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彈指已過獄三層
十八層獄塔,五個鎏金神紋光華閃動,門戶洞開。
悠悠不見其色,晃晃不知其深。
林染飛入,大門突然關閉。淡淡紅茫從獄中升起,似九條游龍盤旋交錯。
紅茫交錯,織錦一件赤紅網衣披落。
“在下天庭林染,欲往無望海,藉此一過,望與方便。”林染向著那紅色網衣拱手道。
只見紅色網衣飛騰,一名身着月白直裰,外套赤紅網衣的少年身影浮現。
“好說,好說,但過無妨。”那少年笑語道,手中一根桃木枝輕晃。
林染微微一頓,回道:“多謝這位道友。”
“從此門過,便是第二獄。”那少年指道,一臉笑意。
“快些去吧,我就不相送了。”
林染着禮,順着那少年所指方向一個閃身遁去。
見林染已去。那少年身上紅色網衣光芒大放,又化作九條赤紅光影空中盤旋。
“月仙,你就這樣讓他過去了?”
那少年看着九條紅繩笑道:
“阿紅,你我打也打不過人家,何必自找苦吃。
他要過便讓他過便是了,後面自有不閑事的主,何必我倆費心勞神。”
“月仙,你這是瀆職,若被麒皇陛下知曉了,你有得罪受。”九條紅繩光芒閃爍。
“哎呀,失策失策……”那少年手中桃木枝輕拍腦門道,
“我應當先與他交手,然後再洋裝不敵,讓他強過了第一獄的。”
“月仙,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紅茫中一道得意的聲音響起。
“是也是也,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那少年道。
林染飛過通道,進入第二層獄。
只見通往第三層獄的道口,一頭雙首蛟龍盤卧。
一身金色龍鱗映得整片空間金碧輝煌。
林染一入,那頭雙首蛟龍便四目睜開,向著林染掃射。淡金豎瞳,透露出死一般的冷寂。
那金色蛟龍,一首口張,吐言:“此路不通。”
“在下需前往無望海,還望行個方便。”林染道。
“那便死過去吧!”
只見那金色蛟龍,另一首雙瞳凌厲,吐言道。
雙首蛟龍飛騰,一口龍息吐出,似一道利劍切金斷玉,劈山裂石。
林染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祭出在前,龍息落下,飛檐宮鈴作響,煙消雲散。
“此路必過,得罪了。”林染說罷,手中一個法決,鳳光火翎劍劍身長鳴。
“哼,本王便看看是你手中的劍利,還是本王的剪利。”那雙首蛟龍說道。
只見那雙首蛟龍龐大身軀騰飛入空,化作一柄明晃晃的金蛟剪,在半空張合,凶光咧咧。
林染手御鳳光火翎劍,劍法施展,朵朵青蓮綻放。
金剪張合,道道庚金銳氣席捲而來。
林染手中法決捏動,鳳光火翎劍中一頭火鳳飛出,之擊金剪。
金剪寶光大放,一剪便向著火鳳剪去。
凌厲庚金銳氣攜裹,火鳳直接被攔腰截斷。
金剪輕鳴,似笑似語。
林染一手御劍,一手法決不斷。半空兩截火鳳化作千萬火鳥,圍擊金剪。
不消片刻,金剪寶光暗淡,片片金色鱗片落下,化作庚金之氣消散。
“得罪了。”林染向著金剪着一禮,便向著第三獄飛去。
進入第三獄,此獄灰暗一片。
既無鳥獸,亦無精怪。唯有根根鐵樹參天。
無花無葉,條條枝幹交錯,構建天地囚籠。
“這便是第三層獄?”林染洞眼望去,參天鐵樹圍林,無邊無際,口中輕呢一聲。
獄中空寂,無聲無息。
林染腳步林間,足下沙沙聲細響。
低頭一看,並無落葉枯枝,唯有顆粒白沙皚皚。
“骨沙?”
林染錯愕,如此密集骨沙,失落在此間的洪荒仙神怕是,少亦有萬萬之眾。
林染前行,步履之間,沙沙細聲不斷。
“不對,由初至此,我走亦不下萬里之程,為何似在原地打轉?”
林染環視四周,根根鐵木參天林立。
“這樹,在動。”
林染遂即閉目,不以這根根參天鐵木為參照物,以心為引,以念指路。
“少年人,這千萬年來能明悟老夫此陣的亦不在少數,但你可知為何這地上依舊皚皚骨沙否?”
一道蒼老悠久的聲音由四面八方響起,不知其源,不知其終。
“你是何人?”林染依舊閉目問道。
“老夫即此獄,此獄即老夫。”那道聲音又響起。
“在下林染,只借道此獄,還望通融。”林染道。
四周空寂,再無聲音響起。
少時,林染六識有感。四周參天鐵樹正在劇烈運動。
“唰~”
根根樹須重地底衝出,骨沙漫天,直擊林染。
這根剛過,那根又至,接踵不窮。
林染閃避,無奈睜開雙目。
此時整片森林皆已變形,再無道路可走。
鐵樹佈陣,迷人識魄,若人破陣,乙木絕殺。
適才林染明悟此林規則運轉,誤人耳目,遂以念為指,欲通此獄。
卻引得迷陣轉變,化身殺陣。
林染手中鳳光火翎劍以一化千,盡斬根莖。
那鐵木根莖似無窮無盡,一邊斬落,一邊又生。
“哼,既然斬不盡,那便焚個遍好了。”
林染說罷,頭頂水藍天花搖曳,手中一朵水藍火焰升騰。
藍炎幽幽,似水波蕩漾,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林染手中藍炎不斷匯聚,轉瞬便化作一顆水藍太陽星升騰。
四周溫度急劇上升,空間扭曲。
“殿下住手,殿下住手。玩笑而已,殿下何必放火。
小老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殿下的神火煅燒,小老這便給殿下讓路。”虛空之中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
遂即,四周鐵樹紛紛移動,讓出一條道來。
林染手舉藍炎,向前走去,不過片刻便至第四層獄入口處。
“此門過去便是第四層獄了,小老不敢欺瞞,還望殿下快快熄了神火。”那聲音又響起。
林染回看了一眼,收了藍炎,道:“得罪了。”
便徑直向著第四層獄走去。
鐵樹森林深處,一顆鐵樹格外不同。
黑褐樹皮勾勒出一張蒼老的人臉。光禿的樹枝之上有九枚針葉孤獨搖曳。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火氣重啊!我這老人家,卻是不容易了,不容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