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氣勢逼人
身後已經有人小聲議論起來,左遠帆的臉已經開始抽抽了。
李導演又問:“那要是這上面寫的是‘**同志,努力為人民服務’呢?”
“啥?”
寧錦繡一下子瞪大眼睛,指着左遠帆大呼小叫地就嚷嚷起來了:“這樣可不成,他左遠帆可是正規大學畢業的知識分子哩!可是個經過D和領導嚴格考驗的了不起的編劇哩!
那他還騙俺一下鄉下來的小丫頭?還欺負俺不識字,還欠俺的錢故意不還,還隨便亂寫個欠條就來糊弄俺?這個事兒,領導們你們可得替我作主!”
“替你作主?”李導演意味深長地看着寧錦繡:“那你可得先把事情給我們說清楚了才行。”
寧錦繡往椅子上一坐,指着左遠帆就開始控訴。
“各位領導同志,你們給俺評評理,俺一個鄉下女孩子,大字不識一個。天不亮就推着個架子車到城裏來做生意掙錢,想要養家餬口。
可是這個姓左的,他二話不說就帶人把俺給抓過來了,非說俺跟有個叫傅辰的有不正當關係,還放出狠話說,俺要是不承認,他就不讓俺回家,不讓俺見俺媽!”
“吭”身後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連楊雪菲也看懂是怎麼回事了?一臉鄙夷地看了看寧錦繡,又回頭狠瞪了左遠帆一眼小聲罵了一句:“無恥!”
李導演接着問:“那後來呢。”
寧錦繡一拍大腿:“後來俺就着急啊。俺就說了,俺那個生意是真不能耽誤,要是俺媽一會兒看不見俺,會着急掉眼淚的。
於是這個姓左的就說了,只要俺當著你們的面說出來俺跟傅辰的關係不正常,他就放俺走,另外他還給俺五十塊錢。
俺就想了,這五十塊錢,多大一筆哩?可不得俺在鄉里刨地掙一年哩?那俺就答應了唄。
可是他又說了,他沒現錢,要給俺先寫個借條。
俺就想着吧,他再咋說也是個知識分子哩,哪兒能坑害俺們鄉下人吶?俺也就答應了唄。
可是沒成想啊,他姓左的會是個這號人啊?他欺負俺不識字,亂寫字騙俺哩!得虧各位大領導在這兒,你們可千萬千萬得替我作這個主!
他……他左遠帆不是好人,他是黑五敗!他是壞分子!他就是殘害我們勞苦大眾的特務黑手!”
這下滿屋子人都笑了,楊雪菲一臉鄙薄地看着寧錦繡:“光是他的問題嗎?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問題?只要給你錢,人家讓你說誰你就說誰?讓你咬誰就咬誰?還當眾說出那麼不體面的話來。作為一個年輕女孩子,就這麼不顧自己的體面?”
嘿,看這京城來的傻大妞,就沖你那個智商,我寧總還真是懶得跟你廢話。
寧錦繡繼續傻呵呵地說:“誰叫俺是個鄉下人哩,跟你們這種城裏的幹部美女不能比嘛!哪兒象你們,深更半夜的還出去學習溝通哩!”
楊雪菲聽出她話里藏針,氣得眼睛又是一瞪,迎住她的是寧錦繡那一副無辜的表情,臉上明顯地寫着一行字:“有的事兒我也剛好撞到過,再惹我,我就說出來。”
楊雪菲氣得把嘴一閉,紅着臉窩氣。
李導演轉臉看向眾人:“我想現在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左遠帆,對於這個‘欠條’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釋?”
左遠帆的表情當真是比被人當眾餵了一口屎還要難看,梗着脖子狡辯道:“我,我什麼也不知道,這個鄉下丫頭說的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聽不懂?”李導演一抖手裏的字條:“你自己看看,這字條上不就是你的字跡嗎?這上頭的紅手印不也是你的嗎?要不然咱們再當場對對?”
鐵證如山,左遠帆知道自己這回是死活賴不掉了,低着頭汗流如瀑!
心裏是一千一萬個想不通,這回明明是給他傅辰挖的坑,怎麼最後埋的會是我左遠帆自己啊?
楊雪菲說:“導演,現在什麼都別說了,直接把這個人給帶下去吧。
身為劇組的編劇,反倒買通外人來往自己同志的身上潑髒水,我倒要看看,廠子裏的領導們會怎麼處理這種敗類!”
眾人一起上前,擒着蔫頭巴腦的左遠帆就往門外走。
轉眼屋子裏的人都走光了,寧錦繡站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正要抬腳往門外走,忽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寧錦繡一個剎不住,差點撞在這個人的胸口上,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俊顏,墨眸深沉,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寧錦繡認出這個人是誰,趕快後退一步,打了個招呼:“傅營長,你好。”
傅辰不說話,清冷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突然開口問:“是你剛才說我和你有不正當關係?”
寧錦繡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不是的傅營長,您來的晚,有的事情您沒聽見,是那個姓左的他故意污衊您,所以我才將計就計。”
傅辰身上的氣勢又冷了幾分:“你還說我們兩個鑽過草垛子,滾過高梁地?”
寧錦繡那麼厚的臉皮也頂不住了,轉着眼珠子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哦,那個……我那不是為了給那姓左的下套嗎?”
男人冷冽的氣勢又往前逼了一步:“你還說我們暗中勾勾搭搭地見了好幾回,相好間能辦的事兒,我們兩個都辦過了?”
寧錦繡真要被他給逼出內傷來了:“不是,傅營長,你得聽我解釋……”
男人雙手一撐,在女人和牆之間圍了個三角,寧錦繡就被他給圈在這個三角裏面退無可退,被迫仰臉看着那張可怕的俊顏。
這個男人長得是真好看啊,五官橫豎挑不出毛病來,可就是他身上這股子勁兒,說不出來的讓人感覺到壓迫和不自在。
寧錦繡明明感覺自己剛才做的事情不輸理,哪怕是當著眾人胡說八道幾句,也是為了把那個姓左的往坑裏帶。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一開口,她就感覺到自己輸了天大的理一般,饒是多麼理直氣壯的借口也出不了口了。
男人繼續不依不饒:“說話啊?剛才不是還挺伶牙俐齒的嗎?”
兩個人離得這麼近,男人嘴裏那股清冽的茶葉香味直撲到了寧錦繡的睫毛上,寧錦繡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