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能來誰來
一旁的謝依晨被氣得臉色煞白,使勁的朝着謝雲暉和方怡使眼色,方怡也被謝依白氣得不輕,起身怒斥,“滾出去,這裏不是你能來的!”
“她不能來,誰能?”
方怡話音剛落,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橫插過來,方怡身體一哆嗦,下意識的看向韓文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真是被謝依白這個喪門星給氣糊塗了,居然忘了她和韓文曜的關係。
韓文曜就算再厭惡謝依白,她也是韓家未過門的媳婦,說她,不就等於打韓文曜的臉么。
謝依白慵懶的撩了下大波浪長發,幽深的眸底泄露出一絲讓人着迷的風情,她輕輕的看了韓文曜一眼,撅了撅紅唇,“多謝老公大人幫忙,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勸說謝家二老,將我母親的墓碑遷至謝家的新墓園呢?”
其實,她這次來的本意就是想噁心噁心謝雲暉和方怡,沒想到居然意外遇上韓文曜。
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這傢伙放個屁都比自己說一百句話好使。
韓文曜眉梢一挑,漆黑的眼底森寒無比。
這女人,把他當槍使,是不是想死?
可他剛剛已經幫了這女人一次,若是這次他回絕,不是自己打自己臉?讓別人生生看了自己的笑話!
“怎麼回事?”男人聲音低藹,情緒難辨。
謝雲暉後背一層冷汗,趕緊陪笑着說,“誤會,都是誤會,依白的母親是我的髮妻,我怎麼會如此刻薄無情呢?一定是手下那幫人搞錯了,我這就吩咐他們立刻遷墳。”
韓文曜俊臉森冷,整個人猶如罩在深深的寒霜之中。
收回視線,他默默起身,涼薄的看了凌非凡一眼,甩給他一句‘改天找你算賬’之後,舉步離去。
謝依白目的達成,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剛走出包廂的門,卻聽見裏面傳來方怡挽留的聲音,“凌先生,你再多坐坐嘛,您還沒和依晨好好聊聊呢。”
“我覺得二小姐似乎對我並不感興趣,凌某人可沒有做備胎的習慣,告辭。”
謝依白嫵媚一笑,看來,謝依晨的這門親事,也作廢了呢。
一石二鳥,今天開心至極。
走進停車場,謝依白剛要拉開車門,忽然一個巨大的力量從後方拉住她的手腕,她方要尖叫,可身體被翻轉,嘴巴被狠狠堵住,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後背被抵在車門上,她驚恐的瞪大雙眼看着眼前臉色暗沉森冷的男人,“韓,韓文耀,你鬆開我……”
她口鼻被堵,發音含混不清,韓文曜那雙不變喜怒的雙眼微微一眯,沉冷的道,“剛才不是很能么,現在害怕了?”
廢話!
這停車場黑咕隆咚的,沒個人影兒,她也叫不出聲,能不害怕?
可轉瞬一想,她又不怕了。
韓文耀何許人也?會用教訓女人泄憤這種下做招數?更別說她現在還懷着他的孩子!
櫻唇在他的掌下輕輕一勾,謝依白將櫻唇緩緩張開。
韓文曜忽然覺得掌心一陣濕熱,納悶了兩秒,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趕緊鬆開謝依白後退幾步,抬起手看了眼,果然,掌心濕漉漉的。
噁心!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廉恥?”
居然敢舔他!
謝依白摸了摸晶亮的嘴唇,站直身體,笑眯眯的看着韓文曜,“我說我知道,你會相信么?在你心裏,我不是沒臉沒皮,還勾搭男人勾搭的輕車熟路的蕩婦么!”
男人下場的鳳眸流露出一抹懾人的森冷,他抿了抿唇,恨恨的看了謝依白一眼,轉身就走。
還沒走兩步,就和追過來的凌非凡碰了個正着。
看着韓文曜那一臉吞了蒼蠅似的表情,凌非凡立刻意識到,這是在某人身上吃癟了,至於那個某人,一定是他身後頭那位了。
“看什麼看,我們的帳現在就算!”韓文曜惱然的揪着凌非凡的衣領子,拖着他朝着自己的座駕而去。
而凌非凡則是朝着一臉訕笑的謝依白豎起了大拇哥。
姐姐,厲害了,能讓韓文曜吃癟還說不出話來的,你是頭一份!
就在謝依白轉身只是,她聽見從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慘叫。
這無疑是凌非凡發出來的。
勾了勾唇,她拉開車門上了車。
這次相遇之後,謝依白再見韓文曜,是在一個月後,他們的婚禮之日。
事實上,這場婚禮從嚴格意義上說,只是個飯局而已。
在本國最高檔的酒店,最奢華的包廂,兩家的親戚朋友坐在一起吃頓儀式感十足的飯。
韓家人全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謝家這邊呢,三孫子似的姿態彰顯無遺。
她一身紅色旗袍,孤零零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成為所有人暗暗嘲諷的對象。
“阿曜怎麼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聽大嫂說他們感情很好,連孩子都有了。”
“呵,感情好?這種小門小戶家的姑娘,最是不要臉,仗着肚子裏那塊肉嫁進韓家,她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看來,阿曜心裏還是那個女人最重,這個呀……嘖嘖,估計孩子生下來,就要被踢出去了。”
“虛,小點聲,祝芸最忌諱提那個女人了,讓她聽見,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韓家這頭的女眷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他們對自己的冷嘲熱諷,謝依白倒是不甚在意,不過,她倒是總結出兩條重要訊息。
第一,他們口中的‘那個女人’說的應該是唐顏夕,而韓文曜對唐顏夕感情甚篤。
第二,能讓這些旁枝親戚懼怕成這樣,她的婆婆,也就是祝芸,在韓家絕對是個狠角色。
看來,她以後在韓家的日子一定是步步維艱。
雖然處境尷尬,但謝依白依舊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和所有親戚舉杯致意,還不忘為韓文曜開脫一番,說什麼工作忙,應酬多之類的。
看着謝依白如此懂事,祝芸暗中點了點頭。
回到韓家時已經是傍晚,謝依白想回房,卻被祝芸叫住。
“今天委屈你了。”
謝依白恭恭敬敬的站在祝芸身邊,從傭人手裏接過茶杯彎腰遞到祝芸身邊,微微一笑,“媽,一切受的住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倘若有一日我受不住了,還請媽你念我今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