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戰成名
聞言,木言辭眸光一深,收起了動作隨着眾人看向了大殿門外。
只見來人身着暗花祥雲綉邊的墨色蟒袍,周身雍容華貴,氣勢全開,那雙鷹眸深邃如墨,儘管沒有刻意施壓,周身殺伐之氣卻仍舊令人心顫。
好一個單北烈!
單北烈一入宮門便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道目光直直地射來,蹙起眉頭看去,只見一張如玉的小臉映入眼中,那清亮眸中帶着的打量讓單北烈皺了皺濃眉。
木言辭忙收回了視線,直到單北烈收回拿道探究的目光,木言辭才鬆了口氣。
自己即使內力全失也不是誰都能發現的,這單北烈好敏銳的直覺。
若說曾經有人拿北辭南烈這一說法,在戰場上將她與單北烈相比,言道北有木言辭詭計多端,南有單北烈用兵如神。
這說法,以曾經她的自傲怕是不以為然,如今看來,這單北烈果然不愧是能與她相比之人。
正想着,卻聽到單北烈開口道:“皇上果然清閑,將一幫子亂七八糟的事兒推給本王,自己倒是躲到皇嫂這兒了。”
對於這聲皇嫂,花貴妃輕蹙柳眉,而單北辰卻認為理所當然,挑了挑眉,單北辰絲毫不覺得壓榨親弟弟的勞動力,只是笑道:“能者多勞,朕不像你是個孤家寡人,自有嬌妻在旁。若想得清閑,不若早日尋個王妃。”
聞言,單北烈不以為然,花貴妃卻嗔怪地看了單北辰一眼,隨後心下失落,雖然戰王口口聲聲尊稱她為皇嫂,可她終究不是皇后,帝王之妻她如何當的起?
自嘲一笑,花貴妃收拾好情緒牽着花憐月道:“陛下,臣妾這妹妹自幼離家,性子綿弱,如今堪堪回來,怕是被那些個不長眼的欺負了,還請陛下下旨一道,許她自由出入後宮之權,也好讓臣妾一解相思。”
此言一出,單北辰兄弟嘴角一抽,連花憐月都微微挑了挑眉。
昨日花家三小姐的“壯舉”他們可都是有耳聞的,恐怕只有這個疼妹妹的花貴妃會覺得她家妹子會被人欺負了吧。
單北烈這才將視線轉向了自始至終不發一言的花憐月,鷹眸劃過一絲流光,不經意地轉動着手中的杯盞,薄唇輕挑:“原來是三小姐,本王久聞大名。”
他感覺得出來,剛剛的那抹滿含深意的打量絕對是出自此女。
“與王爺相比臣女自是不敢當。”花憐月官方地回答道,她敢肯定單北烈那句久聞大名絕不單純。
“哈哈!如何不敢當,你可知昨日相府門前一事傳來出來,人人皆道花府出了個第二個戰王,一言不合就動手啊!你可知曉,這世上除了那大昭已死的上將軍木言辭,你可是第一個能與北烈放在一起談論的女子。”
南離皇看着花憐月,打趣道。
花憐月挑眉,這可算知道為何剛剛單北烈陰陽怪氣的話了,不是她自傲,她是木言辭之時成名遠早於單北烈,若是與木言辭相提是榮譽,與一閨閣女子相比確是讓人夠氣的。
想到自己的目的是取得單北烈信任,於是勾唇一笑看向了一旁大刀闊斧坐着的單北烈道:“那還真是委屈戰王爺了。”
本以為單北烈不會和自己這麼個“弱女子”計較,誰知單北烈看着下方狀似不卑不亢的女子卻是濃眉一挑,道:“本王確實委屈了。”
花憐月唇角的笑意一僵,面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精明的頭腦也是僵住了,心下罵娘,這單北烈真他媽不按套路出牌。
但面上卻仍舊淡定地道:“那戰王爺想要如何?”
可單北烈還未說話,花憐月狡黠一笑:“想來戰王也不會同我這般女子計較,否則不是失了男子風度。”
單北烈冷哼:“牙尖嘴利!”
“好了好了,她們姐妹多年不見,自是需要些時間許久,正好朕有些事要交代你,隨朕去御書房吧。”單北辰見狀,忙出來打圓場。
示意性看了一眼單北烈,隨後走在了前面。
待二人走後,花貴妃好笑地點了點花憐月的額頭:“你啊!惹誰人不好,偏偏惹了戰王,可要本宮如何說你。”
花憐月聞言打趣道:“聽聞長姐話中的意思,憐月是可招惹其他人嘍?”
花貴妃失笑:“慣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兒。”
且不論鍾粹宮如何,單單是剛剛離開鍾粹宮的單家兄弟卻也在御書房內提到了木言辭。
“大昭軍隊在邊疆練兵之事你是如何看的?”
御書房熏香縈繞,單北辰飲了一口茶看向了下首的單北烈。
“其心昭然,怕是不安分了。”單北烈鷹眸劃過一絲冷意:“那元澤宇當真可笑,真以為本王懼怕他不成?”
單北辰卻是有些憂心道:“話雖如此,但我南離地處偏僻之地,近些年來雖然你帶兵有方擴充了不少疆土,但到底耗資巨大,北方乾旱,南方洪澇,軍資守備俱是要考慮的。”
單北烈默然,薄唇抿得死緊,剛毅的面容略帶沉思,良久后看着窗外,似嘆息,似遺憾:“皇兄不必太過煩憂,沒有了木言辭的大昭於本王來說不堪一擊。”
單北烈的語氣不乏對於元澤宇的嘲諷,那位女子,他單北烈雖未謀面,卻也交戰數次,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單北烈鎩羽而歸的人,卻不想這般人物竟死在元澤宇這個鼠輩手中。
單北辰嘆了口氣,自是明了自家弟弟心中所想,曾幾何時,那木言辭卻是激起了他的愛才之心。
“不說其他,今日難得見你與一柔弱女子爭鋒。”話題一轉,單北辰想到了今日在鍾粹宮所見,不由打趣道。
單北烈憶及鍾粹宮內那狡猾似狐的女子,卻是濃眉微挑:“柔弱女子?皇兄確定?”
單北辰皺起了眉,心知自家弟弟不會無的放矢,遂問道:“此言何意?”
單北烈眸色微深,隨後薄唇輕啟:“尋常女子怎會無視本王威壓肆意打量,尋常女子怎敢在皇家面前毫不緊張神態從容,尋常女子見了男子竟無一絲羞怯,若說落落大方,京中閨閣小姐尚且不能如此,何況一個從未見過世面,在寺中長大的小女子。”
單北辰抿了抿唇,與單北烈相似的眸中劃過一絲深思:“那北烈認為呢?”
單北烈輕飲了一口茶,看着漂浮的茶梗,緩緩開口:“若非是這三小姐本就不一般,那便是此人身份有疑。”
“可她身上帶有花家信物,且有花家大公子花祭夜手書。”單北辰蹙眉。
“如今多事之秋,還是慎重為好。”單北烈垂眸掩住了眸底的一抹冷芒。
單北辰默然,良久之後開口道:“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但是切記不可傷害花憐月。”
單北烈自是知曉自家皇兄此舉是為了花貴妃,只是挑眉略帶鄙夷:“你好歹也是一國帝王,每日裏在一女子面前伏低做小也不怕傳出去貽笑大方。”
單北辰卻是挑眉道:“那是你沒有遇到心甘情願為她伏低做小眾人,到那時,只怕你比朕還要貽笑大方。”
單北烈卻是見不慣自家皇兄這幅樣子,冷哼一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