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麼是你
言弘新明白的將手機從自己的口袋中掏了出來,找到宋夕瑤的電話撥了過去。
宋夕瑤接到言弘新電話的時候已經和麥克相談頗歡了。
宋夕瑤之所以學習法語,就是因為她喜歡法語說出來時候的感覺,喜歡法國這種環境,而麥克這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人,遊歷過法國所有的地方,兩個人之間是越聊越投機。
接起電話,宋夕瑤有些驚訝,但是聽到自己需要回去翻譯一份文件,便盡職的立刻答應了下來。
和麥克告別之後,宋夕瑤乘坐電梯來到了江謹絕的房間門口,敲門走了進來。
“江董,需要我翻譯什麼文件?”
江謹絕就坐在天台的椅子中,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沒有等言弘新動作,便自己伸手將茶几上的文件遞了過去,隨口說道:“這份文件,翻譯出來。”
宋夕瑤不覺得這是江謹絕的刁難,直接答應了下來,翻了翻資料,然後抬眸:“好的,我回去翻譯,一個小時之後給你送回來。”
說完,宋夕瑤抬腳就準備出去。
可是身後江謹絕眉宇猛然間的一皺,帶着涼意,語氣低沉強勢:“站住,就在這裏翻譯。”
“江董。”
聽到帶着反駁的疏離稱呼,江謹絕眸底略過一層寒意,掀起嘴角,漫不經心的笑:“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
宋夕瑤皺眉,抬眸朝着其看了過去,只看見不遠處的男人靜靜的坐在那裏,垂着頭,窗外不知何時閃耀起來的霓虹燈光將他的輪廓剪了出來,帶着強勢氣息撲面而來。
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扶手,仿若是敲擊在她的心上。
心頭一震,宋夕瑤深吸一口氣,只得答應下來:“那好,我回房間拿我的筆記本。”
“恩。”聲線低沉清貴。
“是你?”
在會議室裏面看見麥克的出現,跟在江謹嚴身後走進來的宋夕瑤面露出幾分驚訝,不由自主的用法文說道。
麥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看見宋夕瑤的時候都散發著光亮,迎了上來,雙臂打開:“哦,我的東方娃娃,竟然能夠在這裏看見你,還真是我的幸運。”
此話一出,身前的江謹嚴嘴角微微一扯,在宋夕瑤之前先邁出去了腳,大掌和麥克的握住,嗓音低沉:“你好,麥克,我是宋夕瑤,你的合作夥伴。”
說完,眼神輕飄飄的看向了江謹嚴,她很聰明的立刻將江謹嚴的話翻譯了一遍。
眼神中的驚訝還沒有完全的褪去,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昨天隨意結交的朋友,便是今天要談合同的合作對象。
這是一件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麥克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江謹嚴,又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宋夕瑤,也笑了笑,輕佻的性子換成了嚴謹:“你好,我是麥克,你是東方娃娃的老闆嗎?”
“正是。”
客道完的兩個人在會議桌的兩邊坐了下來,宋夕瑤自然也坐在了江謹嚴的右邊。
窗外炙熱的陽光撒了進來,將刀工神斧的輪廓剪裁了下來,顯得格外涼薄。
室內明亮而安靜,帶着致命的死寂,剩下的只是沉重的呼吸聲。
兩邊的人都看着對方,這是一場拉力賽,先說話的人便先輸了。
修長筆挺的男人就坐在麥克的對面,帶着絕對的其實,英俊的容顏很是溫淡,唯獨那雙黑色的瞳孔盯在麥克的身上,令人心悸。
最後還是麥克忍不住了,率先開口:“江先生,今天我們是談合作的。”
說著,他擺擺手,旁邊立刻有人將文件放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也沒看直接推到了江謹嚴的面前,語氣頗為痞氣:“這是我這邊做出來的合同,江看看,如果同意的話,便簽字,我們之間的合作立即生效。”
低頭睨了一眼桌上的合同,男人牽起了嘴角,接了過來,翻開,隨意的看了兩眼。
溫淺卻傲氣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彰顯着,合上,隨手扔在了桌子上:“麥克,利益六四分,我六你四。”微微抬眸,聲音低沉:“你覺得我的會答應?”
男人的眸色濃的像是潑墨。
麥克呵呵一笑,兩個人之間藉著宋夕瑤的翻譯交談的很好,麥克的視線在宋夕瑤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移到了江謹嚴的身上,攤手一副無賴的樣子:“如果江董不同意的話,我也不能為力了。往日的合作都是五五分,也就是看在江董的份上才六四分的。”
聽了這話,江謹嚴的嘴角立刻牽起了笑意,弧度涼薄卻深沉的晦暗:“江氏集團出人出力,只不過是借巴黎一用,你便足足佔去了我四分利。”
男人是雙手自然交疊在小腹上,說出的話像是在進行一場商業談判。
他的身子微微的向前傾斜,氣勢清貴,帶着與生俱來的優雅:“麥克,要知道我江氏集團的合作夥伴並不是非你不可。”
說罷,江謹嚴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神不輕不重的看了宋夕瑤一眼:“既然麥克和我之間談不攏的話,那麼我想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筆挺的西裝褲下皮鞋朝着門口移動,嘴角帶着冷笑。
這話說到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麥克也着急起來,連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江董。”
“怎麼?”回眸,男人的視線像是淬了冰一般。
“利益三七分,我三你七,這是我的底線。”麥克看了江謹嚴一眼,眼神中皆是佩服,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收了起來,嚴肅而鄭重:“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今晚的宴會務必請江董和東方娃娃參加。”
身後,站在陽光中那張清冷卻絕美的小臉讓江謹嚴的視線狠狠的一震,聽着麥克的話心頭隨即躥起了一股怒火,聲音也跟着冷了下來,卻擲地有聲:“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讓身邊一個女人參加一場宴會,便換來以千萬計數的利益,按理說江謹嚴的心中應該是歡喜的,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