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夜凶鈴
打開房間的門,我只聞到房間之中瀰漫著一股供香的味道,一陣夜風吹過我身體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是山裡可是現在可是六月份,正是江南夏至的季節,怎麼會這麼冷呢?
打開手電,按下牆上的開關,本來黑漆漆的屋內瞬間亮了起來,當燈光亮起的一瞬間我發現這室內打掃的都很乾凈,唯獨茶几上多了一部嶄新的電話。
我去,這免費拿錢,免費住房不說,還送電話,自己這今天是走好運還是霉運,將背包放下,我走到茶几前,看着最新款的蘋果六正想去拿起來看看是真是假的時候。
手機忽然亮了起來,看着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我不禁愣了下,腦海里瞬間把從上山到遇到陳建斌的事情串聯到了一起,難道是……
我本想將手裏的手機扔掉,可是心裏卻很好奇,電話那頭會不會是陳建斌,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一時間我陷入到了兩難之中,看着屏幕上的號碼一直閃動,我重重嘆了口氣,猶豫了咱三還是按了接通鍵:“說!”
“半夜十二點準時動手,記得乾淨利落一點,東西在冰箱第二層的盒子裏,事成之後剩下的錢會自動轉到你的賬號。”
聽着電話那頭的聲音,我不禁有些疑惑,這個聲音好像不是陳建斌,可這聲音似乎又有些耳熟的地方。
半夜十二點動手,媽的,自己果然被人認為是殺手了,可是他們到底要殺誰,目的是啥啊?
柳瑩瑩的失蹤會不會跟他們有關係,我在腦海里出現了無數個遐想,可想了半天卻想不明白。本想問問詩詩,可自己喊了半天她都沒有動靜。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在想了,自己不行只能隨機應變,關鍵時刻只能找警察了,畢竟有麻煩找警察這才是王道。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腦海里總是反覆浮現出柳瑩瑩的畫面,正當我在這夢境中想要大聲呼喊柳瑩瑩的時候,忽然聽到樓外傳來一聲槍響,緊接着就聽一聲女子的喊叫。
隨着吵雜的喊叫和腳步聲響起,我腦海里忽然傳來詩詩的聲音:“小官人,快離開這房子。”
聽到林詩詩的提醒,我急忙抓起衣服帶上背包就沖了出來。可正當我衝出來的一刻,我卻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的腦門,而眼前這面容醜陋已經禿了頂的男子,似乎對我很是憎恨。
因為他那雙綠豆眼裏,滿是殺意和憤怒。
我擦,完犢子了,沒想到哥們出師未捷身先死,今天就要掛在這了,可憐我還沒結婚,還沒交房租,還有許多大事沒去完成呢!
我在心裏做着各種感慨,眼睛慢慢的閉上,等着對方給我一顆鐵花生的時候,我卻聽到詩詩焦急的喊道:“快點咬破舌頭,向前噴出去。”
我一時有些發懵,心裏還埋怨詩詩,自己都快死了,就算現在自己吐苦膽汁也不可能幹過人家槍啊!
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忽然感覺周圍空氣瞬間掉到了零度,凍得我不住打顫,隨着男子一聲痛苦的哀嚎,我急忙睜開了眼睛,此刻我只看到一隻滿臉腐肉,眼睛血紅的瘦高男子,輕飄飄的將那個禿頭殺手身體提起,鋒利的爪子一把插入禿子殺手的左胸將他的心臟掏了出來,看到我看向他,那個瘦高的男子,“桀桀”笑了幾聲,將手裏那還在跳動的心臟,硬是塞進了自己那爛掉一半的嘴裏。
我靠又遇到鬼了,我轉身就想跑,卻發現自己的腿肚子轉筋連走都走不動了,聞着周圍瀰漫的血腥味,我此刻想哭死的心都有,這特么的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窩,自己這小命今天是怕不保了。
突然一陣陰風略過,我感覺自己右肩寒冷徹骨,似乎被一隻冰冷冰冷的拉住,隨着一股陰森的感覺籠罩全身,我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跳出來。
特么的,完了,沒想到這麼快。
我在心裏還沒等感慨完,就見一張腐爛不堪的臉從我的身後繞到了我的面前。此刻就算我有再好的定力也扛不住了,因為那張腐爛的臉,正張着嘴巴向我的脖子就咬了過來。
尼瑪,我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擋,卻忽然感覺身體裏有一股清涼的感覺,自下而上,緊接着我就聽到林詩詩的聲音傳來:“小官人,快咬破舌尖用你的血噴他的眼睛。”
情節之下我哪裏還敢想那麼多,保命要緊啊,我使勁的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就噴在了那張腐爛的臉上。
“啊!”一聲破鑼般的慘叫,那隻厲鬼捂着冒起白煙的鬼臉,四下的亂撞,見到自己這一口血有效,我本想在多噴他一口,卻被詩詩急忙阻攔住,讓我趕快離開這裏。
我玩命的順着樓梯跑了出去,可當我跑到外面莊園空地的時候,卻發現空地上灑滿了鮮血,那個本來誤認為我是殺手的陳建斌,此刻正身體晃動的掛在轅門上。
說實話,我當時看到陳建斌的第一反應差點坐到地上。這種感覺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我甚至突然感覺好像是被殺就是我們的宿命。這一刻,我突然站不起身身子,而是真的坐在了地下。我大口的喘着粗氣,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雖然有一絲的理智告訴我,我現在絕對不能停下來,但是我的潛意識竟然因為恐懼讓我就陷在了我腳下的土地當中。我正在考慮的時候,我猛地看見那個掛在半空的陳建斌突然動了。我一下子就毛了,更想站起身子來,但是說什麼兩個腳就是動彈不得。
我看見那個晃動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向我轉過來,然後在微微的晃動中,不斷的調整着跟我之間的距離。這讓我想起來,我在畢業的時候,那個攝影師不斷地用照相機對着我,好像在調整着焦距似的。彷彿那個陳建斌的屍體只要調整好了焦距,就會立刻按動快門。要做的不是給我照相,而是要我的命。
我越這樣想,彷彿那陳建斌的就是這樣做的。他的舌頭已經伸出來老長,據說這弔死的人變成鬼之後,舌頭也會吐出來。我猛然間黑白無常裏邊的那個黑無常就是弔死的,甚至在當了鬼差之後,舌頭都是伸出來的。
正在我想逃逃不了的時候,林詩詩說話了:“官人,別看那個屍體!”
我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眼前一黑。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林詩詩用了一個法術斷了我五官中—“眼”—的作用。我兩眼剛剛一黑,剛才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立馬就消失了,林詩詩對我說道:“官人,這是剛才那個厲鬼用的一個法陣,這人的屍體就是陣門。”
原來,這陳建斌的屍體被那厲鬼做了陣門,要是有人闖入了這法陣,或者長時間的處在陣門的位置上。這法陣就會自動運行。“四門驚屍陣”,林詩詩說道,“官人,這四門驚屍陣就是讓沒有修鍊過的凡人,才會中招。像是剛才官人您就中招了呀。”
我立馬明白了,我剛才那種不適感就是這奇怪的法陣引起的。我問那林詩詩說道:“現在我根本就看不見,怎麼逃出去?”
林詩詩讓我聽着她的指令移動。我不敢怠慢,趕緊一步步像他說的方向移動。我根本就完全看不到周圍的情況,現在又這樣,一點點的移動。我正在想擔心我這麼移動會不會一不小心撞到什麼的時候,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周圍雖然還是黑暗但是能看到東西的感覺真好。
我往周圍一看,現在已經看不到那個陳建斌了。我萬分欣慰,畢竟剛才雖然陳建斌的屍體沒有攻擊我。但是按照我現在這個能力,他要是過來弄我一把,我真就得等死呀!我正想跟林詩詩千恩萬謝的時候,林詩詩突然說道:“那個東西追過來了。”
“嗯?”我一愣,不知道我身體裏的林詩詩說的什麼,我正想問她的時候,林詩詩卻要少有的打斷了我說的話,像是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緊急。林詩詩說道:“官人,我們現在正好在四門驚屍陣的巽門,奴家現在的法力很不精進,我現在要用個風遁,隱了咱們的身形,你可千萬別說話。”
就這樣,我還不知道什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團陰風從我的腳底下,好似旋風似的要飄起來。這陰風周遭還夾雜着白霧,我看那句話叫“雲裏霧裏”可能就是這樣一個感受。正當我驚奇的時候,我們猛然之間,看到一個黑影從一個角落裏走了出來。
看着我的方向感,雖然我剛才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基本上能確定那個方向就是我們剛才來的方向。在周圍陰風不斷的吹熄的過程中,我的好奇心催使我努力的想看清那個是一個什麼東西。我探頭探腦的往那邊看着。在一個白雲飄過的空隙之中,我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東西就是剛才想要殺我們的厲鬼。
我靠,我心中暗罵了一句。實際上我的牙齒已經開始不住的打顫了。我看着那個厲鬼好像是真的看不到我們,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向我們走了過來。但是好像並沒有看到我們,只是懷疑得看着我們這個方向。
隨着那個厲鬼一步步靠近,我甚至已經能感覺到我自己腎上腺素在不斷的分泌。其後果就是我幾乎再也難控制我的身體,渾身已經抖動成一個篩子了。雖然之前也算是看到過鬼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不論看多少次,都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