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閃爍的眼神
為什麼我會這麼自信?
因為,我掌握了他的心理。
博戲,其實就是一個心裏博弈,不管你的技術再怎麼高明,但是大家的技術都差不多,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心裏博弈,當我從一開始就抓住你的心理之後,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博弈?
更重要的,我還你比多一根手指。
我沒有看牌,因為我知道我是什麼牌,洗牌的時候,從牌腳,我早就把所有的牌都看了一個遍。
老千要練的第一個基本功就是快速記憶,人的記憶,天才是可以過目不忘的,但是記憶里,其實是可以後天鍛煉的。
這裏所有人的牌,我都知道,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龍七的牌,因為,他已經出千改變了他的牌型。
那為什麼我不現在抓千抓他個現行呢?
千門有規矩,桌子上只准拼功夫,來文斗,誰的技術高,誰贏,私底下才准文斗,那時候,生死輸贏,就看自己的勢力了。
發完牌,龍七就說:“下家說話。”
他的下家,是那個朱胖子,他直接拿起來牌看了一眼,看到手裏的牌之後,立馬嘿嘿笑出來,但是很快,就收起來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然後開始隨意的丟了一萬塊錢上去。
下家看着動作,立馬也看牌。
這個胖子從表面上看,應該是拿了一副不錯的牌,所以他的表情才變化那麼明顯。
但是我小九爺在江湖上行走十三年,什麼人沒見過,他這個死胖子的演技太拙劣了,他手裏一定是垃圾牌。
胖子的下家看到對方看牌,而且還是一副賊兮兮的表情,於是自己也開始看牌。
他看了牌之後,臉色很陰沉,有些晦氣的直接把牌丟下去。
胖子有些可惜地說:“老李,你怎麼回事?這麼快就水了?你好歹也丟個子,砸個水花,給老周撐撐場面啊。”
那個老李不屑地說:“哼,你演給誰看啊?抓的牌不小吧?”
那個老朱立馬生氣地說:“你都下水了,不準亂說啊。”
我看着那個胖子拙劣的演技,就笑而不語,這個時候老李的下家也開始看牌,看到牌之後,十分猶豫。
他抓的是一個對子,是對九,上不夠資格,丟了可惜,所以他才會猶豫。
想了一會,對方丟了十萬塊錢到桌子上,試試水。
我沒有看我的牌,但是我知道我是什麼牌,我的牌,也是個對子,一對J,夠大,但,不足以傲視群雄。
這個龍七的心裏博弈的手段,還是不低的,沒有給我直接發一個癟十。
真正厲害的老千,不是想怎麼把自己的牌發什麼樣就發什麼樣,而是能把對手的牌發一個讓他沒有理由不跟的牌。
我直接拿出來十萬的籌子丟在桌子上。
我說:“悶,十萬……”
看到我悶十萬,龍七非常高興,他不怕我跟,就怕我下水,但是那個老朱就很生氣。
他說:“你小子,漲價了?”
我笑着說:“對,想把你的妞贏回家,幫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生理上的毛病。”
我說完,周圍的人都笑起來了,氣的那個老朱齜牙咧嘴的。
龍七沒有看牌,也選擇跟了十萬的籌子,這一下,讓那個老朱十分難受了。
因為他看牌了,所以,他跟,只能跟一百萬,要麼就丟了。
他這麼一丟,下面,他就沒法玩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玩詐的,手裏的牌是垃圾牌。
這就叫破防。
所以,他猶豫了一會之後,直接丟了一百萬的籌子上來。
他剛想說話,我直接拿了一百萬的籌子丟上去,我說:“再漲價。”
我的話,讓那個朱胖子氣的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我就是要逼他現原型,因為他不是這張桌子上的主角,他在,只會影響我跟龍七之間博弈的判斷。
龍七也沒吱聲,直接擺了一百萬的籌子。
看到這個結果,那個朱胖子立馬拿起來手裏的牌,臉上開始出汗了。
我笑着說:“抓那麼大的牌,你不跟,多可惜啊?”
聽到我的話,這個朱胖子立馬把牌丟到池子裏,生氣地說:“你讓我跟,我就跟呀?那我多沒面子?”
我笑而不語,他的牌是A掛三六,單牌里算是大的,所以他想偷雞耍詐。
可惜,這張桌子上,有兩個高手,他沒有偷雞的可能。
三家下水,只剩下我跟龍七,真正的博弈現在開始了。
五十二張牌出了十五章,出A,出勾,國王王后各出一張,他給我發了一對J掛二,如果他想贏我,可能性很多。
但是,從一開始洗牌的角度來看,他手裏拿了一張王后Q,還有一個J還有一張三,他想贏我,可能性就變得很小了。
他要麼拿一張K做金花,要麼拿一張圈做對子。
但是圈跟K各出了一張,而剩下的兩張在底部,他想拿,有點困難,所以,我賭定了,他給我設計的是,我們同對比大小。
而我手裏的單張掛的是二,他的單張掛的是三。
這個設計,真是巧妙。
這就是老千啊,你手裏的牌,都是別人給你的牌,輸贏早就註定了。
龍七冷笑着說:“年輕人,說話。”
我直接拿一百萬丟出去,龍七笑而不語,直接跟上。
他說:“不看,反追一百萬。”
現在桌子上的籌子已經很多了,我要跟的話,那麼,只能跟兩百萬。
我立馬跟上兩百萬,但是我立馬說:“追兩個紅花,一張紅花兩百萬……”
我說著,王老闆立馬拿出來紅泥契票,直接在上面按手印,然後把契票丟上去。
這個圈子是很恐怖的,上桌子的人,老婆孩子都是籌碼,沒有人性的,只要能贏,什麼事都做。
看到我追紅花,龍七就眯起眼睛,現在他要跟,就的加註,雖然他現在還有本錢,不用跟紅花,但是,其實我已經再告訴他,我要梭哈了,這樣,就給他強大的心理壓力。
他一直在盯着我的袖子在看,他也在看我的破綻,想看我怎麼出千,什麼時候出千。
但是,我沒有出千,所以他看不出來,但是,鬼就鬼在什麼地方,他知道,我是高手,我一定會出千,他看不出來,就代表,他根本不知道我手裏是什麼牌。
所以他就很着急,因為我已經梭哈了,這代表,他要麼跟,要麼水,但是他現在沒辦法做判斷啊。
我看着他的額頭上冒出來一滴汗,我就笑了起來。
我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嚇的他猛然抖了個機靈,整個人的眼神,都變的有些恐懼起來。
這就是心裏博弈給對方帶來的強大壓力。
從他的閃爍的眼神,我就知道。
這一局,他註定了,要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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