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敗
夏侯惇和曹洪正在客舍大堂內赤手空拳的比試武藝；關羽在二樓，趴在護欄上看着他們，心裏想道：“似乎是夏侯惇略勝一籌。”
“子廉，有你老家的書信。”郭嘉叫停了二人。
“哦？怎麼會送到這裏？”曹洪還有些氣喘吁吁地問。
“之前送到許都的，我一直忘了給你。”郭嘉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奉孝。”
“看來你的老母親很挂念你呢。”
“哦？你又偷看我的信！”
“哈哈哈……”
“信？”關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皺起了眉頭，“糟糕。”
緊接着，他縱身從二樓躍下，一個大步跨到夏侯惇身前，表情有些慌張地說：“元讓，快帶我去太尉府。”
“嗯？發生什麼事了？”夏侯惇一臉的疑問。
……
“劉備？”董卓又重複了一聲，緩緩轉過臉來，眯起微凸的雙眼盯着張飛不停地打量，“我想起來了，你是……”
沒等說完，張飛立即回頭，對着客堂高喊：“快跑！”
董卓順着方向望去，曹操已衝到了客堂外，一把拽起了侍從的衣袖就要跑，定睛一看，那侍從正是劉備。
門口的兩個侍衛由於背對大堂，一時間搞不清狀況，只被張飛的喊聲吸引，卻忽視了劉備和曹操，與他們二人擦肩而過，轉身跨進了堂內。
董卓的餘光掃到張飛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便迅速將身子向後一撤，單手拉住了正要起身的傳信侍衛，一下擋在自己身前。
匕首正中侍衛咽喉，鮮血四濺、當場氣絕。
“奉先！護我！”董卓一邊大喊，一邊用力地將侍衛的屍體往張飛身上奮力推去。
張飛靈巧地一躲，拔出匕首的瞬間，臉上濺滿了鮮血。
董卓的步伐有些踉蹌，顯然是酒喝得太多，重心不穩，根本跑不快，而他的親信和侍衛已悉數前來保護，不過也都是醉酒狀態，有些恍惚。
張飛見狀，將匕首瞄準了董卓的後腦，大力甩出，可在即將插入的同時，董卓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匕首擦着帽頂直直地扎進了對面的牆壁。
“給我殺！還有曹操和劉備！奉先在哪？”董卓一邊着急地爬起，一邊沖周圍的人大喊大叫。
張飛向大堂外看去，曹操拉着劉備就快跑出了太尉府的正門，劉備還睜大了眼睛一個勁地轉頭朝張飛回望。
快速地調整了下動作后，張飛目光如炬、飛身而起、體態輕盈、身姿優美，腳趾點着敵人的肩膀和腦袋朝董卓躍去。
……
關羽和夏侯惇騎着馬朝太尉府飛奔，各自握着長刀。
“雲長！我說往左！你怎麼又拐錯了？快回來！”夏侯惇焦急地喊着不斷跑錯方向的關羽，“你的路痴怎麼如此嚴重？”
“呃……嗯。”關羽眼神冷峻、面無表情，顯然並不關心這個問題
“唉，你們為什麼要去招惹當地的督郵？”
“他欺人太甚！修理一下以作教訓！”
“那還不如乾脆殺了他，主公的書信也絕無可能落入他手中了。”
“確實，不過我也只是猜測。但算起日子，如果那督郵轉交董卓的話，差不多就在這兩日。”
“真希望你猜錯，這邊往右……右！右！右啊！”
……
由於騎馬過於顯眼，而且根本沒時間解開系在轎攆上的繩子，劉備和曹操只得一路挑選狹小昏暗的巷子步行逃跑。
“不知翼德怎麼樣了。”劉備一邊跑一邊有些擔心地說。
“自求多福吧，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曹操應道，同時不斷地四下觀察，“看來已經有西涼軍在追捕你我了。”
“離太尉府最近的是東城門，他們一定將兵力全都集中在那裏，往東的話必定逃不掉。”劉備也正在左顧右盼。
“玄德說的是，那我們只能小心着點回去客舍了，至少西城門有我的人。”
“嗯。”
二人像做賊似的一邊躲一邊逃，劉備還時不時地朝太尉府的方向回望，依然還擔心着張飛的情況。
周圍不斷的有西涼軍出現，而且確實大多往城東方向前去，只留少部分人在各處巡邏搜查。
不知過了多久，劉備和曹操終於快抵達城西的客舍了，離他們已不足三百米，然而五六個西涼士兵突然從拐角出轉出來，嚇得二人一下竄入了一條小巷。
“咦？好像看到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是嗎？去看看。”
劉備和曹操發現這是一條死巷，只有一個出入口，這下退無可退了。
太尉府除了董卓和他的親信、侍衛，任何人不得攜帶武器，因此曹操的佩劍還留在轎攆里，打都沒得打。
一時不知所措，外加長距離步行和緊張，二人早已是大汗淋漓，喘着粗氣相互對視，曹操無助地搖了搖頭。
劉備卻迅速提起一邊的褲腿，取下了系在大腿上的雌雄雙股劍，將子劍遞給了曹操，曹操突然又抬起了眉毛，微笑一下，看來還抱有一絲希望。
巷子裏安靜的可怕，但月光卻直直地照着，沒有陰影可以遮擋，二人舉着劍，聽着各自的呼吸聲，以及那漸漸逼近的腳步，汗水從額頭流到了下巴。
“曹典軍，曹典軍。”身邊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探出頭，輕聲地叫着曹操。
“呂善！”曹操認出了男子，隨後一把抓住劉備的胳膊，迅速衝進了門內，門被拉上的剎那，一個西涼士兵的身影出現在了巷口。
“鬼影子都沒有！應該是看錯了。”士兵掃了掃小巷說道。
劉備和曹操聽到后，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接着扭頭朝救了他們一命的呂善俯身作揖。
“玄德，我來介紹，這位是呂善，是客舍掌柜呂伯奢的長子，他們一家與我向來交好。”曹操介紹完又轉向了呂善，“善兒，這位是劉備，他可是剿滅黃巾張角的大功臣吶，唧哈哈哈。”
劉備和呂善雙雙微笑相對，點了點頭。
“曹典軍，先前有西涼士兵四處搜查，果真是在追捕你們二人？”呂善左右看着劉備和曹操，問道。
“正是，幸好在此遇到善兒。”曹操一邊說一邊擦着臉上的汗水，“以前都在客舍相見，沒想到你們住在這裏，看來我運氣不錯。”
“的確，若不是我在如廁，恐怕都不會見到曹典軍。”呂善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呃……”曹操猶豫了一下。
“不便告知，還請不要多問。”劉備突然插話，語氣像是在命令。
呂善愣了一下，眨巴了兩下眼睛。
“唧哈哈哈，確實不方便向善兒細說。”曹操立刻大笑着說道，“暫時安全了就感到肚子餓，善兒可有食物供我們充下飢？”
“有、有，二位請隨我來。”呂善攤開了手掌朝着屋內。
曹操將子劍還給劉備，劉備把劍插回了劍鞘后系在了腰帶上。
“呂榮、呂奉，別打鬧了，過來見過曹典軍。”呂善把家人聚了起來，向劉備和曹操一一介紹。
……
一記重踢踹在張飛的腹部，胸口的填充物被打散出來，張飛感到嘴裏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噴出了一口鮮血，疼得發悶，叫不出聲了。
這一腳的力道非常大，張飛橫着飛出，撞碎太尉府的大門后摔在了地上，本來美艷華麗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那張迷人的面容也已滿是血跡。
不一會，呂布邁着大步走了過來，臉上也有些青紫。
在他身後，太尉府的客堂內已經躺倒了許多董卓的親信和侍衛，大多已被張飛打得一時無法起身；董卓和貂蟬則被幾人圍着保護，似乎清醒了些，他雙手擺在了身後，任由呂布為其殺敵。
張飛完全失去了力氣，躺在地上直喘，頭髮凌亂地落在臉上。
呂布一下踏在了張飛的胸口，令他頓時覺得難以呼吸，無力地用雙手推搡，卻絲毫移不開那健壯的腿腳。
“你這般纖柔的身段竟有如此武藝。”呂布不免讚歎，“可惜，到此為止了。”
“將軍，你的武器。”兩個侍衛吃力地拖着方天畫戟走來。
“抱歉。”呂布單手提起長戟，迅速地在空中甩了一下，朝張飛的眉心刺去。
“我就這樣死了？”張飛在心裏想道，“這樣的我能不能踏入輪迴？我還沒和那兩人做到通力合作……對了，我有請願……糟糕，來不及了……”
張飛放鬆了手臂，閉起雙眼，絕望地準備接受死亡。
在方天畫戟離眉心只有不到半寸的時候，青龍偃月刀突然飛來，兩把名器猛烈地撞擊在一起。
呂佈防備不足，沒有握得太緊，長戟被長刀的力道一下帶走，牢牢地插進了正對面另一所宅院的圍牆，都還在急速振動。
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來，乍一看竟然沒人騎在上面，就在呂布將視線從兩把武器移開，轉過頭的這短短時間裏，黑馬已經衝到跟前，一頭撞在了呂布的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呂布口吐着鮮血飛回了府內。
關羽正橫着身子，掛在馬的一側，伸手拽住了張飛的衣領，一下提到了馬上，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絲毫減速，隨後順勢抽走了長刀。
呂布捂着胸口緩緩爬起，走到了門外，關羽和張飛已不見蹤影。
幾個侍衛用力地抽着牆上的長戟，卻紋絲不動，呂布一邊咳嗽一邊走上前，單手毫不費力地一拉，長戟即刻拔出。
此時，貂蟬扶着董卓的胳膊走了出來。
“你居然沒能殺了敵人？”董卓一臉的不滿，埋怨地問道。
“奉先大意，義父莫怪。”呂布單膝跪下，表達歉意。
“方才為何這麼久才出來救我？”董卓將腦袋高高地昂了起來。
“呃……我先前感到有些醉意，所以出去散散步，走得遠……噗。”呂布說著又吐出了血，差點倒下，身邊的侍衛急忙上前攙扶。
貂蟬突然緊張得動了一下身子，卻又立刻停住，擔憂地望着呂布；董卓的餘光看到了這一幕，眼神中露出懷疑，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