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騙子
原本安靜的四周更加瀰漫著一股冷意,更加陰森無比……
嚴家帝堡一樓的大廳,奢華的木製大窗敞開着,讓陽光毫不保留地全透進了屋子的每個角落。
拐角處的房間,房門並沒有關起,房間內,桂嫂正躺在床上,而王強則是坐在床邊。
“怎麼了?你到底是哪裏不舒服?”王強擔心的看着自己的老婆,這些天,她總是一臉不舒服的樣子,問了她也不說,所以他剛剛才忍不住打電話讓阿宇回來看看。
“少爺是我從小帶大的,他一直都很尊敬我。”床上的桂嫂突然坐了起來,情緒一下子就上來,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被少爺這麼大聲地罵過,全怪那個女人,我才會被少爺責怪,真是搞不懂。”
王強肉肉的臉忍不住抽搐了下,很識趣的沒有反駁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夫人,他倒是覺得夫人很好,很真性情,最重要的是,自從她來了之後,少爺的笑容明顯比以前多了。
“少爺為什麼會看上那種女人,還痴心成這樣,深怕她跑了。”桂嫂見老公沒有說話,以為他也是跟自己有共識,繼續變本加厲的抱怨道:“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少爺一直都不笨,要是他容易被女人騙,他早就被若薇小姐收服了。”王強覺得這是他表明態度的時候,畢竟少爺對夫人的寵愛是有目共睹,他必須提醒自己老婆,不能再用這種態度對待夫人。
“什麼!”桂嫂感覺那冷意襲向自己的大腦,渾身的毛孔都緊鎖,立刻對着自己老公發飆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說若薇小姐不好嗎?你不要忘記,若薇小姐很快就會成為阿宇的老婆,你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兒媳婦。”
“是不是我的兒媳婦,還不知道呢。”王強雲淡風輕的說著,說實話,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對程若薇的愛慕,在眾人的眼裏,程若薇是完美的,但是他可不這樣認為,他親眼看見程若薇對小輝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所以他一直不太喜歡這個表裏不一的女孩子。
這時,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兩人回過頭,便看見王宇拿着醫藥箱走了進來。
“媽,你哪裏不舒服?”王宇放下醫藥箱,在床邊坐下,便看着自己的媽媽問道。
“你媽就是心裏不舒服。”王強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開口說道。
“心裏不舒服?”王宇微微一怔,打開醫藥箱,拿出聽診器,“媽,你的心臟不是一直都沒有問題嗎?”
桂嫂瞥了一眼王強,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有人想讓我的心臟有問題,所以故意跟我對着干。”
王強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想再招惹她,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王宇在幫桂嫂檢查后,就將聽診器從耳朵摘下,笑着說道:“媽,放心吧,你的心臟好着呢。”
“阿宇,你跟若薇小姐的事情怎麼樣了?”桂嫂抬起眼眸看著兒子,着急的開口問道,雖然之前一直很希望若薇能成為嚴家帝堡的女主人,但是現在,少爺已經娶了別人,而阿宇能夠高攀若薇小姐,對他們來說真是天大的好事。
“嗯,我已經跟若薇商量過了,我們不打算結婚這麼快,先訂婚。”王宇嘴角勾起愉悅,一臉甜蜜的說道。
“訂婚?我的傻兒子,為什麼不直接結婚?”桂嫂對着自己的兒子提醒道:“你就不怕夜長夢多,萬一有個什麼變數?”
“媽,我相信若薇。”王宇搖了搖頭,黑眸中儘是堅定,拍了怕桂嫂的手說道:“放心吧,你的媳婦絕對跑不了,你就等着喝這杯媳婦茶了,到時候可要矜持點,別表現的太誇張了。”
這話一落,頓時逗樂了桂嫂,面上邊帶着笑容,邊伸出手拍打王宇,眼中閃着疼愛,說道:“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阿宇這一次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自己到時候肯定也能沾光,只是在這之前,她還是要忍受着那個女人,想着,桂嫂直視着自己的兒子,忍不住開口問道:“阿宇,那個女人的石膏什麼時候才能拆?”
“石膏?”王宇微微一愣,這時才想起夫人手上的石膏已經很多天了。
“對呀,不是說她的手斷了嗎?要打石膏三個月嗎?”桂嫂聲音雖然輕柔,但是語句中卻帶着一種濃濃的強烈之意。因為自從那個女人打了石膏之後,她的工作比以前還多,最重要要時刻看着她,以免她有什麼需要。
“其實夫人的手只是擦傷,並沒有那麼嚴重,是少爺吩咐要這麼做的。”
“什麼?”桂嫂錯愕的看着王宇,下一秒,不禁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一明顯受到巨大打擊的樣子,誰能告訴她,她的少爺究竟是怎麼了?
“媽,你記得保密。”王宇笑着說道,按照夫人的個性,要是知道是少爺故意這樣欺騙她,肯定會鬧翻了。
然而此時,他們卻不知道,不遠處,一抹玲瓏的身影正站在房門外面,一陣微風吹着她的長發,貼在她精緻的臉上,她沒有去撥弄,也沒有去在乎,諷刺的笑了笑,卻笑容如花。
她剛下樓去餐廳倒杯水,沒有想到偶然聽見了王宇和桂嫂的對話,原來她的手根本就沒有這麼嚴重。
整個空間怒氣的情緒頓時升華,施心貝慢慢的轉過玲瓏的身子,一雙美眸閃爍着火花,左手緊緊的捏住右手的石膏,手背突然的青筋似乎要把石膏捏碎一般,氣息在這一瞬間凍結……
嚴屹寬,你這個大騙子!!!
華燈初上,上山的路燈亮了,一輛豪華的私家車開上了山,很快便進入嚴家帝堡。
嚴屹寬高大的身子從車子走出,抬起眼眸看着那亮着燈的房間,嘴角不經意的微微揚了揚,不管多晚回家,都會有人為你亮着一盞燈,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
不知道今天這隻小野貓有沒有乖,嚴屹寬想着施心貝,嘴角勾起的痕迹越來越深,便快速走上了樓,很快來到房間。
“親愛的,我回……”嚴屹寬話還未說完,一股詭異的氣氛頓時燃起,抬起眼眸,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印入他的眼前,絕美的容顏,帶着怒氣,這人就是施心貝。
依然是燃燒着怒火的雙眸,手上還拿着拆下來的石膏,一副蓄勢待發進攻的小野貓。
嚴屹寬的確有些驚訝她這麼快就知道石膏的事情,很快,臉上恢復平靜,揚起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道:“親愛的,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
“你這個大騙子!”施心貝整個將手上的石膏往他身上用力一丟,怒氣衝天的說道:“你不用解釋,我都聽到了,是你吩咐醫生給我打石膏,你竟敢騙我說手斷了……”
“親愛的,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嚴屹寬伸出一隻大手,手心溫熱的氣息覆蓋住她柔軟的手臂,俊龐仍舊噙着笑,輕佻的看着她:“人家想照顧你嘛!”
“照顧我?”施心貝用力甩開他的大手,紫抿唇瞪着他,高傲的抬起小臉,紅唇輕啟說道:“我看你是怕我跑了,對不對?”
嚴屹寬笑着,高大的身軀如鬼魅般迅速的靠近她,薄唇來到小巧的耳垂邊呵着氣,聲音輕柔又帶點戲譫:“怎麼可能,我知道親愛的是捨不得離開我的。”
“才怪!”他的話讓施心貝一怔,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已被他擒住,鎖在寬闊的懷裏。
“你放開我,你等着瞧,只要一有機會,我就一定會逃跑。”施心貝不悅地抿唇,停止了掙扎,高傲地看着他,驕傲的氣勢不遜於他。
“你要逃去哪裏?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嚴屹寬壓下莫名的火焰,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不可能成為你這種冷血的人的老婆。”施心貝目光堅定的開口說著,現在只要一想起今天他開槍那個畫面,她就會覺得害怕。
“我知道,你比較喜歡偷吃,對嗎?”嚴屹寬突然鬆開她,那犀利的目光,正冷酷的射向他。
周圍的空氣讓施心貝有要窒息的感覺,不禁抬起雙眸,迎上那犀利的目光,“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嚴屹寬冷冷的開口,俊臉看着溫文,卻包含嘲弄:“如果你沒有做過,為什麼要心虛?”
她真的懷疑他沒有病嗎?施心貝實在懶得搭理他,立刻迴避他的目光。
可是這樣的舉動落到嚴屹寬的眼裏,卻是不一樣的內容,一隻手不禁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輕輕地扯動自己的雙唇,霸道的說道:“親愛的,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想再逃走,最好一次成功,要不然的話,你可能會變成真的殘廢,而不是裝裝樣子而已。”
現在的他就像是年紀輕輕地小夥子,蠻力又霸道,固執的死不肯反手,除了那股危險的氣息,根本變得一點都不像自己。
這話一落,那個開槍的畫面再次在腦海中浮現,施心貝整個人驚慌了一下,臉色頓時蒼白,心裏一陣寒顫……
夜更深了,黑暗,也正是夜晚的一種奉獻,終然它只是用來襯托光明,甚至是悲傷的情緒……
潔白的大床上,兩人並沒有跟以往一樣,相擁而睡,而是兩人的身子各側着身子,似乎各懷心事的背對背的躺着。
施心貝雙手環抱着自己,試圖想讓自己覺得溫暖些,可是心中的寒意卻不斷席捲而來,蔓延至全身,讓她的鼻尖泛酸,下一秒,她再也無法忍住那種撕心的痛苦,她想要發泄,她想要痛聲的哭。
淚水,順着眼角低落在枕頭上,她放聲哭着,因為施心貝現在的心裏,真的覺得很難過,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