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態度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唐季深態度端正，語氣平和，但審訊室外的幾人一致認為這小子在挑釁公安刑警。

徐聞謙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掀了過去，又問道，“你母親的死亡時間是一點左右，你為什麼在那裏滯留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下午三點十七分，你們樓下的監控攝像拍到你離開。”

唐季深自嘲似的笑了一聲，“警官，為什麼主動把我帶入殺人兇手呢？您覺得我是殺人兇手的話，那可能我在享受成果——”

徐聞謙打斷了他，“不，我覺得你不是，所以才要問你為什麼滯留了兩個多小時，你在那裏做了什麼？”

唐季深沒有躲閃徐聞謙的目光，他沉默了一會，收斂了幾分笑意，神色寡淡，“你們在現場找到那把刀了嗎?”

徐聞謙緊跟着道，“所以你藏到哪裏去了？”

審訊室外的陳嚴之一頭霧水，他問了句，“徐哥剛才不是說他不覺得唐季深是兇手嗎？怎麼又問他兇器藏哪兒了？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衛朗仔細地看着審訊室里的局勢，回答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能和我們掌握的證據完全對的上。廖法醫說從現場的血液拋濺來看，死者極有可能是自殺。但這個案子疑點太多，尤其關鍵物證沒在現場，唐季深對徐聞謙保留了非常重要的部分，也就是我們不知道的那部分。徐聞謙混淆前後用詞讓他的態度聽起來有所改變，是為了讓唐季深在應激狀態下多說一些對他有利的事實。”

陳嚴之又道，“可是這也沒法排除他的嫌疑啊。”

衛朗道，“是的，如果他不說，就現在來看，即使沒有確定動機，所有的證據也都對他非常不利。”

審訊室里的少年被徐聞謙這轉折一問給問笑了，“徐警官，如果你們看過我的資料的話，就該知道，我非常擅長化學和生物。如果我要殺人，研製出一款能夠逃過法醫藥理檢測的藥物對我來說並不是太難。那我為什麼要冒着危險採取這種不入流的殺人方式呢？”

室外的陳嚴之聽了以後心想，“我靠，這是高智商犯罪分子預備役吧。”

很顯然徐聞謙的關注點並不在這上面，他把資料整理了下往旁邊一推，語氣平和毫無壓迫力，“那麼我們說點別的吧。”

唐季深一笑，“哦？徐警官想和我聊些什麼？”

“一個站在16樓樓頂準備要自殺的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對別人說出‘你終於來了’這句話呢？”

唐季深的笑意瞬間凝固。

“讓我猜想一下，我覺得這個人應該對要自殺的這位來說，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不等唐季深說什麼，徐聞謙又道，“當然，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剛才我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呢？”

“那就是跳樓的那位，他的本意不是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而是用這樣矚目的方式賭一賭，賭他想要見卻沒有聯繫方式的人會不會注意到他，以此重新搭建聯繫。只有這樣，他才會在看見那個想要見到的人時，發出‘你終於來了’的感嘆。”

徐聞謙極具壓迫力的質問終於壓了下來，“你為什麼想要見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