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戰事
安謹抬起雙眼,盯着其中一名女子,他向她抬了一下手,“你過來一下。”
那名女子的走上前,對着安謹一笑,那笑有些緊張,也有些小心,但是卻是似曾相識的笑容,讓他的心微微的震了一下,原來,他到了今天才明白,他竟然如此的懷念這抹笑容。他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許也只是這一抹清淺的笑容罷了。
“允西……”他低喃了一聲,手指小心的放在這女子的右臉上。
“你叫什麼名子?”他問着她,眼神透過了她的臉,似是在看着另一個人。
“稟將軍,奴婢叫謝允蘭。”這女子小心的回答着。
“謝允蘭?”安謹反覆的呢喃着這個名子,“允蘭,允蘭,真的很像她。”而謝允蘭不明白的眨着眼睛,不知道這個將軍說的是什麼意思,和誰很像,還有她的名子有什麼奇怪的嗎,為什麼他要念那麼長的時間。
“你今天晚上留下吧。”他放下自己的手,似乎又是有了別人無法走過的距離,謝允蘭眼內眨出了一抹驚訝,然後輕輕的福了一下身,“是,將軍,允蘭知道了。”謝允蘭真的有些受寵若驚,直到很久還是以為自己在夢。
而將軍府里的從今天起又是多了一個女主子,不對,是好幾個,不過,他們都知道,將軍最喜歡的就是那個笑的很小心的謝姑娘,但是只有陳管家不管的搖頭。
這個謝姑娘受寵,也只是因為像極了一個人,而且很像很像。
不管將軍府發生了什麼,現在對於允西來說都是很遠的事了。
烙炎說,各人都有各人有生活,她無法介入什麼,不然,只會給別人的生活帶來麻煩,尤其是安謹的。
允西感覺也是,所以她自從上次被掐后,就乖乖的呆在別院裏研究着,她那個神醫爺爺給她弄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有臉上的抹的,還有吃的,這些可是國色天香的新東西。
就連朱正沒事都會跑來瞅瞅,看看他的銀子到了沒有,是不是可以收了。
有時連烙炎煩的都是要罵人了。
而他們在這裏也不可能呆太長時間,這裏畢竟不是他們的家,這一天,皇夫終於修好了,而寧妃娘娘的靈柩也是聲勢浩大的被抬進了皇陵里,她是除了李蜜妃之外,第一個可以葬入皇陵的妃子。
而讓她葬入皇陵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女兒,那個被稱為傻子的允西公主。
其實允西公主不傻,她很聰明,她用自己的手賺出了大把大把的銀子,風風光光的為她的母妃達成了她最後的心愿。
她抬起臉望着頭頂上方那一方透明的天空,母妃,你在這裏看允西嗎?
你終於可以和父皇永遠在一起了,而且允西也過很幸福的,你放心吧。
烙炎也順着她的眼神望去,好看的眸子微微暖着,“寧妃娘娘,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女兒的,會像你一樣愛她,疼着她,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允西突然回頭,望向他過分好看的臉。
“你在看什麼,是不是你家王爺很好看,你看的呆了?”
烙炎輕捏了一下允西的臉,他這簡直就是自戀了。
允西握緊他的放在自己的臉上,烙炎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臉上的桃花,多可愛的一張臉啊,他真的撿到寶了。
“我還沒有告訴你一件事?”允西晶亮的眼睛直盯着他,那裏有着淺淺迷人的笑意,不過,還有一抹試探。
“讓本王猜猜啊?”烙炎用扇子輕點起自己的下巴,“你是不是要告訴本王你那一天夢到了什麼?”
“啊!”允西睜大了雙眼,他怎麼又是猜到了?
“本王當然能猜到,你這臉可是什麼都寫着的。”烙炎好笑摟住她的肩膀,然後彎下腰,“告訴本王,你夢到了什麼,是不是夢到了本王了?”
“你又知道了。”允西皺起臉,怎麼她就不能有一點的小心思呢,全部都是被他給猜中了。
“那是自然,本王可是可是烙炎啊。”烙炎呵呵笑出了聲,然後眼眸卻是突然眯起,有個男人的衣角在風中緩緩消失,而不遠處,還有他站着的影子。
安謹啊,他在心裏念着,不過很快的,他又是揚起唇角,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想法,允西可都是本王的王妃了,誰也奪不走。
“允西,我們要回家了。”他撫着允西的髮絲說著。
“是啊,要回家了,我還要去國色天香看看我們生意怎麼樣?是不是有這裏的好,有沒有這裏賺銀子?”她鼓起小臉,好像還很煩的樣子。
烙炎揉揉額頭,他這乖巧的王妃什麼時候也是和於艷那個女人一樣了,開始貪財了起來。
秋風掃過,幾片落葉落下再次飛起,一輛馬車快速的離開了皇城,已向千里之遠的華齊國駛去。
安謹站在城門口,也不知道是在望着什麼,只有他分飛的的衣角或多或少的能感覺到,一種來自於冬天的冷清還有蒼涼之感。
允西,要幸福,好嗎?
他抬起唇角,蕭瑟的風中,傳來了他一聲深深的嘆息聲,然後漸行漸遠。
一年後,邊關,黃沙萬里,不見人煙,而這裏也不知道是多少將軍埋屍葬骨的地方。
“將軍,敵軍,敵軍已經向我打來,我方援軍未到,請將軍先行退後。”
“不用,本將軍不做這種敗軍之兵。”安謹站了起來,一身的鐵甲,面色沉急,而兩鬢也是華髮早生,明明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可是不知為何卻是早早的生了白髮。
“可是將軍,太危險了。”他的副將再一次勸着,半跪在了地上。
“請將軍保重。”
保重?安謹突然蒼然的笑了起來,他已經很保重了,這樣像是枯進一樣的生活,他已經很累很累了。
而副將還要說什麼,外面已經傳來了戰場嘶殺的聲音,“殺殺殺……”順着這道道聲音,都可以輕易感覺到外面傳來的殺氣,這種殺氣刺心,再者,也伴有濃濃的血腥味。
一將功成萬骨枯,有誰知道這裏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與生命。
“你們先走,本將軍留下。”
副將跪地不起,“不可以,將軍。”
“這是軍令,軍令如山。”安謹轉身,對他沉聲說道。
他的副將再一交的拱起手,“將軍……”
“不必說了。”安謹轉過身,只給副將一個僵硬無比的背影,“你們快走,本將軍會想辦法引開他們,給你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將軍,不行,這還是末將來吧。”副將連忙的站了起來,這不行,萬萬不可啊,如果將軍出事了,讓他們這些兵士怎麼辦給皇上交待啊?
“走。”安謹還是背對他,沉沉的說了一聲走字。
副將還想要說什麼,可是一見安謹不容拒絕的樣子,最後只能是咬着牙,在走到門口時,雙手顫抖的拱了起來,“將軍,請……保重。”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離開,而敵對的嘶殺聲,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本將軍是安謹,就算是死,也只會戰死在殺場上。”安謹睜開了淺閉很久的雙眼,然後整了一下自己的盔甲大步的走了出去,就如同月下的戰神一般,手中提着一把劍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