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貧困的大山和山村
既然知道了葉明手中不缺資金，加上昨天收葯時候，葉明的公平，還有對於馬俊梅和虎兒的關係。族長二叔還怕什麼？當場就做出了全力支持葉明的決定。
在過去的時候，族長二叔知道葉家派來的那個負責人壓價壓秤，從中獲取好處，但是由於顧忌葉家勢大，基本上屬於不管不問，也和他無關，該給村裏的也不能少就行。我管你怎麼做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別小看族長二叔，也是，這一片的最大宗族的族長。說句話，相當的算數。
別看現在這是個金錢社會，但是，在交通不便的山裏，那可都是可以做主的存在。
所以他說出默認馬俊梅和葉明的關係，那就等於有了結婚證，最起碼在山裏是沒人敢於說什麼的，就是說，也是背着人的時候，嘀咕幾句，拿到明面上，一句族長知道，就堵住了所有人得嘴。
現在族長二叔明確表態支持葉明，那就等於，葉明那怕沒錢，只要族長二叔一句話在，就能夠收葯。
但葉明顯然不會這麼做的，他也是出身偏遠山村的，知道都不易，再說了，有錢，又不是沒有，何必呢？人情債最難還。
但是該需要族長二叔幫忙的，他也會開口的。
所以，在說明了收購點的內情以後，葉明也提出了要求。他不是那個為葉家幹活的負責人，從他接手以後，這裏面就是他自己的生意，是他的安身立命的基業。所以，他不但不能夠胡亂搞，還得做出長遠的打算，還有就是，雖然沒上過學，但他也懂得一些基本的道理，那就是獨食不肥，既然這裏死自己長遠的基業，那就呀和族長二叔，以及村民打好關係，最起碼不能夠是光顧着自己發財，不顧村民死活吧？
自己賺錢，也得讓村民得到好處，那才是長久的生意。竭澤而漁，恐怕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自己可不是葉家，家大業大的，不行換個地方。反正天下地方大了去了。能守住基業再說別的。
所以，葉明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現在得到了族長二叔的全力支持，那就和族長二叔長短互相結合，走出一條雙贏的致富路。
於是，他就對二叔說道。
“二叔，你也知道的，從藥材上來說，不管是種植，還是炮製識別，以及經營買賣，不敢說我是強項吧，最起碼要比村裡人強一些，最起碼還可以利用葉家的渠道和一些關係。但是對於山裏的情況，我就是兩眼一抹黑了。說的難聽一些，把我丟進去，採藥我會，但是要想走出來，恐怕會很難。所以，收購藥材，我也想村裡派個人帶我進去走一遍，這樣的話，也好看看那些藥材有着可採的餘地，那些不能夠繼續采了。否則的話，可是有斷根的麻煩。一種藥材，採到尋找不到的地步，要想恢復，可是需要很多年的。再說了，經過調查，知道數量的多少，我們也可以在一些合適的地方，撒些種子，加快山裡藥材的恢復，真的過於缺的品種，價格一定不會低，現在種糧食不賺錢，種藥材比起種糧食，還是划算的。這是我考慮的一些辦法，你看怎麼樣？“
族長二叔，也是在山裏長大的，山裡人怎呢會沒採過葯？當然知道，在過去，採藥人有着三不採。那就是，稀少的盡量不採，懸崖峭壁的不採，沒有長成的不採。
稀少的不採，說的是，沒有急用的買家，你采了買不上價兒，還不如記住地方，等到有人需要的時候，去採回來，那樣價格會高得多。這樣最划算。
懸崖峭壁的不採，說的是，金錢沒有命金貴。沒有把握不要冒險，別葯沒採到，反倒搭上性命。那就更不值得了。
沒有長成的不採，就更簡單了。採藥人是依靠大山裏的藥材為生的，沒有長成熟，就採回來，一個是藥效不足，另一個也妨礙藥材留種，不成熟有個屁種子？這樣的都采，那是斷根，不是採藥。長此以往，藥材會越來越少，直接就斷了採藥人自己的飯碗。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社會，金錢至上，誰還顧得那麼多？所以，只要是藥材，不管成熟沒有，也不管長在那裏，反正現代化的技術手段高超，錢到了自己手裏才是真的。你不採，別人就采走了。
所以才會造成閑雜野生藥材緊缺，甚至根本沒有，市場上的那些自稱的東西，大部分是人工種植，用化肥催生的。根本不敢信。
這也是中醫沒落的一大原因，按照方子抓藥，由於藥材質量的下降，還會有原本的療效么？恐怕不出事就是好的了。
所以族長二叔，聽到葉明提出的要求，連聲贊同，至於說，找人帶路，很簡單的，只要葉明付些誤工費就行，到時候，需要人去撒藥材種子，採藥人上山時候，順便就做了。反正也不重。
就這樣，在族長二叔和葉明的互相理解和無間合作中，接下來的幾天裏，葉明跟着族長二叔推薦的採藥人，連續進山，走遍了附近的所有山頭，看到了許多過去還隱藏咋迷霧中的實際情況。
等考察結束，見到族長二叔的第一句話，就是。
“大山真的要枯竭了，山民真的太貧困了。”
這不是矯情，是葉明的實際感受。兩者互相糾纏影響，已經開始了惡性循環。
大山裏面的藥材資源，應到了幾乎要斷種的邊緣，自然不會有着多大的產出數量，山民靠山吃山，採藥不但是採藥人的營生，也是普通人家貼補家用的一個主要手段，即使不是專門的採藥人，也會在農閑得時候，大姑娘小媳婦，甚至是孩子，上山挖些草藥，賣出去換錢回來，這也許是大姑娘自己攢的嫁妝，也許是小孩子開學的學費。
可現在的山裏，已經沒有過去那麼多的草藥讓人采了。
越少就越窮，越窮就需要採的更多。如此下去，不用多久，有些品種恐怕都要斷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