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恩典

慕容憐一怔，竟嚇得止了哭聲，掏出帕子拭淚擦臉，小聲的抽抽噎噎。

“都起來吧！”姜氏正眼兒也不瞧地上的梅姨娘和慕容飛絮，盯着兩位嬤嬤冷冰冰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稟夫人，”其中一人屈膝行了禮，抖抖索索的上前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自然略過了慕容憐辱罵慕容飛絮母女的言辭，只說兩位小姐一言不合便動起了手，然後還不忘自責一句：“都是奴婢們一時沒看住，請夫人責罰！”

“我當是什麼事！”姜氏的語氣依舊冷得要結冰，睨了慕容飛絮一眼冷冷道：“別以為攀上了高枝便忘了自個的出身！宮裏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過是個玩物罷了，誰知能得幾日的寵呢！如此輕狂，便是進了宮也是個惹禍精，毀了自身也就罷了，只怕牽連了家族，便是下十八層地獄也難贖其罪！”

“夫人，都是婢妾的錯，都是婢妾……”

“當然是你的錯！”姜氏柳眉倒豎，寒聲喝道：“教成這樣，就不要放出去惹是生非！可見有什麼樣的娘生出什麼樣的女兒，你們娘倆真是……哼！”

梅姨娘和慕容飛絮臉色皆變，一個慘白，一個忍辱，兩人都沒有吭聲。

姜氏抬手凌厲一指，冷喝道：“給我掌她的嘴！”

“夫人！求求您饒了我姨娘！”慕容飛絮大驚。

“哼！”姜氏冷笑，睨着梅姨娘冷聲道：“宮裏不比別處，稍有差錯便是萬劫不復，教出如此不知禮數、衝動浮躁的女兒還敢往宮裏送，你說，我該不該教訓你？”

“夫人，夫人所言極是。”梅姨娘喘息着，慘白的面容上因站得久了密密的滲出了汗，身子晃了晃，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姨娘！”慕容飛絮大驚，忙跪在梅姨娘身邊，緊緊的摟着她，向領命上前掌嘴的嬤嬤道：“要打，你就打我吧！”

“把她給我拉開！”

姜氏語氣淡淡，絲毫不將慕容飛絮放在眼裏。

“是，夫人！”

兩名健壯的僕婦上前，孔武有力的拉開了慕容飛絮，根本容不得她掙扎反抗。

“啪！啪！啪！”

一聲聲清脆響亮的掌嘴聲響起，梅姨娘呻吟悶哼着，虛弱的身子東搖西擺，半眯着眼，蒼白的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漬，在這明亮的陽光下，異常可怖的紅。

“啪！啪！啪！”

掌嘴聲仍在繼續着，極富節奏和規律的響着。梅姨娘的慘哼聲變得有氣無力起來，身子搖晃的弧度越來越大，好像再加一根手指頭就會倒下去。

一聲聲的脆響猶如重鎚擊打在慕容飛絮的心上，她哭喊着，拚命的哭喊着姨娘，卻被兩名僕婦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

“姨娘！姨娘！姨娘！”慕容飛絮放聲痛哭，無可描摹比擬的悲憤之情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強烈的衝擊着她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