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
奢華的灰色賓利suv在璀璨的城市街頭飛馳而過,停駐在山頂僻靜處的一棟別墅前。嚴邵傾熄滅了車燈,坐在駕駛位,並沒有急於下車,而是靠進椅背里點燃了一隻煙燃在指間,側過刀削般稜角深邃的臉龐看向一路上都望着車窗外沉默在身邊的夏婉心,他抬起手指穿過她散在身側的黑髮,緩緩開口:“你就那麼在意那個墨恆嗎?”在意到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墨恆出賣身體。
“那是我的事,跟嚴先生沒有關係。”夏婉心眼盯着車窗外那棟白色的洋房,語氣冷漠,對於趁火打劫的人,她是不屑多費口舌的,可她還是必須再重申一遍:“嚴先生,我應了你的條件,但願到時候你不會做一個食言的小人。”其實她還是很害怕她出賣了身體,卻還是救不出墨恆,可短時間內她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
嚴邵傾深深的吸了口香煙,吐了口煙圈瀰漫在車廂里,然後側了側身子傾向夏婉心,那隻撫在她黑髮上的手緩緩移向她尖俏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看向他,幽暗眸子凝着她冷漠的臉孔,低沉着說:“我嚴邵傾,不曾對你食言。”所以,他找了她七年,等了她七年。
夏婉心沒有心思去琢磨眼前這個男人不着痕迹的話,只冷眼看着他說:“那就好。”
嚴邵傾又深吸了口那隻手遞過來的香煙,這一次,寥寥煙霧吐在了夏婉心的鼻間。
夏婉心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很奇怪,竟沒有嗅到想像中的刺鼻的煙熏味兒,而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清香,這種清香,讓她的心有那麼一瞬的失守、碰觸到了一絲封存的記憶……不過很快她就迫使自己抽回思緒,睜開眼睛,看着嚴邵傾手指伸向儀錶台前的煙灰缸里掐滅了煙光,然後兩隻手一起撫上了她的臉,從柳眉到長睫眼睛—鼻樑—然後落到粉紅的唇瓣,輕輕的撫摸着她下唇瓣中間那顆細小的黑痣。
夏婉心極力平定着一顆惶恐的心,這男人的手指涼的像冰塊一樣,撫過的每一寸都讓她感受到深深的寒意,忍不住的竟開始隱隱顫慄。
“害怕了嗎?”嚴邵傾低聲淺吟,撫着她的唇瓣,睨着她的眼睛,身子一點點的傾近她,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鼻尖輕觸到了她的鼻尖,明明已經感覺到她在緊張的顫慄,可她卻仰着下巴,堅定而言:“如果這是可以救墨恆唯一的辦法,就沒有什麼可怕。”七年了,她一直想報答墨家、報答墨恆,這一次,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嚴邵傾眸色又陰沉了幾分,嘴角卻彎出笑意,是在默默的嘲笑自己,愛了七年的女人,竟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得到。
下一刻,他不再蹉跎,雙手捧住她的臉,薄唇緊緊的貼了下去,可是那張貝齒卻是閉的緊緊將他的探索拒之唇外,他越發惱火了,擰緊了劍眉,捧着她臉龐的雙手施下力道將她緊閉的貝齒強行挑開,瘋狂的吻下去……
一個瘋狂的長吻在嚴邵傾感到夏婉心就快要窒息了的那一刻終究還是結束了,他緩緩的留戀的離開她的唇,喘着有些粗重的呼吸,垂眸凝視着夏婉心此刻閉着眼睛、唇瓣紅腫的模樣兒,是他剛剛的吻太粗暴了,所以咬破了她的唇,唇線溢出點點鮮紅的血液,他涼涼的長指又輕輕撫上她的唇,為她抹着殘留的血絲,盯着她閉着眼睛卷翹的長睫,又喃喃低吟:“婉心,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