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預感
“我不同意。”這是司徒越的聲音。
“為什麼？萬一這個辦法可行呢？天越哥哥，你不想儘快將那個採花賊抓住嗎？全京城那麼多美女，說不定其中哪一個就是你媳婦兒呢，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上官雅涵不着邊際地說了一通，司徒越的臉色卻越來越下沉了。
“全京城那麼多美女，非得你出面嗎？換人。”司徒越現在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兄長的位置上，長兄如父，所以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像極了一位嚴厲的父親。
“全京城那麼多美女，哪一個有我美？天越哥哥，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容貌。”上官雅涵任性地哼哼了兩聲，不再搭理司徒越。
“雅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在擔心你的安全啊。”司徒越見她生氣了，壓下了心底的火，柔聲哄她。
“是啊，雅涵，辦法是很不錯，可是也用不着你親自出馬啊。”王遠也跟着勸。
“我知道，我不就是想過過癮嘛，就一天……啊不，兩天，就兩天，引不出來他我就不幹了行吧？”上官雅涵小碎步到了司徒越的身邊，扯着他的衣袖開始晃，大眼睛就快要眨出水來了。
司徒越沉思了一陣，又看了眼她可憐兮兮的小樣，着實不忍，想了一會便點頭答應了。
“天越哥哥，你真好，那就這麼定了啊，你要替我保密呦。”上官雅涵興奮一跳八丈高。
終於可以過一過線人的癮了，毒品調查科不肯用她，不代表就沒人敢用她呀。
“那就現在吧，爭取時間，你們出去讓百姓幫忙放消息，天越哥哥，你跟我走一趟吧。”上官雅涵扯着司徒越的衣袖往外走。
“現在？這麼急？”司徒越有些後悔了。
這小妮子想一出是一出，怎麼的也給他他點時間先部署一下吧，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就算賢聖燁不把他殺死，他自己都想自殺。
“怎麼了？你答應我了，還想反悔？這可不行啊，天越哥哥，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必須算話呀。”上官雅涵放開了司徒越，腳步也停了下來。
司徒越無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想。”
“別想啦，時間不等人，快點快點，王遠他們已經出去放消息了，我這個大美人要是再不出場的話，會露餡的呀。”上官雅涵催促，一路往京城最大的歌舞樓悅舞閣趕。
到了之後，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了上官雅涵。
之前她也是經常遭胡鍾保迫害的，誰都知道她悅舞閣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可是胡鍾保卻是硬生生地糟蹋了好幾個，那些姑娘承受不了，紛紛跳樓，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這位王妃出馬，為民造福，所以一聽說王妃又要配合官府抓獲採花賊，要徵用她的地方，她立刻答應了。
“謝謝你啊，老闆娘，天越哥哥，你在這等我，我先進去換衣服了啊……要不你跟我進去吧，在外邊等我，我怕有人會趁機暗殺我。”她想了想說道，覺得那樣比較保險。
司徒越點頭跟上。
老闆娘帶着上官雅涵和司徒越來到了她的房間，然後按照上官雅涵的要求找出了一件最符合的衣服給她，出門和司徒越一起等在外面。
沒過多久，上官雅涵就出來了。
司徒越看着她，還看着她，繼續看着她，鼻血都飈出來了。
“天越哥哥，你……你流鼻血了？太好了！”上官雅涵興奮地拍手，完全不顧她天越哥哥抽搐的嘴角。
司徒越連忙用內力止住了鼻血，目光再也不敢落到上官雅涵身上了。
此刻的上官雅涵身穿一身西域的舞服，要是在現代看來，就像是印度的服裝。
上身是小小的抹胸，紅色的，下面又金色的流蘇搖搖晃晃，下身是一件同色系的褲子，越往下越透明，上官雅涵為了再性感一點，還把兩隻褲腿用剪刀在兩側剪開，嫩白修長的美腿更是呼之欲出。
老闆娘理解司徒越為什麼流鼻血，可是上官雅涵那句“太好了”，她就不明白為什麼了，於是就不恥下問了。
“你想啊，我天越哥哥看到我都流鼻血了，那採花賊還不保准上鉤啊。”上官雅涵得意洋洋，再加上她曾經學過一點點波里活的蛇舞，那採花賊啊，肯定一舉拿下。
“原來如此啊。”老闆娘又看了眼司徒越，確定了，這位不是王妃的親哥哥，不然王妃怎麼能是這個反應呢？
“那我上去跳舞了啊，老闆娘，你快出去給我報幕。”上官雅涵邊說邊蒙上了面紗。
“是。”老闆娘行了禮，小跑到了前面。
“老闆娘，我的藝名叫……叫小雅涵花啊。”上官雅涵衝著老闆娘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回身拉着上官雅涵就到了後台去準備了。
到了上官雅涵表演節目的時候，司徒越被安排到了離舞台最近的位置上。
上官雅涵一上台就引來了陣陣的叫好聲，她心裏美滋滋的，向司徒越眨了眨眼，退到舞台的最裏面，蹲下，一腿盤着，另一隻腿直直的，身子向前傾趴在盤着的那隻腿上，單手撐着額。
音樂聲響起，上官雅涵慢慢地起身，那隻手緩緩地從眼前劃過，然後起身，不盈一握的纖腰柔軟地晃動着，和音樂完美地配合著。
司徒越吞了吞口水，頓時就後悔了。
不應該答應她的。
身後的叫好聲此起彼伏的，甚至連間斷都沒有。
上官雅涵邊跳着便用露在外面的眼睛仔細地觀察着在場的每一個男人……可是每個都色眯眯的，每個都像採花賊。
司徒越握緊了雙手，咬了咬牙，又使出內力才沒讓自己的鼻血流出來，不過其他男人就……
上官雅涵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個個鼻子下方掛着兩條小紅，心裏那個得意啊。
她真特么的美啊！
此時，京城裏也已經傳開了，說是悅舞閣新請來了一位西域的舞娘，長得簡直驚為天人，能看她一眼，死了都值得。
於是悅舞閣的客人就越來越多，早來的不走，新來的進不來，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的。
上官雅涵跳累了就停下來，到後面休息一會，然後出來接着跳，最後腿都要跳軟了，可是現在停下來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萬一採花賊來了，再沒看到她，那她就白受累了。
賢聖燁回到府里已經是下午了，沒見到上官雅涵的人，問蓮香居里的三人，才知道，她一早就跟着司徒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小混賬還真是玩野了。
賢聖燁憤憤地想，出去開始尋找。
到了街上，他也聽到了悅舞閣的那位驚為天人的大美女，可是他現在對其他女人沒興趣，一心只想先找到他的小混賬再說。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太陽都落山了，人還沒找到。
賢聖燁的心懸得越來越高了，縱身一躍回到了府里，問了才知道，她果然沒回來，司徒越也沒回來。
難道是出事了？
天色越來越暗，賢聖燁派出去的侍衛仍舊是挨家挨戶地找着，這樣的情形對於賢聖燁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百姓們都說上午的時候見過王妃，然後就沒再注意。
路過悅舞閣的時候，門口仍舊圍得水泄不通，賢聖燁眯了眯鳳眸，帶着侍衛走了過去。
上官雅涵愛玩，這裏這麼熱鬧，說不定她是來這裏看熱鬧一時忘了時間。
堵在門口的人一見是官府的侍衛，紛紛退向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賢聖燁進去的時候，只是瞟了眼台上跳舞的舞娘，便開始搜尋着上官雅涵的身影。
可是台上的上官雅涵卻看得一清二楚，見賢聖燁進來，腿一軟，差點跌倒，連忙沖司徒越使了個眼色。
整個悅舞閣內開始有些混亂，上官雅涵藉著舞蹈的動作轉過身去，司徒越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賢聖燁發現，起身走到了後面。
鬧了一陣之後，賢聖燁沒有找到上官雅涵，便帶着侍衛離開了，上官雅涵也鬆了一口氣，接着跳。
不過跳了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東西都沒吃，再加上剛才看到賢聖燁那張修羅臉，力氣已經全部被抽空了，現在渾身上下滲出了一層的虛汗。
她真的死定了，賢聖燁這一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的，她有預感。
這般想着，她突然很想哭。
一直到外面天色已經大黑了，上官雅涵終於停了下來，走到了後面。
“雅涵，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不好，我先帶你去子墨那吧。”司徒越立刻上前，關切地說道。
上官雅涵點點頭，做了個深深的吶吐，“走吧，你在暗中保護我，王遠他們，都已經部署妥當了吧？”
“放心吧，都已經部署妥當了，你自己也要謹慎一些。”司徒越把上官雅涵往外帶，夜空，月亮越升越高。
出了門之後，司徒越縱身一躍上了房頂，上官雅涵小小的身影淹沒在也夜色之中。
她特意找了一個沒人的偏僻小路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珠子四處亂轉，習慣性地摸摸腰間……糟了，彈弓沒帶，連個防身的匕首都沒帶。
不過還好，他們都在暗中保護她呢，她多多少少也能感到些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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