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封印
看着在夢境中掙扎的東風尋,隱身狀態的洛初歇將月盞放在了他的床頭,讓它的光芒覆蓋了他整個人。
夢境中,火焰燒到了東風尋身上,少女站在不遠處冷漠至極,青鳥飛過之處,一地血污。他的父母在嘶喊着,喊着他快逃走。
他快要死了,就這樣死了或許也不錯。
驀地,不該出現的萬豪出現了,將他拉出了火海,拍去他身上的火焰,周圍的景象褪去,成了寂靜的樹林。
萬豪道:“公子,記得家主的話嗎?”
“豪叔。”東風尋落淚,手裏突然出現一柄長劍讓他抓得緊緊的,他愣住:“這是。”
“這是希望。”萬豪道:“公子,快醒來吧。”
他的意識像是倒入了漿糊,周圍都變得模糊了,有清風吹過臉頰,血腥味?不,是花草的香氣。
是家裏常年積累的書香氣息。
他睜開眼,淚濕衣衫,無聲哽咽。
翌日清晨,東風尋推開了窗,將雷劍用個盒子裝了起來,那個被容恆帶回來的盒子只能夠用一次,被他打開了就沒有用第二次的機會了。
等他回頭,洛初歇已經坐在了他的床頭,將月盞拿了起來,注意到月盞的燈光,已然知曉了東風尋此刻的精神狀態。
東風尋道:“洛姑娘,你真的是個神乎其神的人。”不管是山洞內的事,他們共同經歷的事情,都讓他感覺看不透,眼前的人帶了種神秘感和疏離感,若即若離的讓他感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洛初歇道:“可有好些?”
“好多了。”東風尋道,看到她手裏的燈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將自己困在自己的意識里,她就闖入了他的意識,將他強行拉了回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如何相信有人能夠到達別人的夢境。
所以,他做了決定,直接對着洛初歇做了大禮:“請姑娘幫忙。”
“我能幫你什麼。”洛初歇理智的問道。
東風尋道:“幫我開啟上古神劍的封印。”
洛初歇道:“為了找滄曉離報仇?”
東風尋沉默,想報仇嗎,想。她先是殺他全族,現在又欺騙了他那麼久,將他當做了傻子,若是不恨,他為何將自己困在自己的意識了,他無法原諒自己。
洛初歇道:“可以。”
東風尋抬頭詫異的看着她,她方才的模樣不像是會幫助他的樣子。
得到上古神劍,荀家若是沒有嘗試解除封印,沒人會相信,只是一直沒有成功才會讓滄家知曉,滅掉荀家奪取神劍穩固地位,一切順理成章。滄曉離定會對他們窮追猛打,她的實力在場的人無人應對,那麼開啟雷劍是個好辦法,讓雷劍認了主,也就打消了滄家的念頭。
東風尋深深作揖:“多謝洛姑娘了。”
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還是錯,洛初歇並沒有承受他的大禮,與洛長歌等人說了一番,都贊同她的意見。
睡醒過來的修不染恢復了精神,看向她時如同往常保持着微笑,像個什麼都能夠笑出來的樣子,風輕雲淡。
月圓之夜到來。
容恆先一步到達了約定的地方等待着洛初歇,洛長歌和東風尋都被支開去尋找新的落腳點,洛初歇帶着修不染到達目的地。
嫌少見到沒有咬手絹的容恆了,他戳了戳修不染:“嘿,信徒你來了。”
眼睛拚命的朝洛初歇眨動,母神,我們可是要聯繫時空之神啊,讓修不然知道身份也沒關係嗎?
洛初歇從他身邊擦過,淡淡的說道:“他知道了。”所以,沒有瞞着的必要了。
“啊?”容恆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洛初歇,問修不染道:“你知道我是地神?”
修不染道:“本來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們兩個都是神,現在知道了。
容恆又將手絹掏了出來,他怎麼聽不懂修不染的話啊,什麼叫本來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嗎,真複雜。
洛初歇已經着手聯繫上了時空之神,容恆連忙蹦躂了過去:“時空前輩。”
“小地?”時空之神驚訝,他還以為是母神來着,也沒有聽到了母神的聲音,不知道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近來可好啊?”
容恆道:“好得很啊,只是有個討人厭的人族,你幫我算算他命格怎麼樣唄。”執掌所有位面的時空之神有着能夠看透人族的命格。
洛初歇看了他一眼,她聯繫上小時,不是為了讓他問洛長歌的事情,別忘了他們的主要目的。
容恆一噎,連忙說道:“算了,先不管他了,你先看看雷神的雷劍解除封印的方式。”
時空之神更加驚訝了:“怎麼扯上雷神了?”
容恆道:“我們找到他的雷劍了,現在需要雷劍幫助。”
時空之神道:“好吧,等我一會兒。”
時空之神那邊陷入了沉靜,容恆也乖巧的看着洛初歇,自己做的應該沒錯吧。其實他挺好奇為什麼母神以前就與時空前輩對話的,今天怎麼也不開口。
洛初歇將臉撇開,她也不知怎的了,要是讓修不染聽到她和時空之神的對話,自己的身份應該就暴露了吧,他不知道自己是主神,要是知道了,他信仰的主神居然是她這樣的,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在各個世界信徒極具減少的情況下,主神第一次感覺到了讓信徒知道自己真面目時的不明羞恥感。
修不染可是一個經常雕刻她神像的信徒,她活了萬年了,信徒遍佈位面空間,首次見到如此……專一信奉一位神的信徒。
以往的那些信徒,除了信奉主神,火神,水神,甚至是信仰之力在她之上的財神,信徒都不會只專一信奉一位神,畢竟這位不靈,那位靈,多多益善,總有一位能夠幫上忙不是。
那些年,她是完全不理會他們的願望了,年紀稍長的神也沒心思應付,只有新出來的地神之類的神會到那些世界去實現某些願望,漸漸的就失去了信仰之力。
至今,已經少之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