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幸福1
“啊!”我搔搔腦袋,“真這麼小氣,他?”
“不過你放心,已經給我勸服了,他那人本就是個亦正亦邪的科兒,平素也沒那麼小氣,至於為何你一冤枉他他就來氣,可能也許或者也對你有點意思,就算沒意思也是喜歡你的,要不然他那人平素對不喜歡的人根本就是懶得搭理。你看我就說你招蜂引蝶吧,不過也對,你這麼可愛這麼美好,只有我這種獨具慧眼的男人才能第一時間把你抓緊在手,哈哈哈,是不是很佩服你相公我的眼光?”
我笑壞了,這傢伙怎麼總改不了自吹自擂的毛病,說啥兜一圈都要兜回來把他自個誇一番,總喜歡睜着亮晶晶彎彎如月的眸子可愛地瞧着你,然後問:我是不是很聰明?我是不是很俊俏?我是不是諸如此類的優點……
他絮絮叨叨地繼續道,活像很久沒跟我說過話似的,不過也對,算來我和他都大半年沒說上一句話了,雖然在我的時間裏也就一天多,人間勝境的事離奇的很,我其實該和他研究研究,可是他說個沒完沒了拉扯別個東西……
“再說我還想讓咱們兒子拜他為師呢。”無戲端着下巴輕笑道,“他那把夙夜魔琴,我看中很久了,打算讓他獻給咱們兒子當三歲生日禮物……”
“不是吧你,這麼缺德,那是人家的成名兵器。”我翻翻白眼,“再說你那把湛如也不錯嘛,送給兒子吧。”
“誒,小孩子使刀刀劍劍萬一割傷脖子怎麼辦呢?還是琴好,平素當普通的琴彈奏陶冶情操,緊急時可以拿來自衛,多好呀!”他自說自話在那邊異想天開,我忍不住要噴笑了。
是啊,他這頭說得好輕鬆好容易,關鍵是人冷清狂又不是獃子,能這麼容易把自個兵器捐贈出來么?
“他是高手!像我們這種高手是不需要任何兵器的,捐把破琴出來能要他的命?”他撇撇嘴。
我笑着扯過他的長發,來回看了一眼,“雲兒呢?”
“我嫌他在此礙手礙腳,把他丟給潮英抱去了。”他笑呵呵地說。
“雲兒乖得不得了,你不在的時候,多虧有雲兒陪着我呢,你以後要待他好點知道不,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我突然想起什麼抬眼看向他,“你回來了,是不是意味着雲兒不必做這個挂名皇上了?”
“誒!怎麼能不做呢?登基這麼大的事又不是兒戲,哪能說不做就不做?”他笑得古怪,笑里含着貓膩,“再說了,兒子要是不當皇帝,那他那幾個皇叔不要太閑呀!”
“啊你?”
“你想了,皇兄和皇弟都在祖宗太廟裏發過誓,說要輔助兒子當個賢明皇帝,我要是不讓他們實現這個諾言,多不好呀!”
“你怎麼這麼壞呀?”
“哈哈哈我哪兒壞啦,孤現在有個艱巨的任務,就是同皇太后你生一打寶寶,這樣一來皇帝兒子就不寂寞了,分擔政事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皇太后你說是不是呀?”他笑眯眯地望着我繼續引導。
是個屁!你就甭給你自個自由散漫的性子尋找任何借口了。
我簡直啼笑皆非!這小子,原來他才是這場生死離別戲碼最大的贏家,可憐了我那兒子……
更可憐的是無憂和無焰。
他二人此刻或許正埋頭御書房內奮戰呢吧。
“皇上,娘娘,皇上,娘娘……”龐華安那特殊的尖刺聲音正激動地朝我們屋子內而來。
“去!是不是欠揍呢?叫孤和太后什麼呢?”
“呃,奴才叩見太上皇、皇太后萬聖金安。”龐華安亦是一副哭笑不得地嘴臉,顯然是莫名其妙換了稱謂,一時間有點習慣不了。
“嗯,這回學聰明了,有賞!”無戲樂淘淘地揮手,“什麼事兒,大呼小叫的進來?”
“哦,皇……太上皇!那個……王爺……王爺他回來了,王爺,獨孤王爺……”
“弧月回來了?”我激動地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
“是啊太後娘娘。”龐華安很汗地瞧了我一眼。
“啊,我就猜師哥一定沒事,裴蒙那畜生都沒摔死師哥怎會有事呢?”無戲拖着我站起身,手忙腳亂地給我整束衣裝,“師哥如今在哪裏?”
“御花園呢。”
“弧月他好嗎?”我激動地撥開無戲的手,拖着他走至龐華安面前。
龐華安的唇角緊着抽了兩下,“似……似乎不大好!”
“怎麼啦?”我的手指停留在無戲的上衣扣子上,緊張地回頭望向龐華安,“弧月受傷了,很嚴重嗎?”
“不是不是,娘娘放心!王爺他安好無損。”龐華安努力搖頭。
“你這小子簡直該打,那有什麼不好的?”
“這個……非奴才誇大其詞,王爺他現在比缺胳膊少腿都痛苦呢。王爺他人是回來了,不過身邊粘了顆小姑娘,跟他連體嬰似的,任憑奴才們拉扯都分不開。咳,那小姑娘……還叫王爺,爹爹……”
“啊?”我與無戲互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止如此,那小姑娘好像嬰孩似的啥也不懂,王爺現在給她弄得很凄慘,依奴才之見,王爺他恨不能下一刻就逃之夭夭。”
我伸手拍拍無戲的肩膀,“你師哥的笑話,咱們那是……”
“一定要去看了!”
“哈哈哈!”我倆惡劣地笑着,相依相偎朝御花園而去,一路上就聽無戲在說,“師哥他有潔癖的,他最討厭人家弄皺他的衣服,呀,這個小娃娃敢這麼大膽,寡人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正午。
風雅樓小築內,陣陣管樂絲竹、伴着咿咿呀呀的小曲兒聲,淡淡飄入耳中。
又是酒足飯飽后,與無戲一邊吃茶一邊聊天,枯等着他那位高人師父的到來。
心想:那鬼師傅到底要不要來,都等了幾次了呀,這架子真是賊大!
我一手支着下巴,搗弄兒子蜷起的小手,兒子正酣睡中,好玩,呵呵。
“別玩了,師父來了。”無戲一把抓住我的手拉我起身,只見一道灰色身影入內,咪咪笑地望着我們小兩口兒。
“哇,他就是你師父?”我指着面前四旬上下,仙風道骨、清俊無比的男子問道。
暈,一直聽他們叫老頭老頭的,原來並不老嘛。
“徒弟,你總算把媳婦帶來給為師瞧瞧了。”天機子撫着那把山羊須笑眯眯地直點頭,“對了弧月那臭小子呢,為何不來見為師?”
“師哥他現在屁股後頭多了一枚超級黏人的小傢伙,哪有空來見你?自己都搞不定她呢,還敢出門?”
“哼!有了媳婦忘了師傅!”天機子極度不滿意地哼氣。
我盯着他橫看豎看、上看下看,愈看愈覺眼熟。
“徒媳婦,你看什麼?”
“我看你姥姥!”我跳了起來,言辭激烈地衝上前去,當著下巴幾乎脫落的無戲面,一把揪住了天機子的山羊須,“你爺爺的,別以為你裝了把鬍子、頭上弄了幾簇毛我就不認識你了!死禿驢,是你!”
“嵐兒,嵐兒!”無戲啼笑皆非地上前抓我小手,“怎麼了?”
“是他,就是他!”我揪着老頭的鬍鬚不放,“臭禿驢!就是你,當初就是你把我弄這兒來的!你給我說,說,到底有什麼陰謀,該死的,別以為你裝出這副鬼樣子,我就認不出你的本來面目。你就是五芳齋里我給你打飯,用飯勺敲破你大頭的禿驢!你這死禿驢,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來這裏?混蛋啊你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