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交易
殊曼記得,那天夜裏天很黑,很冷,刺骨的寒風好像開了刃兒的刀子,刮著她的臉,脖子,風穿透衣裳,凍的她直打哆嗦。山裡很靜,她緊攥着手裏的電筒,摸索的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整夜的翻山越嶺。她腿跛,速度不快,老是被不平的石頭絆倒,跌倒了再爬起來,繼續趕路。整整翻爬到天色大亮,太陽高照,才出了深山。
幾天的輾轉,她終於到了一個小城,找了個公用電話給老頭子去了電話。電話接通,傳來老頭子嘶啞滄桑的聲音,殊曼就着話筒上緊促的連敲了三下,緊接着再三下。
那時,是殊曼跟在老頭子身邊第三個年頭兒。
殊曼從片場回到住處,一開門,老頭子人已在屋裏等她,面色漠然清冷,手裏指間成年不變的夾着一根雪茄,沒有點燃,只是在手掌間反轉把玩着------
殊曼對他如此突兀出現早已習慣,平靜的關上門,走到老頭子身邊站定,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殊曼,如果有那麼一天,你遇到了難事兒,而我老頭子還活着,你可以跟我聯繫。”說著,掏出隨身的手機,在擴音處緊促的敲了三下,接着又是三下。
“殊曼你要記住,無論你在哪兒,只要是沒出這個國家,我的人都能在最短時間找到你。”老頭看着舒曼,聲音滄桑,平淡。
不可否認,殊曼當時心底很震驚,跟在他身邊三年,她知道,老頭子的為人,是何其冷酷殘忍,從不承諾任何人什麼,哪怕是跟了他半輩子的手下。
今日他卻對她如此說------定是還有什麼后話,殊曼靜立不動,眼神緊鎖老頭子的臉-------
“但----”老頭子緊盯着殊曼的眼,眼神凜冽,語氣很淡,“殊曼,你也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今日這樣說,也是有條件的,想必在我開口的那刻,你就應該知道了。”是肯定,亦是確定。
殊曼沉默點頭,眼神平靜,不流露絲毫表情,她怎會不知他的意思。可她的心在無數的折磨中已堅硬如磐石,她早已不知恐懼為何物。他的條件,就是讓她去陪那個猥瑣下爛的官兒三代,一個噁心的肥胖如豬的畜生。殊曼不知,那有錢,有權的畜生,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會偏偏看上她這個啞巴,跛子。
就是喜歡她掩飾本來面目的假笑么?“如沐春風!雅然從容!”--------男人真他媽犯賤,簡直可笑至極----------
只能妥協吧,畢竟以後還要在他手下生存,離開是不可能了,因為她知道老頭子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她能只能如此來保護自己--------這個身子,清白與否,沒有區別!!
“好,”老頭子點頭,“那就這麼說了,等你探親回來,我安排,呵呵……這也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老頭起身,輕笑,眉眼上調,眼神參雜着讚賞瞭然,“恐怕你永遠也不希望那天的到來吧?我走了。”話間,老頭子抬腿向門外走去,隱在暗處的鬼冢現身,跟在老頭子身後兩米處,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殊曼的租住房。
這就是他所說的,打心眼裏喜歡她所給的恩惠么?殊曼自嘲的彎起唇角,自己平凡無瀾的一輩子,會有那麼一天么--------
世事無常,她沒想到,真會有那麼一天,而且來的如此猝不及防,就在老頭子允諾她的當年----------
找了很便宜的旅館住了下來,舒曼安心等着老頭子派人來找她,當夜,殊曼安穩的睡了幾日來第一個囫圇覺----------
第二天一早,七點鐘不到,老頭子的人就到了舒曼住的旅館。當時殊曼剛起床,還未來得及洗漱,幾人已進了她住的房間。
走在前面一身冷冽的男人,殊曼是見過幾次的,是一直跟在老頭子身邊的鬼冢,也是老頭子暗中培養所有下屬中最引以為傲的王牌。他身後那三個健碩高壯,一身藏藍中山裝,胸前綉着荊棘圖騰的男人是老頭子的直系,耶羅黨成員。
看着幾人進了房間,個個面無表情,渾身散發著寒氣,那眼神冷的像是要把殊曼凍僵,直愣愣的杵在她面前。殊曼看看幾人,抬手沖鬼冢揮了揮,示意他們可以坐下等,見幾人無動於衷,殊曼也不管,自顧她走出房間,洗臉涮牙。
收拾停當,殊曼進屋,見鬼冢一人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椅子已經搬到房間中間。鬼冢面上仍是一片冷凝,其他三個木頭樁子似地杵在他身後。
殊曼走到床邊坐下,從枕頭下拿出昨日買好的紙筆,埋頭書寫,寫下自己要他們解決的事情。
寫好,殊曼起身把紙交給鬼冢,看見鬼冢帶着戲謔的唇角,眼神,不語。
“呵呵……不錯么,夠狠!”鬼冢眼底的戲謔轉為讚賞。
“只有這些么?不用我替你直接解決?”掏出打火機,鬼冢把手中的紙點燃,看着它燒成灰燼,眼始終未離開眼前自始至終一臉淡然的女人。
殊曼點頭,眉眼淡淡,唇習慣上翹,暈染着淺淺的笑,眼底無波。
“耶輝,今日你和殊曼小姐一起回基地總部,我們明日便回。”鬼冢回頭,看着身後三人中的一個,淡而清冷的吩咐了一句。
“是!”叫耶輝的男人向鬼冢鞠躬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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