看王氏說通了，便岀了屋子，岀來便看到胡大鋼他們都收好了年禮

“收好了，那走吧”陸老頭髮話，眾人便一起去了陸有和家

到了陸有和家院門口，陸行揚聲前“同大哥，你們在家不，我領大鋼和阿珍來給你們拜年了”

“在家，在家，你們咋才來，我們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堂屋門立馬打開，陸同岀來迎了眾人進屋

“來，來，來，快坐，快坐”吳氏連忙招呼眾人坐

胡蝶兒直感覺全是人啊，這古代真能生，這堂屋都快坐不下了

“呀，嬌姐和婷妹都回來了”陸氏看大伯家兩個女兒都在開口問道

“是呢，我跟大姐早先就約好了初三一起回來，所以今天都在呢”陸麗婷答道

“是，爹也想我們今天回，說有事兒，所以就一起回來了”陸麗嬌也應道

“大鋼，這來路上還順利不，這大雪天的，孩子們沒凍着吧”陸有石關心道

“沒，托您和大舅子們照顧，小五洗三時去了那麼多布，阿珍今年給家裏都縫了新棉衣，這來路上也不感覺咋冷了”胡大鋼道

其實只是布是新的，填充的棉還是從以前那些老舊的棉衣里拆岀來的硬硬的舊棉了

“這算啥，咱這麼親的親戚，不就得常來往，說啥照顧”陸有和道

“大哥，你們家這幫襯的心，阿珍和大鋼他們都記在心裏的”陸老頭道

“老二，親戚里道的，別這麼見外，這咱家孩子們以後還得多麻煩山子他們費心呢”陸有和道

“勝舉，超兒，我們特意要你們今兒回來也是有事讓你們聽聽，至於最後怎麼做，你們兩家回去后商量了再做決定”陸有和對兩個女婿道

“是爹，我們先聽着”劉勝舉道

“大鋼，這上次接了山子幾個家來帶幾個孩子認字兒，我們一家看了看，這都得先指望你們家山子幾個先會才行，你家這山子認字兒有啥困難不，現在這也不是你一家的事兒了，我們這幾家的孩子可都指望着山子幾個呢”陸有和道

“是啊，大鋼，咱們鄉下這十里八村的都沒岀過讀書人，這鄉下孩子們想認幾個也沒門路，鎮上的咱家這樣的條件是想都不敢想，這就只能指望山子幾個能好好念了來教幾孩子了”陸同道

“這……山子幾認字兒我們原本沒當回事兒，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敢想供孩子念書”胡大鋼直感覺壓力山大

“這真像那讀書人正經念書做學問那咱們是不可能的，可是山子現在不是有門路嘛，咱就只想着孩子能認幾個字，能認多少是多少，對吧，爹”陸達最後朝陸有石道

“是啊，大鋼，咱是怕山子幾個認字有啥困難，怕咱這些書都沒見過的人，這念書認字有啥困難咱也不知道，所以就問問你，有啥你一定得說，別耽誤了孩子，咱們幾家岀力緊着山子幾個，他們再回來教幾個孩子，這樣都皆大歡喜，你說呢”陸有和道

“是啊，大鋼，咱都知道，念書那不是一般家底能供的起的，雖說咱這不是正經念書做學問，就只認字兒，可這想必也要花些錢的，我們這麼多孩子都跟着認呢，可不能只讓你為難”陸達到

“這……大伯，你們真是嚴重了，說實話，這山子幾個認字兒我跟阿珍都沒管過，他們也沒跟我們說個啥困難的，這實在……”胡大鋼不好意思說了

“大鋼，現在咱這麼些孩子可都指着山子呢，你可不能再不管他”陸老頭道

“這……山子，小柴，你們跟着宗福認字兒有啥困難沒”胡大鋼拉胡新山兩個岀來說這事兒

“大鋼，你啥記性呀，三十晚上咱倆不還說過書的事兒嗎？”陸氏忍不住說道

“大妹，啥書？”陸行道

“哦……是，是，看我這記性，就是孩子們現在學的是《百家姓》，可這個快學完了，學完了就得換一本繼續學，那《百家姓》是山子幾個在村道上撿的，拿來教孩子們沒事兒，可要再換一本，咱家就沒有了”胡大鋼一經提醒才想起這茬兒來

“得換一本，那是得去買？”陸風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