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個臭婊子
徐嬌嬌蹲坐在滿是狼藉的地上,哭聲震天,聽得叫人實在心理難受。
我跑出去,鬼使神差的想要去將卓風拉回來。
這是他的家,為什麼每次出去的都是他呢?
可我腿腳太慢,等我出去,卓風的車子已經跑的沒了影子。
我又回去勸說徐嬌嬌,知道她傷心難過是因為我,儘管我也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可我就覺得我應該哄她,叫她開心,“姐姐,姐夫走了。我,我沒追回來。我陪着你,好不好?”
她突然揚起臉來看着我,滿臉的淚痕,那眼神好像淬了劇毒的刀子,狠狠的在我的臉上來回剮蹭,痛的我五臟六肺都在抽搐。
她突然揚起手掌,啪的一聲巨響,巴掌太重,我整個人倒在了一邊。身子失衡,雙臂支撐在地上,卻不想,手掌下是碎裂的瓷片,劇痛傳來,我卻連叫喊都沒有,血水一下子流了出來。
她明明看到了,卻無動於衷的對我冷哼,“你個臭婊子!”
我好痛,心痛,身體也在痛,我很想對她說我不是婊子,我不是。
“姐……啪!”
我的話沒說出來,她又甩給我一個巴掌。很重,叫我無比疼痛。
“臭婊子,我告訴你,你別有非分之想,卓風是不會看上你的,你就是工具,一個生育工具,除了可以生孩子,你任何用處都沒有。滾!”
我馬不停蹄的從地上爬起來,蹬蹬的往樓上房間跑,關緊房門,上了鎖,在角落裏面縮成一團。
好痛啊!
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痛。
我沒有哭,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我被冤枉了。
坐在房間裏面我不知道發獃的坐了多久,只感覺身邊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很溫柔,跟着是一雙強而有力的雙手將我從地上託了起來,我落進極盡溫柔的懷抱。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卻不知道為什麼眼皮沉重的好像被黏住,只聽到有人在我耳邊不停的叫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是這樣擔憂的聲音將我從昏沉裏面拉了回來,我終於有了力氣睜開眼睛,看到面前一張擔憂的臉。
他很憔悴,鬍子也冒出來了,青黑的下巴,雙眼下面也是青黑的,一雙擔憂的眼睛不住的看着我,在跟我說話,我聽不大清楚。
他的手緊緊的握着我,又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摸我的額頭,一下又一下。
此時,我覺得如果一直這麼病着多好啊,卓風就可以不走了,他會永遠的在我身邊。
到了晚上,我終於有了力氣,靠着他遞給我的軟墊子,等着他吹涼了米粥送到我嘴邊。
我的眼睛一直沒從他的臉上移開過,生怕他突然又要轉身摔門而去了。
我突然問他,“卓風,你不走了,行嗎?”
他捏着勺子的手僵住,米粥晃了一下,落在了飯盒裏,笑着對我點頭,“好!”
我高興不已,搶過他手裏的完飯盒和勺子說,“我自己來,嘿嘿……”
他愣了一瞬,跟着又溫柔的笑,伸着手輕輕的揉捏我的頭頂,對我說,“我跟你姐姐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不要有負擔,知道嗎?她情緒一直不大好,是因為很多年前……”話戛然而止,他的眼神有無盡的空洞,好似被人捏住了脖子,沒了任何聲音,連同呼吸都很輕。
我很擔憂的問,“姐夫,怎麼了?”
他輕輕搖頭,“沒事,過去的事情了,你快吃。”
我乖巧的點頭,很快吃光了一盒飯的米粥,將空下來的飯盒遞給他。
他很是高興的眯起了眼睛,交代我說,“你的手感染了,不要碰水,儘管高燒退了可還是不能大意,最近都在醫院住着,老師會過來給你上課,你不要調皮,我空下來會過來看你檢查你的課程,知道嗎?”
提到我的課程他總是很嚴厲,可我一想到他會過來陪着我,我就會很高興。
在醫院的幾天後,我終於可以出院了,卓風親自過來接我,我以為我會看到徐嬌嬌,她已經很多天都沒有出現過了,我又不敢問卓風,只能自己亂猜想。
到了家裏才知道家裏煥然一新的更換了所有的東西,從前很壓抑的顏色現在也變成了清爽的素雅。傢具沒有那麼多,擺設也很少。
放下包裹,卓風拉着我去了他的書房,指着最裏面的一處方桌說,“我們以後一人一半,我在你對面看合約的時候你就在我對面看書學習,知道嗎?”
我覺得,我的笑容一定很大,咧開的嘴角險些到了我的耳根子。
他又揉我的頭頂,卻嘆了口氣。
我好奇的歪頭瞧他,突然覺得他即便在笑,一點也不開心。
我想,應該是因為徐嬌嬌的事情吧!
“姐夫,姐姐呢?”
他只搖頭,跟着對我說,“沒事,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先去看書,我晚上檢查。”
“……哦。”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書本上的東西,一個頭兩個大,我想,我是真的挺笨的吧!
晚上等到他十點多,他都沒有回來,幫我收拾房間的阿姨也陪着我在外面等。
到了夜裏十二點,阿姨哈欠連連的去睡覺,我也困的沒力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早上,發現我在自己的床上,獃獃的看着房間我愣神很久才知道昨天半夜卓風回來了將我抱了回來,我竊喜的羞紅了臉頰。
卓風在外面敲門,“小懶蛋,起床吃早飯了。”
“……哦,我這就來。”
下樓,我有些失望的看着偌大的飯廳依舊只有我們三個,心情複雜。
從前徐嬌嬌在這裏,我一直都膽戰心驚,生怕她嫌棄我。
可是她在這裏,我還是會難過,因為卓風會不開心。
坐下后,卓風幫我倒果汁,我喝了一口,有些涼,抿着嘴唇,看着他。
他沖我笑,將果汁端走,換了熱氣騰騰的牛奶給我,“女孩子少喝涼的東西,這個比較好。”
“嘿嘿,好!”
其實我都喜歡的,因為都是他給我的東西。
吃過飯,我像徐嬌嬌一樣,幫着他提包,走到門口,遞給他,正要墊腳的時候,我立刻緊張的退了回來,我想,我是不能親他的。
可我想,非常想。
盯着他薄薄的嘴唇,看的我有些深情恍惚。
到底,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繼續揉我的頭頂,問他,“姐夫,姐姐還不回來嗎?”
他只對我搖頭,推門出去,走出去沒兩步又回來對我說,“叫我卓風,或者……哥。”
“……好,卓風。”
我沖他擺手,他也沖我擺手。
轉身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冰凍住,瞬間沒了暖意,我也失落的垂下唇角。
琢磨了一整天,我決定給徐嬌嬌打電話,保姆阿姨幫我打了很久才將電話打進去,她說徐嬌嬌那邊一直不接聽。
“姐姐……”我抓着電話的手在抖,我很緊張。
“是你啊,我以為是誰呢。呵呵,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她的語氣透着冰冷。
我更加的緊張了,支支吾吾了半晌,我說,“姐姐,你回來吧!”
她那邊短暫的沉默,跟着是一長串的冷笑,“你叫我回去?”
我回答,“是啊,我叫姐姐回來,我想姐姐了,家裏沒有姐姐我覺得少了些什麼。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改我一定改正。我可以去學校學習的,學校一定很好。姐姐說的對,我應該融入到學校裏面去。我不應該一直在這裏打攪姐姐和姐夫的。我……”
殊不知,電話不知道什麼掛斷的,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痴痴的說了很久的話,最後只看到黑掉的電話屏幕,傻乎乎的愣神。
保姆阿姨過來看我一眼說,“掛了有一會兒了,傻姑娘!”
“阿姨,你說姐姐真的跟卓……姐夫分手了嗎?”
“呵呵,傻丫頭,你啊,哎……”她欲言又止,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失落的望着她,祈求她能夠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卻聽她說,“對了,你房間裏面的那個是什麼東西,都被剪壞了,我做成了抹布還覺得不吸水,所以直接給扔了。”
啊?
我回想,半晌說,“阿姨,那是我的裙子,是姐夫送我的裙子啊,你怎麼給扔了?”
阿姨滿是驚訝的問我,“裙子?那剪壞了做什麼,那裙子很貴的,好幾千呢,你不喜歡也別剪壞了啊。”
啊?
好幾千?天啊!
我頹然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麼會那麼貴呢,好幾千!
我想起來我只看到過我爸爸給過我奶奶三百塊,當時覺得那種紅色的鈔票真好看,可是那才三百啊。
我掰着手指計算,十一百才一千塊呢,那要很多啊。
三百塊錢足夠我們一家子一年的開銷,一條裙子都要好幾千塊啊,那要多少錢啊……
可是裙子不是我剪壞的。
我瞪大了眼睛給阿姨解釋,“阿姨,不是我剪壞的。我的裙子丟了,我找了好幾天,後來在外面的垃圾箱裏面找到,我給洗了,我以為縫縫還能穿,我沒剪壞,怎麼會那麼貴?我……”
“你說什麼?”
卓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站在門口,手裏攥着鑰匙,滿臉的震驚。
我慌了手腳,手裏的電話也扔在了地上,“姐夫,我,我,我錯了,裙子是我弄丟的,我明明脫下來放在床邊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我以後賺錢了賠給你,好嗎?”
我在心底罵我自己,我真蠢,怎麼會丟了呢?
卓風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他很生氣,也很震驚,最後卻只有生氣,竟然突然笑起來,搖頭說,“不用,傻瓜,不怪你,是她……算了,我再買給你。趙媽,將我辦公室的那個檔案袋取給我,我不進去了。”
“哦,好!”
阿姨將地上的電話撿起來放進兜裏面,轉身走開。
我垂頭不敢去看他。
卓風站在門口對我招手,“過來,過來。”
我磨蹭的走過去,站的有些遠。
“怕什麼,你過來。”
我走過去,蹭着腳步。
他突然抓住我的衣袖,對我說,“看着我。”
我聽話的抬頭。
他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