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力更生
意識到情況可能跟自己想得不一樣，但為了高額的工資，她鼓起勇氣推開了包房的門！
房間裏正在唱歌喝酒的是兩個中年男人，一個禿頂一個啤酒肚，但看起來都是大款，穿着考究，名牌手錶，光是桌上點的酒就價格不菲。
一進門，兩個男人如狼似虎般的目光便鎖定在了應茶蔓的身上，頭頂兩隻毛茸茸的耳朵讓她此刻看上去真的像落入虎穴里的小白兔一樣，任人魚肉的可憐模樣，更是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不過好在這個會所還算正規，雖然有陪酒陪聊陪唱歌的服務，但有賊心沒賊膽的兩個人一直只是對她動手動腳的揩油，還沒有徹底的失去理智。
應茶蔓抓緊機會讓他們把那瓶昂貴的紅酒給開了，然後找了個借口跑去洗手間，將冰冷的水灑在臉上，緊繃的神經終於微微鬆懈了幾分。
“看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只是陪酒倒還好，但一直在這裏上班，總有一天會遇到心術不軌膽大包天的客人，萬一真的把自己給吃了怎麼辦？
當初被晴悅拍了那些大尺度照片，她最覺得沒臉見的人就是慕席林。現在自己與他劃清界限了，可心卻從未變過，就算是以後再也不見，自己也不願意人生留下一丁點污點，生怕這樣的自己會玷污了高高在上的他……
離別前自己答應過他的，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了。
沉沉的吐了口氣，應茶蔓打算去向蔡姐說清楚自己不幹了。
腳步才剛一邁出去，一張記憶中熟悉的面孔從眼前一閃而過。應茶蔓愣在原地，望着漸行漸遠的背影，幾番掙扎才喊出了聲
“媽？是你嗎…”
輕柔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前方女人的腳步驟然停住，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你是，茶茶？”
不確定的語氣，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十二年不曾見過面的閨女。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應茶蔓幾乎已經確定。
這世上會管自己叫“茶茶”的，除了父母便只有慕席林。
應茶蔓顫抖着走上前去，目光似要把人都看穿，“你……怎麼會在這裏？你這麼多年都去哪裏了？你為什麼要拋棄我跟爸爸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一口氣，把從小積壓在心中所有的憤怒委屈跟不滿通通的喊了出來，她永遠不會忘記六歲那年，自己親眼看着母親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還是聽鄰居議論，她才知道那個男人家裏很有錢，跟她窮酸的爸爸不一樣。可即便如此，母親離婚之後仍帶走了全部的存款，留下的除了大筆她賭博欠下的高利貸欠條之外，便是應茶蔓這個唯一的女兒。
那兩年，父女倆幾乎把所有的苦都吃了個遍，被高利貸追的無家可歸流落街頭，身為大學教授的父親因為高利貸一事名譽掃地被逐出校門……如果不是誤打誤撞進了，得到了慕席林的賞識，或許父女倆現在依舊過着四處流浪的日子。
那兩年發生的事成為了她心底永遠的痛，她曾哭着發誓絕對不會原諒母親。可對方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居然懦弱可笑的質問起對方來了……
自嘲的笑了一聲，她神色凄楚的轉過身去，“算了……你現在過得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你曾經離開的原因我也不想再追究，從你選擇離開的那一刻起，我早就不是你的女兒了。”
楊素玲一把拉住要走的她，“不是這樣的茶茶！是你誤會媽媽了！當年……我之所以會離開，完全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可是我親眼看到你上了那個男人的車！你就是為了過好日子扔下我跟爸爸，你貪圖榮華富貴！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我是不會聽的！”
應茶蔓受了刺激般大吼大叫着，楊素玲猛的捏住她的肩膀，“茶茶，你冷靜一點！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是為了榮華富貴，那我今天還會出現在這裏嗎？”
“什什麼意思？”應茶蔓愣住，想從母親臉上尋找答案。
楊素玲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醉酒的男人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出來，一把抓住楊素玲的手，“原來你跑這來了……上個洗手間去了那麼久，來……陪陪我繼續喝！”
或許是介於自己女兒在場，楊素玲滿是厭惡的甩開男人的手，“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男人被甩得差一點沒站穩，藉著酒勁兒氣得青筋暴起，一把拖着楊素玲往外走，“臭娘們給你臉了是吧？老子是念及舊情給你面子才點你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做這一行，還給老子裝清高？昨天晚上你跟我回家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你住手！放開我媽媽！不然我就報警了！”即便對母親過去的所作所為心有芥蒂，但眼睜睜看着她被別的男人這樣欺負侮辱她也忍受不了！
她挺直了背脊將楊素玲護在身後，故作鎮定的開口，“我告訴你，這裏的工作僅限於陪酒而已，超出工作範圍的事情得看個人意願，你這這樣胡攪蠻纏，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男人冷笑着與她對視，“喲？你算什麼東西？要替她出頭是吧？行！把她欠我的那三萬塊錢還給我，我就不糾纏了，怎麼樣？”
三萬塊錢？
應茶蔓疑惑的看向楊素玲。
楊素玲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抱緊了她的手臂，“茶茶，茶茶救救媽媽，這個傢伙可怕得很，落在他手裏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是我……”
她想說自己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出來打工掙的錢昨天剛交了房租，三萬塊錢對她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可男人卻不管她有沒有，見她遲遲沒有動靜，索性直接上手在她身上搜尋起來。
“喲，小妞夠有錢的呀？居然有這麼大個鑽石戒指？”他直接搶走了她掛在項鏈上隨身帶着的那枚鑽戒。
她身上本來就穿得不多，唯個口袋裏的錢包也被男人搜去，隨後不顧她的阻攔，踢了她跟楊素玲一腳，心滿意足的離去。
“站住！你把戒指還給我！還給我！”應茶蔓的眼神如同被激怒的小獸般，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追，可卻被楊素玲一把拉住。
“茶茶不要再追了！那傢伙是勞改犯，惹怒他會出事的！咱去報警好了，讓警察幫忙把東西追回來！”
母親的話讓她漸漸冷靜下來，的確，就算自己追上去，那傢伙也不會把東西還給自己。
可是……那是慕席林送給她的成年禮，是如今唯一還象徵著她與慕席林之間曾有過關係的東西，她不能再丟掉關於他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