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煙，一種奇怪的紅色煙體
我也有點尷尬：“我是聽說你發燒了，來看看你。”
黎妙妙點點頭：“你……昨天？”
“昨天？”我立即打斷了她的話：“昨天沒什麼事兒啊，我們不是聊得挺好的嗎？你沒事兒就好了，我去上課了。”
黎妙妙還想說什麼，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讓我坐在她的床邊，她起身的時候，我看見她胸前的飽滿，藏在輕薄的睡衣下……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奶香。
好想……聞一聞。
我趕緊撇開了視線，看了看她的其他兩個室友，有一個室友睡在床上，沒去上課。
我疑惑問了一句：“她不用去上課的嗎？”
“不用的。”黎妙妙躲在被子裏道：“她今天請假了，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世界上都找不到幾個，聽說……她是不會感覺到痛楚的，她曾經用剪刀自殘，留了一身的疤痕，卻絲毫不感覺痛楚，所以她好苦楚，覺得世界的一切她都感覺不到，一直想死。”
“這樣還不好？”
“那不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了。”
“現在多少人想當木頭人，那樣活得沒有痛楚。”
黎妙妙忽然認真看着我：“你好像我初戀……他也說過這樣的話，老是跟我講一些天馬行空的話。”
又是像她初戀！
我有點氣惱，直接摔門而去，我想，沒有誰會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像一個死了的人吧。
氣沖沖的走着，我忽然碰到了趙紫薇，趙紫薇壞壞的笑着對我道：“我聽說你來找黎妙妙了，最近和她相處的挺好哦？”
我搖搖頭：“不怎麼好。”
“不用氣餒，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有艱辛才會有勝利，我們都不會反對你的，都會支持你，你放心大膽的去追吧。你沒發現嗎，進了療養院兩個月以來，你變了很多，都會對人敞開心扉了。”
我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竟然還主動來找黎妙妙了。
趙紫薇笑得好開心：“真好，看着你們一點一點的變好，我真心感到幸福，也希望你們幸福。你的葯現在應該快吃完了吧，院長回來了，說要找你們談一次心，再給你們配第二階段的葯，今晚八點，記得來院長辦公室哦。”
又是晚上八點？
我點點頭，疑惑道：“趙護士，這個葯是挺好的，讓人都有了改變，可是，我最近覺得我的眼睛有些模糊，身體也有些變胖了，是不是這個葯激素太多了？”
“怎麼會的呢，我們這個葯都是按照每個人的癥狀量身定做的，眼睛模糊可能是你用眼多度了，不要多想，我會和食堂叮囑一句，多吃點明目的胡蘿蔔和豬肝。”
“是嗎……”
“是的。”
我還想問什麼，卻看見趙紫薇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越看見她的笑，越覺得很機械化……
到了晚上八點，我和顧向岑出門了，去了院長的辦公室，而林楓還在那邊洗澡，他的變化尤其大，現在特別愛洗澡來了，所以我們就沒等他。
與我們一起去的，還有隔壁三一五的人，另外還有幾個不認識，是和我們差不多同一時間進療養院的。
隔壁的左輪好像談戀愛了，一直在用療養院發的聯繫手機聊天，這個聯繫手機只能和本院的人聊天，至於我們本來的手機，都沒被允許帶進療養院，療養院說，是為了能夠讓我們與外界隔離，好能夠徹底改變了再回去。
而沉默的江亞依舊抱着畫板，還在畫畫，我好奇的站在他身邊看了一眼，發現他沒有再畫父親殺母親的畫面了，而是畫了一片黑乎乎的花園……
花園裏面黑乎乎的，連一朵花都看不見，靠着牆長的樹木，高聳的嚇人，而那上面那片圍牆也高的很離譜……明明看着很讓人感覺不舒服的畫，我竟然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
我好奇問了一句：“你這畫的是哪裏？”
江亞沒理我，還在畫畫。
之後江亞在花園的頂端，在樹下，在牆邊畫了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將女人壓在牆上強吻着，女人很嬌羞，手卻勾着他的脖子。
我恍然大悟，低聲道：“你……你畫得是我？”
還有黎妙妙？
江亞沒說話，還在繼續畫。
“你昨天就在旁邊看着我們？”
江亞不搭理我，又往那牆上加了一些東西，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東西？紅色的綵帶？”
江亞點點頭，終於說話了：“是紅色的煙。”
紅色的煙？
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聽見的爆竹聲。
我越想越奇怪，昨天我看了，那面牆很高，最少有兩米五高，什麼東西會發出紅色的煙，升的那麼高？
是有人在放煙火嗎？可是我昨天沒聽見什麼動靜啊，就只聽見了一聲爆炸響。但是那一抹紅色讓我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我想得正入迷，那邊的護士卻叫我了，我趕緊對江亞道：“你能把這副畫送給我嗎？”
江亞點點頭：“你喜歡就拿去吧。”
我收好畫藏在衣服裏面，然後進了院長辦公室。院長看起來今晚要忙得很晚，他不是一批接待患者的，而是一個個單獨聊，幾個患者站在外面像是要應聘似的感覺。
我走進去有些局促，院長卻笑着示意我坐：“你不用緊張，就當是和我聊聊天。”
“嗯。”我點點頭，莫名覺得他挺帥的，近看更像是明星吳秀波了。
院長穿着一件白大褂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隻筆和一份病歷，他笑着問我：“唐澤如是嗎？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好了很多了，兩個月的療養沒有白費，現在你已經不會想着死了，對不對，你覺得生活開始充滿了陽光，你想一點一點探索了。”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是的。”
“你這個樣子太嚴肅了，像是我在考問你似的。”
我開玩笑道：“你這個樣子像是我父親在教導我。”
“你可以把我當成父親，我是療養院裏你們每一個人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