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洛的威脅
“好，既然將軍對玖玖如此厭惡的話，本夫人不介意帶着玖玖去面見聖上，相信本夫人給皇上準備了九年的禮物，一定會讓皇上喜歡上玖玖的。並且也會為玖玖準備笈笄禮，到時候將軍想插手玖玖的笈笄禮都不行了。”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沈洛眸中帶笑。
顧世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堪，這件事情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都異常的敏感，他和沈黎的兄弟之情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顧世霖在皇上面前告密之時，口口聲聲說的是為了國，無人不讚歎顧世霖的深明大義，顧世霖可謂是名利雙收。
若是這件事情敗露，不僅整個顧將軍府的人命都會保不住，而他，顧世霖，也是遺臭萬年！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夫人怎麼會這麼想呢，玖玖是顧將軍府的嫡長女，如今快要笈笄，笈笄禮如何能不在顧將軍府辦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顧將軍府辦不起這笈笄禮呢，老夫定為玖玖辦一場盛大的笈笄禮。”顧世霖將難看的臉色壓下，和顏悅色地說道，彷彿聽不懂沈洛話中的深意一般。
“如此甚好。”沈洛冷笑一聲，但也知道，不能把顧世霖逼得太急，否則狗急跳牆。
“何故側夫人見了本夫人不行禮？”沈洛話語一轉，眾人這才想起在一旁儘力降低自己存在的劉氏。
“妾……”側夫人被眾人的眼光盯着，沈洛說話一點也不避諱下人，在沈洛出幽然居之前，後院一直是劉氏掌管的，如今被下人們像看猴子似的看着她低聲下氣的，劉氏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
“來人，把側夫人拖下去，杖責三十！”沈洛魔鬼般的聲音在劉氏耳邊響起。
“夫人不要。”霽晴看到劉氏被罰，自然做不到坐視不理，連忙求情，雖然霽晴在劉氏為難顧玖玖的時候是向著顧玖玖的，可是劉氏終歸是她母親，杖責三十可不是說來玩的，況且她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三十大板如何受得住啊！
“不要？二小姐這是在用什麼身份命令本夫人？”沈洛勾起唇角，修羅般的聲音響起，霽晴可能要受罪了，偏偏顧玖玖什麼忙也幫不了。
“晴兒……晴兒求求夫人了，庶母身體不好，三十板子下去怕是性命難保啊？”霽晴跪在地上，淚水像流不完似的，一直滴落下來，她寧願自己受這三十大板，也不讓劉氏受這罪。
“沈洛……”顧世霖看不下去了，沈洛自從出了幽然居，就把將軍府攪得天翻地覆的，顧世霖固然害怕沈洛手裏的那封信，但他絕不會心甘情願地當傀儡，否則當初也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了。
“也罷，既然你如此有孝心，那你便替你母親受二十大板吧。”沈洛很滿意眾人的忐忑不安的模樣，退讓了一步，有那麼一刻，她還真想將劉氏活活打死在棍棒之下，她就不信，在顧世霖心裏顧將軍府還不如劉氏重要。
“晴兒遵命。”霽晴閉上眼，一字一句地說道，上次的傷尚未痊癒，如今又要再受二十大板，顧玖玖除了擔憂，再也不能做什麼。
劉氏眼睜睜地看着霽晴被拉了下去，一下子便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並非是她不想求情，而是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很難想像，若她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沈洛又會如何對付她和霽晴。
“洛兒，你非要如此么？”顧世霖略帶哀求地看着沈洛，到底是捨不得愛女受罰。
“難道，洛兒做錯了什麼嗎？”多少年了，九年來，顧世霖第一次叫她洛兒，如今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和那個女人為他生的野種！強壓下湧出淚水的衝動，誰也看不懂沈洛此刻的表情。
“母親。”看到這樣的沈洛，顧玖玖感覺這個母親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沈洛撇了顧玖玖一眼，並未言語。
“本夫人只是按規矩做事，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欺負完我的人後，還能笑得出來的。玖玖，我們走。”沈洛站起身，走到劉氏身邊冷聲說道。
“是，母親。”顧玖玖跟在沈洛的身後離去，她明白，沈洛如此幫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顏面，絕不是因為顧玖玖是她的女兒，因為顧玖玖不僅僅是沈洛的女兒，更是顧世霖的女兒。
顧玖玖跟隨沈洛回到洛神居的后苑，這個地方沈洛不允許下人進入，暮雪處歇，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踏着青石板進入內苑，刺骨的寒風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止一般，一直在吹，垂簾清響，沈洛的背影，讓顧玖玖覺得陌生又熟悉。
“啪——！”還未踏入房內，沈洛扭頭便甩給顧玖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沈洛的手變得通紅，彷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母親……”顧玖玖眼眶泛紅，被打的臉頰在這樣寒冰刺骨的天裏，被風颳得好似要將顧玖玖的的臉撕裂開來。
“廢物！若我不去，你是打算將我的臉都丟光嗎？”似是不解氣，沈洛走進房內，抓起桌子上的杯子，邁着暴戾的步伐，朝站在門外的顧玖玖扔去，扭曲的容顏，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杯子撞向顧玖玖的額頭，顧玖玖並未閃躲，她根本沒有閃躲的打算。鮮血順着臉頰滑下，滴落在雪花地里，綻放出一朵一朵似梅花般嬌艷的花。
“走！走！你滾！滾啊！”沈洛用力地關上了門。
顧玖玖強忍着的淚水在沈洛關門的下一秒鐘落下。
“娘……”顧玖玖看着早已緊閉的大門，喃喃道，不知是說給沈洛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早該習慣的，不是么。
回到湘水閣，顧玖玖將傷口處理了一下，便匆匆上樓，披上披肩，趕去竹錦園。
竹錦園內。
“娘，您以後……別再……針對姐姐了……”躺在次床榻上的霽晴十分虛弱，斷斷續續地說道。
“晴兒，娘也是為你打算啊。”劉氏嘆了口氣。
“娘，就當晴兒求……您了，這對大家……都不好……”霽晴握緊了劉氏的手，急急說道。
“好好好！娘答應你，娘答應你啊！你好好聽話，好好休息，好好養傷，是娘對不起你啊……又害你受了二十個板子。”劉氏反握着霽晴的手，淚啪嗒啪嗒地流下。
兩人的對話已經全部傳入站在門口的顧玖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