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戰王殿下
容蘭若與雲時一邊往回走一邊聊着,容蘭若腦海中回想着剛才見到的那個人,原來,在她還沒到容家大堂之前,正好撞上了要離去的淳于連戰,二人目光交匯,停頓了幾秒后交錯開各自離去,卻又好似各自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什麼。
“剛才那個人?”雲時問道。
“是啊!據說是戰無不勝之王啊!”容蘭若感嘆,腦中飛快的調出了之前看過的關於淳于連戰這個人的資料。
淳于連戰,先皇第三子,也是最受寵愛的一子,其母妃曉媛皇貴妃也是先帝爺最寵愛的妃子。年少時便經常隨軍出戰,十五歲與邊隋一戰成名后,更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也被人冠以“千秋六公子”之名。直到他弱冠之年方才準備回朝述職,而恰恰正是在他即將回朝的這一年,宮裏傳來了先皇重病,曉媛皇貴妃失蹤的消息。原本他年少有為,是最有可能登上九五之位的皇子,但因其皇后的誣陷,將先皇突然重病的髒水潑到了曉媛皇貴妃身上,他才平白背上了惡婦之子的罵名。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后才得以讓自己的兒子順利登基,成了如今的新皇。
“我有一種預感,他恐怕,將是我此行最大的變數。”
“可雲時覺得,他應該阻擋不了主子的腳步。”雲時抿嘴笑道。
容蘭若聞言一怔,頓時會心一笑,走進了蘭若居。
另一邊,京師仙雅樓。
仙雅樓是大陸內數一數二的酒樓,共分三層,一樓提供給那些平民百姓們日常飲酒作宴,二樓給那些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世家公子和官家老爺們休閑作樂,而第三層則是身份非常尊貴顯赫之人和仙雅樓真正幕後之人才能上去。這裏的每一磚每一瓦都被裝飾的富麗堂皇,是達官貴人們的必經之地,而此時在三層的高檔雅間裏,淳于連戰正在一個人安靜細細的品着仙雅閣獨此一家的幽清茶,憑心而論,此茶怕是在大陸上都只此一家,更有許多各國的名茶修士不遠萬里來此品嘗。
也沒多久,雅間的楠絲木門就被人推開。
“唉!怎麼了,這位爺?這麼著急叫我過來?”推門而入的這位白衣公子看起來年歲不大,面上一副急匆匆趕過來氣喘吁吁的模樣,與軟座上悠悠閑品茶的戰王爺可真是一個鮮明的對比。
那白衣公子直接毫無顧忌的走到他對座,一點形象也無的打開手中的山水摺扇一頓狂扇,那天價的摺扇他在手中仿若無物一般,淳于連戰似乎收起了在容府的那種壓迫感,抬眸好笑道:“堂堂凌家大少,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讓奇風叫我加急過來,我能成這副德行?少在那幸災樂禍了!”凌昱霖翻了個白眼道,完全沒有世人給他評價的謙謙君子之風了,可能他這副樣子也只有在淳于連戰面前才有可能出現。
淳于連戰笑道:“是嗎?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說吧,什麼事?”凌昱霖知道跟他爭口舌之快,自已完全沒有勝算,所以乖乖轉移話題。
“……”見凌昱霖不再玩笑,進入正題,淳于連戰便收起了笑容,也正色起來,猶豫怎麼開口。
“很棘手么?”凌昱霖皺起了眉頭,問道:“擔心太子與衛瀾一戰?”
淳于連戰搖頭,遂道:“不是。前日朝堂方上報,河師以北的那個水閘被人毀了,容程一番調查之後將責任推脫給當地的刁民,但今晨,奇羽來報,那裏有火藥的痕迹,問了當地人,那段時間剛好有一批外境人借宿,聽他們對着裝的描述,應該是衛瀾人……”
“呵,這是欺負到咱們的地盤上了啊!”凌昱霖壓着怒氣道。
“今日,我去了一趟容府,給他施壓,讓那個老狐狸一周天內給我一個交代,但恐怕,他不會盡心儘力的為百姓和阮江考慮。這件事,你幫我走一遭吧!無論如何,不能讓那裏出事啊……”淳于連戰嘆了一口氣,無論他再怎麼防着內亂,外敵來犯也讓他分身乏術。
“好。”
“對了,讓你查的事情如何?”淳于連戰話題一轉,問道。
這回輪到凌昱霖皺眉了,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地尷尬道:“嗯......除了長堂主楚明譯,其他人幾乎一無所獲。我查過了,四御坊雖然是前幾年剛崛起的新興勢力,但如今之勢,怕是與我們傀儡會不相上下了,長堂主楚明譯自不必說,二堂主墨葉、三堂主鍾戈影,還有四堂主楚尋楓,幾乎都是一點信消息也查不出來,我猜測應該是化名。而且,據探子來報,四御坊內最具話語權的人並不是楚明譯那傢伙,而是四堂主楚尋楓,主殺。”
“楚尋楓......”淳于連戰不知在垂眉想些什麼。
“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擔心這個也沒什麼必要,我有一種直覺,四御坊,是友非敵。”凌昱霖有些好笑道。
“你?你憑什麼……”淳于連戰剛想反駁他這種事豈能兒戲,遂突然想到,這個不靠譜的傢伙每次說這種話竟然都無一例外的說中了,記得有一次,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是這樣,呵呵......簡直讓他懷疑凌昱霖是不是莊家抱錯了的孩子,他應該去學算命。
“罷了。與你說點題外話,今日我在容家見到了一個人。”淳于連戰拿起案前的清茶,抿了一口隨後閑話道。
凌昱霖聞言,卻是來了興趣:“哦?容程府里能讓你有印象的,何方神聖啊?”
淳于連戰搖搖頭:“生面孔,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很不一般,很熟悉。”
“生面孔?就你那異於常人的記憶力,不應該沒印象啊?難道是新來的?”
凌昱霖仔細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隨後瞪大了眼睛看着淳于連戰,驚聲道:“淳于連戰!你……”
“怎麼了?“淳于連戰不知道為什麼凌昱霖反應那麼大,有些疑惑的問道。
“今日,容家的確進了一個生面孔,可,可那只是容程的一個庶女而已!而且還是一個久居鄉下的丫頭!你說的,可真是她?”凌昱霖不敢相信,能讓淳于連戰覺得不一般的竟然只是一個養在鄉下的小丫頭。
“嗯,的確是個丫頭。”淳于連戰有些好笑道,其實連他自已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感興趣。那時,在容家大堂外面看見她,那同樣凌厲的目光竟然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在哪裏見過,又彷彿他們天生就是同一種人。
“呵呵,那我可真是想見識見識了,一個鄉下丫頭,有什麼本事能讓你刮目相看。”凌昱霖挑唇一笑,抬手把之前已經收起的摺扇再次展開,緩緩地扇了起來。
少頃,凌昱霖似是又想什麼般,問道:“對了戰,最近上面那位有沒有什麼動作啊?”
“安靜得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