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喂狗，炸了膛的槍
“就是……呃，就是比我矮上一點，快到一米七，然後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扎着馬尾，乾脆利落……”徐澈絞盡腦汁，用蹩腳的語言描繪着墨曦的形象。
中年女人在一旁看着自己兒子滿頭大汗的模樣，差點沒笑出了聲。
“咳咳，這位徐小友……”醫生一臉無奈，“我每天都要看那麼多病人，我哪知道你口中的人是哪個啊……”
看着徐澈一臉的暴脾氣即將要發作的時候，中年女人急忙拉住了徐澈，搶先對醫生說道：“這樣，林醫生，你告訴我們被劫持的其他人質女孩們都在哪裏便好，我們自己去找。”
“……那行……”林醫生取過中年女人遞來的紙筆，刷刷刷地寫下幾個房間號碼。本來身為醫生，是不可將互不相識的病人的信息告知對方的，奈何面前這兩位的身份特殊，他也得罪不起，再說，賣個人情沒什麼不好。
“嗯，多謝。”徐澈硬生生地從嘴裏擠出了幾個字，然後拿過紙筆，拉起中年女人的手就走。
……
在一位女警的帶領下，墨曦悠然自得地進入了一處警察辦公室。
“嗯，女孩兒，放鬆點兒，因為你是所有人質里最早醒的，我們警方就這次的案件想對你做一個詳細的詢問。”女警用手示意了一下辦公桌對面，讓墨曦坐下來。
“好說好說……”墨曦點了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坐了下來。
女警一臉古怪地看着墨曦，這女孩兒在經歷了這種事情，難道就一點后怕也沒有？這算什麼回答？
“呃……咳咳，”感覺到了女警的注視，墨曦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用較為誠懇地語氣說道“這位警官請問，我一定好好配合。”
誰能告訴我怎麼和警察打交道？前身的記憶里好像沒有關於這部分的應對方案，警察警察，難道和仙界裏的那些管理坊市，古板得想要令人揍他幾頓都不嫌多的執法者差不多……嗯，約莫是，那就這樣辦。
女警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墨曦，敲了敲桌面，墨曦才回過神來。
“姓名？”女警一臉嚴肅。
“墨曦，墨水的墨，晨曦的曦。”果然很古板。
“性別？”
“肯定不是男的。”你沒眼瞎吧？墨曦一臉疑惑，沒把心裏話說出來，這……和執法者相比古板過頭了吧……
應語飄在墨曦身旁，樂不可支，主人在搞笑吧？
“請嚴肅一點”女警再次敲了敲桌子。
“我很嚴肅！”墨曦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哪裏不嚴肅？我說的明顯是事實！
“哎，這很不對，”墨曦指了指女警放在桌面的資料，打斷了女警剛想說的話，“我很奇怪，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應該查過我了吧？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就算是仙界的坊市執法者也沒問過這麼弱智的問題，墨曦差點沒把後面的話給說出來。
“這是在核實你的身份的一個程序。”女警很耐心地解釋道。
“你覺得有人會冒充我？”墨曦指了指自己，一臉淡然，“還是我會去冒充別人？”這明顯是在浪費時間，要知道修鍊時間對眾修鍊者來說是很寶貴的，墨曦經歷銀行搶劫案和目前女警所說的程序核對后，嚴重懷疑這地球上的警察的辦案能力是不是比仙界執法者弱多了，首先從效率上來說明顯是的……
應語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
女警看着墨曦，被噎得無話可說。
“我們的進度能否加快？你把想要核對的資料給我看看，不對的，我給你改成不？我還要上學。”墨曦再次指了指桌面上的資料，一臉真誠道。
女警：“……”資料上顯示的你都幾天沒去上學了……
……
“所以，”女警頓了頓，“在進入森林公園后，你們就看見了濃濃的霧，然後匪徒們的車壞了，接着你們下車，然後霧瀰漫過來，最後你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女警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是的。”墨曦一臉乖巧，她算是摸透了，想要快點離開這裏的方法就是順着警察的話說話，然後不說其他的話。
“真的就再也沒別的細節了？”女警不甘心地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問其他人也一樣。”墨曦變得面無表情，她也是有脾氣的，乖巧相已經裝不下去了。
“最後一個問題，”女警緊緊地盯住了墨曦的眼睛，“你為什麼沒有害怕？平常的女孩在經歷過這種類似的事情之後，沒有一個表現得像你這麼鎮定的。”
所以又是一個和被主人稱呼成小弟弟的人一模一樣的問題嗎？應語已經笑趴在不遠處的茶几方桌上了。
“我很害怕，”墨曦指了指自己，無奈道：“警察姐姐，我就奇怪了，害怕為什麼一定要表現在臉上？”
墨曦對女警打了個你別說話的手勢，“你從資料里也應該知道，我父母雙亡的事情，當你聽到的父親腦溢血而亡，看過你父親的屍體，然後沒多久母親拋下你，緊隨父親而去，你目睹了母親的屍體，並且你還有過自殺最後僥倖不死的經歷……”
“你覺得把害怕放在臉上有什麼用嗎？”墨曦紅了眼，猛地站起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有點疼——
應語獃獃地張大了嘴巴，主人你……
女警先前對墨曦的態度是不滿的，然而在聽了墨曦這段話后，之前所有的不滿完全煙消雲散。
“我很抱歉……”女警一臉愧疚，“我並非有意戳你的傷心事。”
“我明白，”墨曦看似努力地平復了一下情緒，“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女警忙不迭地點頭，“不過請再等一下，我去拿份文件，你還需要簽個名字……”
“好的。”墨曦推了推身後的椅子，來到不遠處的茶几椅子上坐了下來，“能喝口茶吧？”
“當然可以，”女警歉意地笑笑，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所以，主人剛才……”應語一臉擔憂地問道。
“我只想快點結束掉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墨曦一臉痛心疾首地泡起了茶，還別說真有點渴了，“這警察辦事情的效率怎麼可以這麼低下？”
所以主人，我決定把我剛才的那點擔心拿去喂狗！應語一臉痛心疾首。
……
“夏組長，”拿着文件的女警看着面前英俊的男警，不由得紅了臉。
“嗯，白警官，”男警淡淡地打着招呼。
“你還帶着這小朋友啊！”不想放過多跟男警說話的機會，女警把話題轉向了被死死拉着手的小男孩身上。
被緊緊抓着手的墨遠揚一臉怨氣地盯着男警。
“是，我怕他亂跑。”夏夜回應道，無視了小男孩的刀眼。
“小朋友要乖哦！不要給夏警官添麻煩。”白警官笑眯眯地看着小男孩。
“你不就是喜歡他嗎？找我當借口有什麼用！”然而小男孩目前火氣旺盛，半點兒不領白警官的情，“幹嘛不跟他直接說？最討厭你們這樣虛偽的人了！”
白警官愣住，頭一次這樣被人說，還是被一個小孩子說，被戳破心思的她臉色有些難看。
“被我說中了……唔唔唔……尼……開唔……”小男孩剛想再嘲諷幾句，卻被蹲下的夏夜捂住了嘴。
“少說幾句沒人拿你當啞巴，”夏夜乾脆一手抱起了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也不理他的掙扎，而是對着白警官說道：“抱歉了，這小孩找不着親人，所以像炸了膛的槍，火氣有點大。”
白警官起初還臉色難看，可是當小男孩被夏夜捂住了嘴，並且夏夜還跟她解釋的時候，便不怎麼放在心上了，甚至最後聽到了夏夜的比方，還捂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夏夜懷裏的墨遠揚掙扎得沒了力氣，只能拿着眼睛繼續瞪着夏夜好看的側臉，“唔唔唔”地叫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