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發齊郡戰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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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辰瀟洒的離開了,留下了大廳內一眾被震撼的目瞪口呆的大賢名士。孔子《詩經小雅都人士》中曾言“出口成章”一詞。今天,這些牛人們終於第一次見識到了。
挑事的管寧,傻傻的看着門口,手舉着酒盞,保持這樣的姿態紋絲不動,似乎已成雕像。
其餘眾人也好不到哪裏,全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靜靜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猛然間,張昭大叫一聲道,“糟了!”
諸人被張昭的喊聲驚醒,終於恢復了過來。
管寧放下酒盞道,“子布,你喊什麼啊?如此美酒,如此好詩,正當回味一番。你這一喊,意境完全被破壞了。”
張昭急的頓足道,“還要什麼意境啊?博遠所做詩篇,誰背下來了?誰寫下來了?誰記下來了???”
這時,眾人才知道張昭為何如此失態,忙不迭的互相看了看,急急的問道,“對啊,誰記下來了?”
結果,都面面相覷,懊悔不已。
忽然,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道,“老師,諸公,學生記下來了。”
眾皆循聲望去,卻是管寧的弟子,諸葛亮。
只見得諸葛亮,站起身,朝孔融道了一聲罪,問侍從要來筆墨和空的簡牘。略加思索,然後一揮而就,把《將進酒》一字不落的寫了出來。
一幫大神圍攏過來,看着諸葛亮所默寫的《將進酒》,莫不感佩莫名。
孔融看罷,嘆聲道,“博遠之才,人所不及也。見此佳作,吾又怎敢自稱夫子啊?”
管寧哈哈大笑道,“你不敢稱夫子,我卻敢叫狂生。哈哈哈,寫的好,寫的好。來來來,文舉啊,為了你我二人,可以萬古留名,怎麼著也得連干三大盞。”
孔融聽罷,也開懷大笑道,“有理,有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與吾之‘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頗為相合。吾甚美矣。”繼而命人倒上酒來,與管寧連喝三個。
張昭看他們喝的起勁,與張紘相視一笑道,“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看樣子,要想留名,必得痛飲啊。來來來,我們也不要落後他們。”
陳群見狀急聲道,“既如此,不如我們大家一起痛飲,這樣才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哈哈哈~”眾人放聲大笑,明顯的非常認同陳群的話。
只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次的酒宴,從此在史書之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話不多說,且看發展。
漢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正月初九,北海太守孔融,接青州刺史田楷之命,以北海都尉田辰為主帥,‘正歸軍’主將太史慈為副,起兵三千,西進齊郡征討黃巾餘孽。
此時的‘正歸軍’已經不再是剛剛成軍時候的樣子了,軍紀嚴明,戰意盎然。自劇縣出發之時,圍觀的百姓,都被這支精兵所表現出的氣勢所折服,莫不興奮地吶喊助威。
這次出兵,因為要對付的是黃巾餘孽,所以田辰決定,由管亥統領五百騎兵為先鋒,快速抵達齊郡,並且利用管亥曾經的黃巾大將身份,儘可能的詔安賊寇,少行殺戮。
而田辰則與太史慈,率領兩千五百名步兵,隨後跟進。至於糧草運送之事,田辰則交給了北海郡新任兵曹,吳翔、吳亞則。
這個吳翔,身高七尺七寸(約等於現在的一米八五),體格健壯,孔武有力,雖然長的實在是有些‘性格’,但最讓田辰欣賞的是,此人辦事幹練、謹慎,沉穩。
在田辰的記憶當中,三國時代似乎沒這麼個人物。但想想陳壽的整部《三國志》,有名有姓的也不過才三百人。像吳翔這樣,湮沒在歷史海洋中的人,恐怕是數不勝數。
田辰把運送糧草這樣的事情交給吳翔,還是非常放心的。特別是田辰還把黃獅、黃虎二人所率領的死士親衛兩百人,也一同安排在了吳翔的輜重隊中,同時還把黃獅這個四大親衛中的第一高手也留下了。若是如此的安排,這糧草還會出問題的話,那田辰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明了。
果不出田辰所料。管亥的前鋒兵馬,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抵達了兩郡交界處的益國(今山東青州市益都附近)。而且,在此地堵住了一眾大約千餘人的黃巾賊寇。不過,以管亥的看法,這些都是當年大賢良師的信徒,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這些人丟掉了黃巾標識,成為了管亥所部招安的第一批人。
因為有了這些人提供的情報,管亥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目前齊郡黃巾主力的動向。
等到第二天,田辰大軍到來后,管亥將那些百姓丟給田辰,繼續率領騎兵直奔齊郡郡治臨淄城而去。田辰則令太史慈率一千‘正歸軍’加速跟進,自己領剩餘部隊步步為營,監護後續糧草。
不說田辰那邊的情況,單說管亥這邊。
管亥率領騎兵馬不停蹄的前行,不到半日就已經抵達臨淄城下。
臨淄,中國歷史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八千年前,已經有了人類活動的蹤跡。而四千年之前的龍山文化時期,就出現了完整的城邑。武王滅商后,封姜尚於齊地,都臨淄。從此之後,除了在六世國君時短暫遷都薄姑(今山東博興縣境內)之外,臨淄一直都是齊國的國都,共計六百三十八年。在田氏代齊后,臨淄成為了中國有歷史記載的,第一座城內人口超過十萬的城市。而且,臨淄還是‘蹴鞠’,也就是足球的發源地,只可惜~~唉,不說中國足球了。
東漢時期,臨淄不光是齊郡的郡治,而且還同時是青州的州治所。不過,東漢末年,黃巾亂后,青州郡治短暫遷移到了濟南郡(國)。直到魏代漢后,青州治所才又回到了臨淄。
好了,言歸正傳。
管亥大軍來到臨淄城下,發現這個曾經輝煌的都市,居然城門大開,而且沒有士兵看守。特別奇怪的是,整個城池都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動靜。管亥生疑,不敢進城,率兵圍着臨淄城轉了一圈,探看其他幾門的情況,結果都是一樣空空如也。
管亥只有五百騎兵,不敢貿然行事,只好約退軍馬,等候太史慈的援軍。
時至下午,太史慈所率的一千‘正歸軍’,終於到來。聽聞管亥的講述,太史慈也猶豫不定。他想了一下道,“不如派敢死之士,進城探看一番。”
管亥有點不樂意,因為這些兵丁大多是他原來的部下,只見管亥沉聲道,“我軍遠來疲憊,且敵明我暗,若貿然進城,遭遇埋伏,則徒增不必要的傷亡。不如~,等博遠來了再說?”
太史慈看着管亥不情願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憂慮了,他想了想道,“這樣吧,承嗣(管亥字,因為查不到,所以編了一個)率大軍駐紮,等候博遠。吾只率親兵入城查探。”
“不可!”管亥立馬阻止道,“子義雖武功高強,但城內情況不明,萬一有埋伏,則子義危矣。某不同意。”
太史慈聽罷正色道,“吾乃‘正歸軍’主將,又是此番大軍副帥,承嗣只可聽命,無需多言。”
管亥才不管那一套呢,反駁道,“就因為你是主將,又是副帥。所以更不能輕身涉險。博遠曾說過,指揮之人不可輕易離開職責崗位。你若如此,便是不聽主帥號令。等博遠到來,看你如何交代。”
“你~”太史慈被管亥的話,弄得無言以對,憤憤的轉過了頭,不理管亥。
管亥看太史慈不搭理自己,卻忽然笑嘻嘻的道,“即便入城查看,也該我去,還輪不到你。”
太史慈鬱悶了,盯着管亥,看着他那計謀得逞的笑臉,萬般不情願。於是道,“哼!想的美。我去不了,你也別想去。”
管亥聽罷,呵呵一笑道,“不去就不去。”
“呃~”太史慈徹底被管亥打敗了。他從沒想過,管亥這個看似憨厚的莽漢,居然現在也會玩心眼了。
最終,兩人經過協商,互相妥協了。由管亥率領騎兵,奔襲周邊村落,問問當地人具體情況。而太史慈則留在原地,等待田辰大軍。
管亥離開后,太史慈親率親兵,來到臨淄城外細細觀察,但仍然一無所獲。不得已,太史慈只能留下斥候警戒,自己回大營去了。
眼看日落西山,有探馬來報,田辰大軍已經趕來。
太史慈忙不迭的上馬,親自前往迎接田辰。
“空城計?”
這是田辰在得到太史慈通報后的第一反應。但是轉念一想,覺得黃巾賊兵恐怕不可能用這樣的計謀吧。可是如今已經夜色漸近,城內依然沒有炊煙升起,這就太不正常了。臨淄城雖然經歷了黃巾之亂的打擊,可城內人口至少也有五六萬人。讓這些人都餓着,恐怕不太可能。
田辰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迅速拿定了主意,對太史慈道,“子義大哥,咱們如此如此~”
太史慈聽罷,臉上慢慢顯出了神秘的微笑。
入夜後,除了氣死風燈在北風的呼嘯下來回搖曳之外,‘正歸軍’大營內萬籟俱寂。時至子時,一群人影忽然悄無聲息的朝着營門慢慢的靠近,行跡十分詭異。
突然,一支羽箭射中了營門口的哨兵,那軍士連叫喊都沒有,便倒在了地上。
緊跟着,這群人影躡手躡腳的搬開了拒馬欄障,蜂擁而入。
“殺~~~”
夜空中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后,這群人開始四下放火,衝突各處帳篷。但叫了半天卻忽然發現,居然是座空營!
“不好!中計了!”帶頭之人大喝道,“撤退,撤退!”
“放下武器,降者免死!放下武器,降者免死!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隨着一陣陣整齊的勸降聲,大營四周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火把,將營寨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營內的人群,皆驚懼失色,不敢妄動。
“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聲音傳來處,三個將軍模樣的人出現在了營門之外,正是田辰、太史慈和管亥。
“嗖~~”“叮~”
誰也不曾想到,在田辰剛剛現身出來,就有一支利箭朝他飛了過來。要不是太史慈眼疾手快,揮戟打掉,恐怕田辰已經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這一下,把田辰惹怒了,他冷眼望向大營內箭支飛來的方向,大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又因我大軍也是黃巾出身,故而吾不願多造殺戮。未料想,爾等居然如此不識好歹,欲要暗算於我。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呃~”太史慈聽完田辰的話,小聲道,“博遠,應該說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知道。”田辰不在乎的說道,“我故意的!怕他們聽不懂。”
“噗~”
管亥聽罷田辰的狡辯,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但很快的,管亥停住了笑,大聲道,“黃巾弟兄們,吾以前乃大賢良師賬下渠帥,管亥。如知吾名,便抓住放冷箭之人,吾保證隊你們既往不咎。否則的話,就莫怪某心狠手辣,不念舊情了。”
對面人群,聽到管亥的大名,忽然一陣騷動。緊跟着,就聽到裏面有人在喊,“你們為何綁我,為何綁我!不足與謀,不足與謀啊!”
不多久,只見人群中的幾名壯漢,押解着一個人迅速的走了過來,口中還一個勁的道,“管渠帥,我們降了,降了!”然後,就聽到了兵器落地的聲音,所有黃巾皆老老實實的蹲在了地上。
來到田辰等人跟前,那幾名壯漢對着管亥就跪下了,其中一人顫聲道,“管帥,可還認得我嗎?我是小六啊。”
管亥下了馬,走進那人,瞅了瞅,猛然踹了一腳,道,“草泥馬,混賬東西,老子不在跟前,居然敢他娘的帶人打縣城了。你膽子不小啊。”
那叫小六的黃巾,磕頭如搗蒜道,“不瞞渠帥,我等自從與渠帥走散,一直在尋找渠帥下落。聽聞渠帥已經歸了北海,所以我們就想率兄弟們去投奔。誰料想,半路上遇到這個人。慫恿我們占城自立,說這樣可以和朝廷更好的談判。小的們鬼迷了心竅,聽信了他的話,所以才~”
田辰聽罷,瞅着那個被綁着的彪形大漢,暗道此人不簡單。僅僅憑藉一己之力,就能說得三萬多黃巾聽話,這也算大才了。
田辰也下了馬,走近那人,因為天色太黑,所以看不清楚模樣,只好朗聲問道,“汝乃何人,報上名來。”
“哼!”那大漢冷哼一聲,傲然道,“老子的大名說出來,怕是要嚇死你了。”
“哦?”田辰聽罷,不怒反笑,道,“好啊,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嚇到我齊郡田博遠吧!”
“你是田辰?”那壯漢猛然道。
“如假包換!”田辰瀟洒的甩了甩手道。
那大漢忽然挺直了身子,一股強烈的氣勢散發出來,那是只有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才能擁有的特質。
“田辰!你可挺好了。”大漢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吾乃平原鞠義是也!”
此正是:欲爭天下先自強,西取臨淄回家鄉。識破空城計中計,偶得河北一棟樑!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