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質疑

他也很清楚路衍過去三年生活在怎樣的狀態里，不管是從心理學出發還是出於個人情感，他都完全理解這種感覺。

所以徐聞謙覺得也完全不需要路衍做出怎樣巨大的改變，她可以站在原地，等他去靠近。

辦公室的門被人大力推開，陳嚴之慣性甩進門，神色如臨大敵。

“徐哥，打開你的手機看頭條新聞。”

徐聞謙皺了下眉，他拿過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點進了新聞頁面。

路衍看起書來，時間觀念就會變得格外薄弱，等她放下手裏的書，才忽然意識到天已經很晚了。

臨近立冬，白晝越來越短。這樣朝外一看，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路衍抬頭環視了下四周，原先在圖書館的那群人已經離開，換上了嶄新的面孔。

她起身穿越排排書架去歸還書籍。

“我的天啊！頭條新聞！快給我看！”

“有什麼啊？又是什麼明星離婚了？”

“才不是！是關於國民歌後燕舒遙的！我也說不清，你自己看！現在網上全是！”

她的腳步猛然一頓。

“燕舒遙”三個字瞬間將路衍瞬間錘進了動彈不得的狀態里。

視線里是並不清晰的色彩。路衍感覺力氣在慢慢流失，她有些難以站穩，平衡感也跟着衰退。

不知是誰扶了她一把。

沒等路衍站穩，對方就驚呼一聲，“路衍？”

這一聲呼喊在安靜的圖書館裏顯得十分突兀，有更多的人從錯愕中回神，注視着路衍，遲遲說不出話來。

路衍直覺有很多不友好的目光焦距在了自己身上。

她將扶住自己的那隻手輕輕撥開，緩緩地抬起頭來。

旁人異樣的目光像一雙無形的手，在她脖子的位置緊扣，緩緩收緊，路衍有些難以呼吸。

她一遍一遍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緩緩站穩腳步直起腰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在眾目睽睽之下，點進了新聞軟件。

頭條第一：國民歌後知名女星燕舒遙被害舊案。

路衍的心狠狠一顫。

她顫抖着手指點進去，看見了一段不能夠再熟悉的監控視頻。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自己的名字混在一起，每一個字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卻又讓她無法讀懂、不敢讀懂。

她整個人如同進入一級戒備，渾身的神經都不受控制地緊繃起來。

在短短的幾秒內，路衍彷彿又被推到了極致絕望的深淵。三年前的那些質疑懷疑不解與冷眼，那些痛苦，那些如如山洪海嘯般的哀慟，從被她深埋的回憶里摧心剖肝的瘋狂倒帶。

她將手機放回口袋，盡量讓自己自然而平和，如往常開口，“抱歉讓一下。”

身後傳來了清晰的議論聲。

“和殺人犯當了兩年同學，也太可怕了吧？”

“她平時就冷冰冰的樣子，看着也挺恐怖，感謝不殺之恩。”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有背景就是不一樣，鐵證如山還釋放了。”

“要不是現在有新聞，言論自由，誰能知道系花是這副面孔？”

“我們為什麼要放她走？攔住送警察局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