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剛剛好
“我居然,吻了她……”
回家路上,冷飛厭把手指搭在自己嘴上,回味着剛那感覺。那可是他的初吻,他終於把他的初吻,給了她。
在後面聞聲而來的保安,熱心鄰居都趕來一起制止住歹徒,危險徹底解除的那一剎那,難得威風凌凌一次的冷飛厭,慫了下來。
苗慕靈被他強吻后的幽怨眼神,看得他心裏沒底,腳底抹油,偷偷開溜。
“那個小夥子,你的手,好像在流血,都流一路了。”路邊賣菜的老奶奶揉了揉眼睛,確認后,指着冷飛厭的手,好心提醒。
“啊,好痛!”冷飛厭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還在滴血。那手掌上,有很深的兩道刀痕,剛慫得太快,溜的太快,那種終於吻到苗慕靈的感覺,讓他一時間忘記了他手上還有刀傷沒處理。“嘶…這,會不會得破傷風啊?”
“那麼深,快去醫院看看吧。”
冷飛厭那攤開的手,翻開的肉,把那老奶奶嚇了一跳,不忍直視,趕緊過來遞給他一塊手帕,讓他去醫院。
“謝謝。”冷飛厭用手帕摁着手。這樣的傷口,貌似創口貼不夠大,得去縫針。
用手抓刀,很帥。但真的,很痛。
他還是第一次,流了這麼多血。趕緊打了個車,往醫院趕去。
縫完針,包紮完,冷飛厭去一樓繳納剩下費用,順便拿葯。幸好他把壓歲錢零花錢什麼的都存了下來,這縫針的錢,不用打電話給父母求助。
頭,怎麼,暈暈的?是流血太多,貧血了么?
冷飛厭拍了拍自己額頭。
“嘶—”他忘了自己額頭上還有個眼睛,這一拍,拍到了眼睛,很痛,涼氣倒吸。
“抓小偷啊,抓小偷,有小偷偷了我老伴兒的救命錢。”
“抓小偷?”冷飛厭愣了一下,這個聲音很清楚,貌似,是從樓上傳來的。回頭,看向了通向二樓的樓梯口,“三樓,二樓……來了!”
一個拿着滑板,戴着黑口罩的年輕男人手裏抱着一個包,順着二樓跑了下來,幾步一跳,跳到了一摟地面。滑板往地上一丟,身體一跳,上滑板,猛地一蹬,往醫院門口的方向快速滑去。
“追?還是,不追?”冷飛厭望着依靠滑板,移動速度很快的年輕男人。這一樓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到樓上叫的抓小偷。被滑板小偷路過,撞到,他們就只是嫌棄的罵了兩句沒教養。
救命錢?
“追!”冷飛厭一咬牙,信念一來,雙腳自己動了,向著小偷,躥了過去。好快!這速度……本就只是想幫忙爭取一下。哪知一跑才發現,他的雙腿就像是換了一對,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跑的如此之快,似有神助!
“飛人?”正要跑出醫院大門的滑板小偷,比出一個勝利手勢,以為沒人能追得上來的自信一回頭。愕然發現,原本在他下來時差不多處於樓梯口那邊位置的一個男生,竟然剎那間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他,正向著自己,“飛”了過來。
“咚。”
滑板小偷被撞飛了出去,他腳底下的滑板,被慣性帶着,蹬向了冷飛厭這方。冷飛厭靈敏的躲過滑板,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一抓,輕鬆將飛在空中的包,給抓在了手裏。
“我的身手,真變這麼好了?是因為都是在做好事的原因么?”冷飛厭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包,摸了摸,裏面厚厚的一疊,果然是人民幣的感覺。
在他跑起來的剎那,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慢了下來。並且,他還有一種感覺,這並不是他的全力。
“喂,那個誰,你幹嘛,醫院裏不能奔跑,不能打鬧…啊……”
“滑—”
冷飛厭聞言轉身,只見一個女護士,不小心踩到了滑過去的滑板,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好,好軟。”被撲倒的時候,冷飛厭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發現自己好像親到了什麼。很軟很軟,帶着點微微冰涼的小彈性,輕輕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是甜甜的。
這個味道,是唇膏!這類似味道,他剛剛在苗慕靈的唇上嘗過。
人生第二吻,交代出去了。
同樣是吻,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糟了,剛才,被撲倒的太快,都還沒有看清楚女護士的長相。萬一,長得不好看,或者一個年紀不小的已婚大媽。那自己豈不是虧了?嗚嗚。
不過,這吻的感覺,觸鼻的少女香味,應該是個年輕女孩吧。
帶着忐忑,慢慢睜開眼。
入眼,心動。
巴掌臉,淺橫眉,濃密整齊的睫毛,一對大眼睛,清澈水靈,鼻樑微挺。偷偷再用舌尖感受了一下她的嘴型。
是他中意的那種類型。既二次元,又三次元。
“唔唔唔!”辛凌夏很氣憤。醫院一樓人來人往,有不少病人,端葯送儀器的醫生護士,萬一撞倒了,後果不堪設想。對沒有素質教養,不顧別人安全,把無知當年輕的搗蛋男生,一定要好好教育。
氣沖沖的就往冷飛厭那裏追,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冷飛厭身上了,沒有注意到腳下。一不小心,竟踩在了滑板上。
然後。
好疼!
鼻子撞了上冷飛厭的鼻子,下巴撞在了冷飛厭的下巴上。當她終於疼過那個點,赫然發現,她的初吻,沒有了!
更過分的是,這個男生非但沒有立即起身離開,居然還用舌頭舔起了她的嘴唇來。他這是想幹嘛?想撬開她的嘴,跟她舌吻么?痴人做夢吧!
試着去推開他。
這個姿勢,她真的不好用力。他,好重啊。
聽到了女孩兒的支支吾吾,還有旁邊一些路過病人護士的圍觀,冷飛厭反應過來,跟女孩兒的腦袋錯開,用手抓住女孩兒的肩膀,試着把她給撐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居然開始上手了!辛凌夏敏感的大聲尖叫,當兩人的身體有了一段空隙的時候,下意識的一膝蓋,衝著的是冷飛厭的要害。
“碰!”悶聲響起。
“好痛!”冷飛厭的眼白瞬間紅了,痛出了血絲。男人最重要,最脆弱的部位受到重擊,就跟皮球被扎了一個洞,瞬間泄力。
本來他的一隻手上就有傷,撐着她就是痛的。加上要命痛,他的手,完全用不上勁兒了。
失去了支撐的辛凌夏再次“砸”下。
“撲”的一下。柔軟,主動送進了他的一隻手掌中,不大不小,剛剛好。香氣再次撲鼻,那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美妙觸感,讓冷飛厭欲罷不能,宛若已經登上了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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