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麻煩上門
“天黑了，雨還在下……”
“是。”墨曦抬眼掃了掃華燈初上的長街，因為小雨的飄飄洒洒，多了一層說不上的味道。
“走了，阿姨！”墨曦回頭望了一眼，打招呼的對象依舊在忙碌着。
“哎~”張阿姨像平時一樣回了一句。
“嘭——”
墨曦撐開了黑傘，小女童很自覺地附上了黑傘。
百忙之中的張阿姨抬頭看了眼墨曦的背影，一個這孩子怎麼好像變了的想法悄然浮上心頭。
“去哪裏吃東西？”小女童問道。
“墳場和墓地產生的陰靈就你目前的力量而言，是吃不下的，”墨曦回道，“不被反吃就很不錯了……”
“所以？”小女童也不氣餒，雖然和這個看似大方的主人相處沒多長時間，但她知道主人幾句話絕不離嘲諷打擊。
“去醫院。”墨曦眯了眯眼睛，“順便……去找個人。”
小女童瞬間一個激靈，打了個顫兒。
墨曦似乎感受到了小女童的害怕，笑了笑道，“拿個病歷資料，開個葯吃，順便餵飽你而已，別想太多了。”
小女童直翻白眼，信你才有鬼！
……
“快點，這人送二號急救室！”
“要開處方葯的往那邊走！”
“找孫醫師的話，我問看看……”
“嗯？人這麼多？”墨曦拿着大黑傘，訝異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這情況，怎麼那麼像仙界的坊市？
小女童露出了小虎牙，皺了皺眉頭，“醫院人好多，我有點難受。”
“人氣旺盛，陽盛陰衰，大廳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你這種小鬼呆，如果你實力強大，那麼這些陽氣便可轉化為大補之物，但如果你實力過弱，那你只會受到這些陽氣的侵蝕，直至……化為虛無。”
小女童靜靜地聽着。
墨曦藉著黑傘的掩飾，打出了一個令小女童目不暇接的手勢，小女童一頓，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似乎多了點什麼。
“你腦海里的是吸食陰靈的術法，吸食的陰靈最好是惡靈，陰靈也分好壞，修行人重因果，你現在惹了什麼麻煩，就等於我惹了什麼麻煩，至於方法都在術法裏，還有招子要放亮點，盡量找無意識的吸食，我在你的神……意識里放了我的靈魂記號，超出醫院這個範圍我就無法感應到你……”
說到最後，墨曦看了眼大黑傘，“去吧，你應該知道地方。”
小女童緩緩從大黑傘上飄起。
看着小女童漸漸消失在人海里，墨曦微微一笑：“不錯，不錯，還不算太笨。”
“接下來便是——”墨曦將目光鎖定在了地圖上的一個地方。
……
“總經理，根據資料，墨小姐就住在這裏。”蔡生按下手剎，打了下轉盤，恭敬道。
“下車。”唐深合上文件，關掉了車燈。
車門打開，蔡生將雨傘撐起，快步走到車的另一側門。
街上許些人都因此停下了腳步，對着唐深所在的位置指指點點起來，對象有人，也有車。
唐深和蔡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一者熟視無睹，一者是欣然享受。
看着眼前因時間的沖刷而外表陳舊的大樓，唐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她就住在這？”
“是的。”蔡生心裏嘀咕着：不住在這裏還能住在哪裏？但嘴上卻說著：“根據所得的信息，墨小姐的經濟有些窘迫。”
唐深沒再說別的，邁開了長腿，進入了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大樓。蔡生見此急忙跟上。
看着破敗掉灰的樓梯，昏黃的吊燈，生鏽的鐵門和到處安家的蜘蛛，蔡生好容易忍住自己嫌棄的眼神和抽搐的嘴角，收起雨傘帶起了路。
唐深跟在後面，卻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
“就是這裏，”蔡生走了一層便停下了腳步，主動解釋道：“樓層越低，各種費用也相對……經濟些。”
唐深“嗯”了一聲，道：“敲門吧。”
蔡生便摁了兩下門鈴。
等待的時間是不耐的，首先有環境因素的影響，其次是精神因素的干擾，環境因素有二：一是自然環境；二是上司就在旁邊。精神因素有二，一是蔡生自身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二是今天所受的精神刺激。
以上的種種因素讓蔡生極快地得出結論：墨曦在欲擒故縱。
“總經理，您看？”蔡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再摁。”唐深言簡意賅。
蔡生於是再摁門鈴。
兩人像電線杆似地再繼續傻站了一段時間。
唐深自認為是個有涵養的人，但有涵養也經不起這麼耗着，結合今天蔡生的事，唐深很有深度地得出了一個和蔡生一樣的結論。
“五分鐘，我要門開。”唐深繼續很有深度地發出了指令……
……
不知道自己所租的房子的門即將受到摧殘的墨曦，正好整以暇地在衛生間裏換衣服。
女廁所里，一個被脫下護士服的小護士坐在了馬桶上歪着腦袋會周公，至於罪魁禍首，自然是已經整裝待發的墨曦。
“嗯，辛苦你了。”墨曦將撿來的破黑袋子隨意地蓋在了小護士頭上，“這特效鎮定劑，應該足夠她睡上一段時間了。”
“這地球人還真會玩，服飾蠻有特色的。”墨曦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哦，還有個工作牌。
出門關門，墨曦將一個寫着“維修中”的牌子隨意地掛在了廁所門口。
“嗯，李文舟……”掛着口罩的墨曦想了想，來到了電梯口。
看着指示燈上的數字不斷跳動，墨曦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
“咚——”
門開，墨曦卻一個後仰，躲開了本該撲向臉面的拳頭。
側翻，踏地，墨曦眯起了眼睛。
襲擊墨曦的是一個身着醫生制服的男人，身材高大，口罩遮着臉，看不清面容，卻能聽到其沉重的呼吸聲，左臂的衣袖滲紅，明顯是受了傷，但一雙眼睛卻凄厲得很，氣勢不弱。
隨意地掃了兩眼男人，墨曦轉身就跑，絲毫沒有過招的打算。
就這具破爛身體，現在能跟對方過幾個回合？用地球上的話說，完全是送菜。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墨曦轉身就跑，愣了下，隨即追上。
“後面的，我不認識你，你衝動什麼？”墨曦說了兩句，轉角來到樓梯口，抓住樓梯，一個飛躍，直往下跳。
“那你幹什麼要跑？”男人直追不放，冷笑了一聲，“你敢說不是他們派來的？你跑這麼快不是急着要跟他們會和然後圍攻我？”
“智障！”墨曦罵了一句：誰打你你打不過他還要等着他打你？
“三樓女廁所，要來就來！”墨曦看着周圍關注的人越來越多，再加上自己的耐力已然堅持不了多久了，便向後面喊道。
一些善意的笑聲從周圍發出，顯然是將兩人當成有某種關係的你追我趕。
後面的男人也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緊緊地跟住了墨曦，而絲毫不被周圍人懷疑。
墨曦放慢了速度，快速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快步走進了女廁所。
等男人進來，她迅速關上了廁所門，隨意地扯下了口罩，氣息不勻道：“聲明一下，首先有惡意的人是你，其次，我對你口中的他們毫不知情也毫無興趣，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剛對小鬼頭說不要找麻煩，現在麻煩卻找上自己，如果那小鬼頭知道了，心裏還不指着怎麼嘲笑自己。
“我怎麼相信你的毫無惡意？再有，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存在需要談條件的對等地位。”男人動作不停，右手探出，掐住了墨曦的脖子。
“你要殺我現在就不應該和我對話了，你也知道殺了我和放了我的結果是相同的，唯一的區別是你能否多掙扎一會兒。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剛才在走廊的事他們估計很快就知道，而現在，你可以選擇要不要多一個人幫助你。”墨曦沒有掙扎，平靜地將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