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堡主的暴怒[VIP]
[]“我問你,後花園的湘竹是怎麼回事?”兩天後,裴澧夜從清苑出來,一陣旋風一樣刮到了潤園.
宛若卿斜靠在床上,見到他,趕緊坐起身:“夫君,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不用常來看妾身的,妾身已經沒事了。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我當然知道你沒事了,你都能跑到城郊去了,你身體太健康了!”裴澧夜像頭髮怒的獅子,見人就咬。
宛若卿一臉懵懂:“夫君何時如此生氣,是不是妾身哪裏惹夫君不快了?”
裴澧夜深吸一口氣:“我問你,常非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後花園的湘竹又是怎麼回事?砍”
“哦,那是常姑娘的嫁妝。”宛若卿笑道,“不對,以後啊,妾身就該叫她一聲常姐姐了,都是夫妻的妻房,她比我大兩歲。”
裴澧夜忍不住跳腳了,連名帶姓咆哮:“宛若卿,你好大方,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別的女人懷裏,還把位置都讓給她了,你怎麼那麼大方?!”
宛若卿眼圈一紅:“夫君,妾身以為,這樣安排,你會高興,妾身……是不是哪裏做錯了?玩”
“錯了,大錯特錯!”裴澧夜氣得直喘粗氣。
“難道夫君,不喜歡常姑娘嗎?”宛若卿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若是夫君不喜歡,妾身再幫你找……”
“還找,你想找誰啊?”裴澧夜氣得臉色都青了,“我就那麼入不了你的眼,就想着把我往外推?好,就算入不了你的眼,也輪不到你宛若卿來給我說媒拉線!”
宛若卿低着頭,小聲道:“妾身以為,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婆母已經同意,想必夫君定是沒有意見。再說妾身這身子,至少半年伺候不了夫君,也許將來還影響裴家的子嗣,妾身不能讓裴家絕了后哇。”
“說你不能生了嗎?”裴澧夜大聲吼道,“誰說的,白璱說了,你不能生了?好,就算你不能生了,裴家絕不絕後,我說了算,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瞎操什麼心?”
“夫君的事,裴家的事,便是妾身的事,難道不是嗎?”宛若卿有些哀怨的看着他,“夫君是不是嫌妾身哪裏做的不夠好,不把妾身當裴家的一份子了?”
“你……”裴澧夜忽地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他這一通怒火,自己氣個半死,人家壓根就不明白你為什麼發火。
他……
他氣死算了!
裴澧夜一個轉身,一甩袖子就往外走。
“小姐,姑爺看起來真的氣得不輕呢。”錦繡有些擔憂。
“放心吧,過幾天就好了。”宛若卿不當回事。
錦繡嘟嘟嘴:“其實回御世堡這幾天,姑爺對小姐還是挺好的。”
宛若卿冷笑一聲:“這個好,可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他找人給我下藥,差點害死我,心中有愧是一。我對他若即若離,並未對他愛得死去活來,只是把夫君這個詞當做一個物件,傳統教育我該怎麼對待夫君,我就怎麼做,並未放感情下去,讓他有了失落感。說白了,得不到的東西最好,就好像他發火,是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這是二。”
錦繡失笑:“似乎還有三!”
“三嘛……”宛若卿朝外努努嘴,“喏,在外面呢!”
錦繡打開窗子,往外一看,果然看到潤園圍牆上有幾個腦袋正在東張西望,正是那些從上京一直跟到林州的幾個護衛。
“原來姑爺一直在演戲啊?”錦繡一臉不高興地跑進來,“我還以為,姑爺真對小姐上心了呢。”
“不然呢?”宛若卿笑起來,“你家姑爺,藏得太深了,我都看不明白。”
錦繡笑起來:“小姐不常說自己是火眼金睛嗎,怎麼也有看不透的人?”
“所以我才說,你家姑爺這人太危險,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宛若卿嘆口氣,“你還記得胭脂好艷梅的事嗎?”
“當然記得!”錦繡點點頭,那麼慘烈的情景,她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懷疑,這件事和裴澧夜有關。”宛若卿眯起眼睛,“加上他讓人給我下藥的事,我就更加懷疑了。”
錦繡不解:“怎麼會和姑爺有關,難道他讓艷梅去殺人嗎?”
宛若卿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傻錦繡,這個世上,有一招叫做借刀殺人!”
“怎麼說?”
“還記得那個男人嗎?”宛若卿正色道,“就是那個,在艷梅床上男人?”
“嗯!”錦繡點點頭。
那個男人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她自然是記得的。
“自從艷梅被沉潭以後,他就失蹤了。”宛若卿眯起眼睛,表情似只小狐狸,“我讓卿一樓查了,沒有查出他的下落。你說,什麼樣的人,連卿一樓都查不出來?”
錦繡想了想:“死人都能查出來呢,那個男人怎麼會查不到?”
“所以說嘍。”宛若卿聳聳肩,“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錦繡有些不服:“就憑這一點,小姐你就給姑爺判了死刑太不公平了,也許那個傢伙死在荒郊夜晚,被餓狼吃了呢?”
“所以我要說第二點。”宛若卿停頓一下,“我要說艷梅,她雖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可能被送到澧王府當侍妾的,也一定是正經人家出生的吧?”
“那倒是!”
“那麼,她房中怎麼會有一把這麼長的匕首?”宛若卿看着錦繡,“她不懂武功,你也應該看得出來,不然就不會這麼輕易讓人沉潭。那麼,那把匕首在她房間裏是幹什麼用的,難道是用來繡花的?”
錦繡皺了一下眉頭:“可是匕首在她手上啊!”
“在她手上就是她的了嗎?”宛若卿搖頭,“當時姦情被發現,艷梅一定非常驚慌,他們說有人聽到胭脂的尖叫,我想,當時她一定非常着急讓胭脂閉嘴,所以,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送上一把刀……”
錦繡一下張大嘴:“如果姑爺真的是主使這一切的人,那太可怕了!”
宛若卿笑一笑,不說話。
“可是小姐,真的有男人,願意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嗎?”錦繡有些想不通,“我雖然年紀小,可我聽說,男人只最重面子的,當時上京城風言風語那麼多,那姑爺圖啥啊?”“這還不明白嗎?”宛若卿敲敲錦繡的小腦袋瓜子,“如果不是那些風言風語,我們今天會在這裏嗎?”.
“這裏……林州?”錦繡恍然大悟。
宛若卿點點頭:“每次,他所作的一切,都只為了一個目的,離開上京!現在,他成功了,他把他的面子和尊嚴全部讓人踩在腳底下,然後,他成功了。”
抬眸,蹙眉,宛若卿朱唇輕啟:“試問,這樣一個為達目的,而不惜一切手段的人,我又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我怎麼信任他會真心待我。將來,他所作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要猜測,他是不是要對付誰,或者,有什麼深層的含義,你不覺得,這樣活着,會很累嗎?”
錦繡沉思了良久:“我倒覺得,如果小姐不想那麼多,會比較不累。”
宛若卿忍不住拿眼瞪她:“你是想說,你活着比較不累是不是?”
錦繡笑道:“真的,你看我就不想這麼多,有好吃好喝,好看的衣服穿,就吃着喝着,管他別人用沒用手段,反正我不害人,應該也就沒人想來害我了吧?這樣的日子,多好啊!”
宛若卿嘆口氣,沒有接上錦繡的話茬。
這個世界上,就有這麼一種人,你不去害別人,卻有的是人想要害你,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也許看慣了陰險毒辣的周圍人,看着眼前的錦繡,宛若卿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去讓這白紙染了污漬。
不如就這樣讓她單純下去好了,有什麼事情,她來幫這傻丫頭擋着!
有一個單純的人在自己身邊,至少,可以讓她對這個世界不那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