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在一百兩黃金的面兒上
還不等蓮姑姑想太多,那邊兒就已經奏樂唱起來了,歌聲婉轉動聽,才兩句,便勾住了蓮姑姑的魂兒。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
蓮姑姑着實是想不到,這個寧茜茜,平日裏看着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這唱起歌兒來,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個多溫柔靈巧之人。其實……寧茜茜平日裏的樣子,蓮姑姑想想都會倒吸一口涼氣。
曲終舞畢,寧茜茜是再也裝不來那溫柔含蘊的樣子,秒變二貨,向蓮姑姑問道:“嘿,夥計,你就說說,這曲子,這舞,怎麼樣?是不是好得沒話說?”
“這曲子,這舞,都好得無可挑剔。只是這唱曲兒的人,台上台下,完全就是兩個人。”蓮姑姑掩嘴一笑,看了寧茜茜一眼:“若是這唱曲兒的人能換換就好了,省得讓你去太尉府丟人現眼。”
寧茜茜瞬間就拉下了臉,假裝生氣的樣子:“嗯?蓮姑姑,你說什麼?嫌我去太尉府丟臉,那我可以不去啊!”
蓮姑姑也知道寧茜茜這是在作戲,可還是得哄着她:“好了好了,你最厲害了。不過方才只看你唱曲子,還真是看不出你這麼調皮。”
“那是,也不看看我寧茜茜是什麼人。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只在要台上表演得好,下了台,我還是寧茜茜啊!那種嫵媚動人,溫柔婉約的樣子,我可做不來。我這個樣子,叫女漢子。”寧茜茜短短一聲嘆,可惜啊,這個地方沒人懂我:“算了,說了你們也聽不懂。”
淮陽公主生辰當日,太尉府便派了馬車來接寧茜茜等人。寧茜茜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豪華的車隊,比那些奔馳寶馬可要精緻多了。
寧茜茜換好了衣裳,走出了春風明月樓,被眼前那幾輛精緻的馬車給亮瞎了眼。
“哇噻,這也太漂亮了吧!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給了那麼多錢,待遇還這麼好。”寧茜茜也意外的圖了個新鮮,她來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古代的馬車,更沒坐過。
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怎麼也要好好的去感受一把。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我寧茜茜想當初可是萬年坑,跟着朋友到處蹭飯吃,可是毫不嘴軟的。
走進太尉府里,這樣精巧而大氣的古代院落,半秒鐘就把寧茜茜的心給俘獲了。我勒個去,這也太美了吧!什麼日式美式北歐風格的裝假,跟這樣的院落比起來,真是弱爆了啊喂!
錯落有致的屋子,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處處都點綴着雅緻的花兒。這樣的庭院,在平地起高樓的現代,必須是國寶級的文物啊!
寧茜茜心裏暗自欣喜,真是大開眼界啊,這樣的房子,太他媽贊了。美,真是美啊!簡直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一個青衣小丫頭走了來,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香味兒:“姑娘是大人請來唱曲跳舞的吧!”
“那可不是!”寧茜茜開口就把這小丫頭給整懵了,這小丫頭聽不懂寧茜茜的話,正是無所適從的時候,寧茜茜身後的一個姑娘開口解釋寧茜茜的話:“我們正是來唱曲兒跳舞的。”
大概那小丫頭一眼便能看出,寧茜茜身後的這些個姑娘,都是風塵女子,輕輕點了點頭便問:“你們是春風明月樓來的吧!正堂里已經有府里的歌姬舞姬在了,你們去正堂外頭侯着吧!”
還真是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丫頭,看不起風塵女子也就算了,但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好不好?這小白眼兒翻的,真是一臉欠揍的模樣。
寧茜茜雙手插腰,正想要好好治治她:“嘿,你這小丫頭,還看不起人了……”
身後的兩個姑娘風勢立即拉回了寧茜茜:“茜茜姑娘,這可是太尉府里,進進出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可不好如此生事。”
“對啊,打狗也要看主人,茜茜姑娘你就看在太尉大人給你那一百兩黃金的面兒上,就別再計較了。”
勸說的話不絕於耳,可寧茜茜卻是個會記仇的人,怎麼能甘心讓她這樣鄙視呢?
“行,姐姐我今天就看在那一百兩的面兒上,不跟你計較。如果有一天讓我發達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寧茜茜看着太尉府里的賓客,確實個個都像是古代的富豪,衣裳上的花紋,都好看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寧茜茜站在腳都已經開始發麻了,才帶着身後的幾個樂師和姑娘走進了滿是賓客的正堂里。
樂聲起,歌舞興。寧茜茜帶着面紗,站在幾個跳舞的姑娘中間,唱起了那首《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
淮陽公主與太尉大人端坐於正位,聽着寧茜茜的歌聲,淮陽公主也開始有些陶醉了。
就在此時,有的賓客開始小聲的議論着:“這些姑娘,不是春風明月樓里的姑娘嗎?”
“張大人連春風明月樓里的姑娘都認得,看來大人是那裏的常客。”
“你就別跟我裝了,春風明月樓在京都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你就沒去過嗎?”
寧茜茜懟了這兩人一眼,當著這麼多人,不用猜也知道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居然說起這種事情。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
這兩個男人也是好笑,都是狼,何必裝羊?
“這唱曲兒的人,那不是春風明月樓的海棠姑娘嗎?她的那首《青花瓷》真是好聽,今日這曲子,太尉大人想必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她來唱曲子吧!”
“那是自然了,太尉大人與淮陽公主還真是伉儷情深,為了公主的生辰,如此捨得。這海棠姑娘可是傲得很,我去了兩次,蓮姑姑就推了我兩次。”
淮陽公主聽了可就不高興了,在歲月場所認得的姑娘,居然敢在這樣的日子裏往府里請,當太尉府是什麼地方。
如此說來,那太尉也是時常出入花街柳巷吧!否則,又怎會認得這個唱曲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