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直問
因為明早就要開始擺攤子了，加上知道這鋪子為何夜裏也做生意的原因，葉子沒有向以往一樣逛夠再離開，而是早早的就提議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的很早，吃了劉錚給準備的早飯，清點出一部分貨，等着宮裏來人領着去呢。
葉子也起的很早，傅鴻哲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有說讓她再躺會兒。葉子到大院那邊，留下三個人照管院子裏面的貨物，剩下的人今天就都出去。
當葉子吃下一碗瘦肉粥后，有人來稟告，說宮裏來人了，在大門外面候着呢。
大家趕緊的往外搬貨物，當傅鴻哲幫葉子披上披風，倆人到了大門外以後，一下子又愣住了。
外面站的除了那日在城門口見到的御史台，還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但是陌生的面孔里好像也有見過的，其中一個怎麼看都像最晚逛街進一家鋪子的掌柜啊！
“見過廉王爺，王妃，在下奉旨領人協助商隊，這些都是有經驗的掌柜。”那御史台上前施禮后，壓低嗓音，刻意不想叫後面的人知道葉子他們的身份。
“貴國皇上太客氣了，居然想得如此周到，那就煩請大人前面帶路好了。”葉子開口客氣着。
見那御史台也是走路的，葉子猜想那皇上安排的場地應該不會太遠，就跟傅鴻哲也隨着裝上馬車的隊伍往前走。
真的沒走多遠就看見了，沒想到就在正街，攤位都擺放好了。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攤位呢？而且旁邊那些攤位上也都擺放好了很多貨物。
葉子看着那御史台吩咐人幫着把貨物擺放到地段最顯眼攤位上，好奇的看着兩旁的攤位。
“他們有些是京城的商人，有些是城外的。皇上說這樣才熱鬧，吸引更多的人來。”御史台走過來，解釋着。
葉子現在對那皇上更加另眼相看了，他還真有頭腦啊。
“王妃，王爺這邊請。”御史台說完，把葉子他倆請進攤位旁的一個精美的帳篷里，只見裏面居然擺着軟塌，椅子，桌子上還擺放着精美的茶具，糕點，水果。
說這裏是專門給王爺王妃休息的地方，可以隨時看看攤位上的情況。御史台說玩，就退了出去。
帳篷里，葉子和傅鴻哲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不知道說啥好，這皇上越是招待的好，就越覺得不對勁，就連葉子也覺得心裏頭沒有底了。
“找機會問問他吧，啥企圖。”葉子想了一下說著，就走出了帳篷，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帥商隊出國呢，怎麼能坐在裏面等着？她得看看外面的情形啊。
貨物很快就按分類擺放在攤位上，每個攤位後面都站着三到四個人，裏面都有一個陌生的面孔。很顯然，就是人家派來幫着賣貨的。
那賣繡鞋，背面的攤位上，多了倆年輕的婦人，一臉的精明，一看就是女掌柜。這下好了，不用龍二了。
再看看旁邊那些攤子，也都不停的有人或背、或挑、或用小車推着貨物來擺攤子。看着他們按部就班的擺放貨物，葉子明白這就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天色大放亮的時候，街道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看着倆挽着手的小媳婦來到擺放繡鞋的攤位前，商隊的人就有點緊張的樣子。
那倆來幫着賣貨的婦人熱情的招呼着，介紹着，沒一會兒，倆客人各自選了兩雙繡鞋，滿意的離開。
“王爺，王妃咱做成了第一單生意哦。”雲浩走過來報喜。看得出來，儘管還是賣掉了四雙繡鞋，但是大家的情緒都被帶動了，學着旁邊的人招呼起路上的客人來。
還有一個青年用簸箕篼了點棗子，站在路中間請路上的人品嘗，然後再往攤子那裏指指。葉子認到，這人是自己商隊裏的，就是田小壯，因為他家本身就有棗子，對棗子的好差也懂，葉子就把他從府里挑出來，負責在外收購棗子。
“這小子有前途。”葉子讚許的對傅鴻哲說。
傅鴻哲見但凡嘗過小壯棗子的人，還真的就往棗子的攤位走去，買了些離開。
“這位小姐，嘗嘗吧，棗子很甜的。”小壯見自己的努力沒白費，膽子更加大了起來，先前不敢問年輕女子，現在也鼓起勇氣推銷起來。
那年輕女子，用手捏了一粒棗子，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歪頭咬了一小口后，就領着丫鬟往那買棗子的攤子走去，葉子看見那丫頭拿出銀子，買了一大包去。
主僕倆走出好遠，那小姐還回頭往小壯這邊看。
“你怎麼了？看什麼呢？”傅鴻哲見葉子發獃的看着前面，小聲的詢問。
“壞事兒了，小壯賣棗子，賣出桃花來了。”葉子有點犯愁的說。
“什麼啊，人家就回頭看看，這就算桃花？再說了，真的看上小壯這不是件好事兒么？你咋說壞事兒呢？”傅鴻哲不以為然的說著，葉子這才知道剛才那一幕，他也發覺到了。
“能是好事兒么？你看看那位小姐身上穿戴，長相，她家裏人百分之百是不會同意的。小壯是不知道，這倒沒什麼，就怕那小姐得了相思病就慘了。就像那樊虎和龍家小姐，多慘啊。”葉子犯愁的說。
“你呀，真是的，這都沒影的事兒呢，瞎操心。”傅鴻哲覺得好笑的說。
“你不信是吧，等着吧，明個那小姐啊，准來。不信咱倆就打賭咋樣？”葉子相信自己的感覺，對傅鴻哲說。
小壯進府後，葉子就問過他的情況，還沒娶媳婦。那日在他家見到的另一年輕女子是他姐姐，那倆孩子也是他姐姐家的孩子，正好回娘家。
傅鴻哲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倆人的賭注是輸的給贏的洗腳丫。當然，賭銀子最沒意思了，倆人一家的啊。
隨着太陽的升起，街上的行人更多了。看看自己商隊攤子前面，人漸漸的擠了起來，裏面的人忙着收錢，拿貨，忙的不亦樂乎。
葉子剛想叫雲浩去準備水給大家喝，就看見有人拎着茶壺和碗來，看着那人和幫自己賣貨的人笑着打招呼，也就放心了。
“進去歇會吧，你都站了這麼久。”傅鴻哲伸手摟着葉子的肩膀，邊說邊往帳篷裏頭走。
進去坐在軟塌上，吃了點水果，說著話。
葉子問傅鴻哲，那些來買東西的顧客，該不會也是皇上安排的吧？真的是那樣的話，還真沒有啥意思。
傅鴻哲也說不確定，快晌午的時候，御史台又出現了，說是奉皇上口諭在街那邊的酒樓定了位置，請王爺和王妃去用午餐。
御史台還說這邊儘管放心，其他人的午飯都在酒樓定好了，會送過來的。
“你們皇上不會是在酒樓吧？”葉子好奇的問。
御史台只是笑，沒搖頭也沒點頭。不用說，那就是說對了？葉子很想問，你們奐國皇上很空閑么？
“葉子，你若不想去，為夫陪你去別家吃。”傅鴻哲問葉子，聲音絲毫不低，並沒有怕被御史台聽見的意思。
“去，幹嘛不去呢，正好咱也應該當面謝謝這皇上才對。”葉子笑着說，因為她是真的迫切的想弄清楚，這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領着雲浩跟着御史台往街的另一頭走去，不大一會兒，就到了一家酒樓跟前。看着門是大開的，卻掛着歇業的牌子。
進了酒樓，看見那樓下有幾張桌子上坐着客人，那些人見葉子一行人進來，全部都起身抱拳施禮，卻沒吱聲。
葉子知道他們是幹嘛的，沒理會直接跟御史台往樓上走。
“回稟聖上，客人請到。”御史台在外面輕聲的說。
“請進。”裏面說著，就打開了門，依舊是皇上自己開的門，裏面卻沒有旁人。
御史台伸手請雲浩到隔壁用餐，葉子夫婦進了雅間后，那皇上對着一旁拍拍手就跟了進來。馬上，外面進來那位白眉毛的公公，給葉子夫婦沏茶。
“告訴御廚，可以做菜了。”皇上吩咐着，白眉毛的公公應聲退下。
“皇上，這樣我們真的是惶恐啊。”葉子坐下后，很接着的說。
“呵呵，本想請二位去宮裏用午膳的，怕你們多想，才帶了宮裏的御廚來。”奐國皇上此時沒穿那黃的龍袍，而是穿了一身石青色錦緞便裝，少了些霸氣卻多了一抹書生之氣。
葉子沒有喝茶，在心裏琢磨着，自己想問的話題最好還是等吃飽了或者等下再問吧。不然來個話不投機，那美食不就吃不到了。
傅鴻哲這次見到皇上，打過招呼后就不再說話，端着茶杯悠哉的品茶。因為他知道，葉子會搞定的。
葉子和皇上先閑聊了一會兒關於今天第一天經商的情況，等酒菜都送進來，擺放到桌面上后，她發覺這滿桌子的不管是碗筷，還是碟子都是十分精美的銀器。
這可不是酒樓里的東西。
“這些也是從宮裏帶來的？”葉子忍不住了，反正屋子裏就三個人，就問。
“廉王妃好聰明，只是桌椅不方便拿，就只好請二位將就一下了。”那皇上帶着歉意的笑着說。
咳咳，傅鴻哲剛喝下一口酒，就被這奐國皇上的話嗆到了。什麼啊，這碗碟什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宮外之物好吧，這樣也誇王妃聰明?
“皇上啊，無功不受祿啊，你能不能跟我倆透個底兒，為啥對我等如此看重呢？不說個明白，這菜肴再美味，也食之無味啊。”葉子放下筷子很直接了當的問，甚至都沒有稱呼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