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此情成追憶(1)
駝背仙和他們分道揚鑣,死活都不和他們在一起了,南風兮月也任他去了。只要他想找,隨時都能把駝背仙揪出來。
三人易了容,這次南風兮月也打扮的極為普通,因為狂風爛蝶太多,沒了一個南風雙,還有其他的女人撲過來。
他們並沒有離開蕭澤省,而是換了面具重新回到了這裏。這裏早就為他們準備了一個小院,連新的身份、丫鬟都有了。他們是從龍語國來的客商,到此定居,自然名字也要換。傅瓊魚改回虞國的名字叫傅沐欣,南風兮月則改名為南三春,好吧,這其實是傅瓊魚給他取的名字。
“這裏的人都可靠么?”傅瓊魚問道。
“都是我們的人。”南風兮月說道。
這是一個前後院,地方十分的安靜、僻靜,出了門都很少見行人路過。傅瓊魚也終於放輕鬆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沒有幾天,一隻信鴿飛到了院子裏。南風兮月從信鴿的腿上拔出了一張紙條,傅瓊魚剛好燉了湯,端過來,看到鴿子從書房飛走。她推門而進,看到他正在發獃:“怎麼了?我剛才看到一隻鴿子飛走了。”
“上京傳來了消息,珞煙因妒成恨,將劉貴妃的臉毀了,觸犯龍顏,被皇上發配塞北,永世為奴。”南風兮月攤開手掌,傅瓊魚聽了一驚,拿過了紙條一看,是前兩日發生的事情。
珞煙因妒成恨,將劉貴妃的臉毀了?
她一直認為珞煙雍容大方,珞煙怎麼會如此?可又一想起珞煙與劉依若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怕再賢惠的女子遇到劉貴妃那樣的女人也會被逼瘋吧。南風玄翼又一直對珞煙有所猜忌,但傅瓊魚一直也認為南風玄翼對珞煙是有感情的,沒想到最終廢了珞煙,還發配塞北。
“沒想到南風玄翼還是廢了她。珞煙體弱,怎麼能受得了塞北的凄涼?”傅瓊魚有些擔心珞煙,若當初不是珞煙指點迷津,讓她去找法華方丈,南風兮月恐怕早就死了。昔日,她將珞煙看作情敵,如今這份敵視早已消失。那樣一個柔弱且堅強的女子,終究還是皇室鬥爭的犧牲品,“有沒有辦法救出她來?我們不能讓她流落塞北,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想一想。”南風兮月將她拉入懷中,光潔的下巴蹭着她的額頭:“要是把珞煙救回來,你不會吃醋吧?”
她握拳打了他一下:“我又不是醋缸,我會吃醋也是分人的。珞煙是個好女人,我不希望她受苦。”
“那我們就把她救出來。”南風兮月低語。
“主子,秋十先生來了。”夜城在門外說道,傅瓊魚一驚喜:“你讓先生也過來了?”
“讓他過來敘敘舊。”南風兮月彎唇笑道。
“戚……”傅瓊魚也沒多問,而是一下就打開了門,滿是驚喜的叫道:“先生!”
秋十帶着黑色的面紗,他緩緩將面紗摘下,露出清俊的臉龐,還有那一頭俊逸的銀髮。秋十的臉上也掛着淡淡的笑容,手中依然拿着一把扇子,他拿起扇子就又敲了她一下:“都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還這般不穩重?”
“不管做什麼都是人啊。”傅瓊魚揉着頭道,看到秋十並未責怪她不辭而別,心也放下了。
“秋十見過主子。”秋十彎腰向南風兮月行禮。
“來這裏坐吧。”南風兮月道,秋十直起身子,見傅瓊魚臉上帶着極為燦爛的笑容,他心中也暖暖的。
“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做飯,先生,好久沒有吃到我做的飯了吧?今日一定讓先生再一飽口福。”傅瓊魚高興道,秋十拿着扇子又扣在她頭上:“好,我等着。”
傅瓊魚要出去,南風兮月道:“先把我給你的那枚戒指給我。”
傅瓊魚摘下了戒指,秋十曾說過這枚戒指很重要,但她一直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她放到南風兮月的手中問道:“這戒指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改日你就知道了,我可等着你做飯呢。”秋十用扇子指着她說道,傅瓊魚也不再問:“我去做飯了!”她出去之後,又探出身子:“兩個大美人,都想吃什麼?”
“你叫誰美人?”南風兮月手中拿着戒指,嘴角泛着笑容,秋十淺笑:“我要吃糖醋魚。”
“好嘞,還是先生最乖。”傅瓊魚急忙溜掉了。
秋十的扇子一掃門就關上,南風兮月手指間勾着那枚戒指,秋十鄭重的跪下:“秋十願聽主子一切調遣。”
南風兮月將戒指交到秋十手中,秋十雙手捧接,手指顫抖,神情莊嚴肅穆。南風兮月冷聲道:“秋十聽命。”
“屬下在。”
“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將在龍語國的十五萬人馬與暗夜配合,分批喬裝改扮混入明王的隊伍中,不得有誤。”
“秋十遵命,萬死也必完成主上命令。”秋十鏗鏘有力的說道。
“起來吧。”
秋十站起,將那枚戒指緊緊握在手心中,神情帶着激動:“主子,你終於肯帶着我們回去了,老主子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慰。”
南風兮月拍了拍秋十的肩膀:“我知道過去是我太任性,才讓我外祖父含恨而終,讓你和暗夜、暗魂都一直為我籌謀,我卻讓你們失望了。這次,我們一起回家。”
秋十眼中含着淚水點頭,南風兮月笑了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愛哭鼻子,怎麼現在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秋十讓主子取笑了。”秋十笑道。
“你看看這個,你怎麼看?”南風兮月將從上京傳回來的消息交給了秋十,秋十看了看,略思考:“主子要去救回珞煙姑娘。”
南風兮月輕點頭,秋十首先想到的是傅瓊魚:“那她呢,不介意主子將昔日的情敵救回來?”
“她與珞煙已經成了朋友,讓我救回她。”南風兮月負手而立說道。
秋十一笑:“這世間還沒哪個女人像她一樣這般大度。”然後又說,“主上,容秋十說一句,秋十認為這珞煙姑娘救不得。”
“你擔心南風玄翼有詐?”南風兮月略沉吟說道,秋十點頭:“主上生死不明,南風玄翼必寢食難安,此時他不知主子身在何處,而珞煙與主子青梅竹馬,有過一段感情。若是南風玄翼故意流放珞煙,而引主子主動現身,那時主子就會陷入危險之中。所以,秋十認為,主子不該娶救珞煙。”
南風兮月沉默不語,許久才說:“你先在這裏住一日,明日再回去,她因上次在龍語國不告而別,一直對你心存愧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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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雖有廚子,但秋十難得來一次,傅瓊魚便親自洗手作羹湯,又擔心珞煙,不知南風兮月派人去救她了沒有。
待她做好了飯,傅瓊魚去找那二人時他們正在下棋,二人看她一眼皆又低頭繼續下棋。傅瓊魚看着看着竟然忘了去叫他們吃飯,一會兒指導南風兮月走哪裏,一會兒指導秋十走哪裏,南風兮月將她拉近懷中:“觀棋不語真君子,老實看着,不許再多話。”
“我是女子誒,說說話沒什麼的。”傅瓊魚對着秋十露出牙齒一笑,秋十搖着扇子道:“對付話多的人,我一向喜歡讓她去外面靜思己過,莫非時間長了,她還忘了不行?”
她當然不會忘了以前在龍語國的時候,秋十點了她的穴讓她站在冰天雪地里任風吹風打。所以秋十一出口,傅瓊魚就閉上了嘴巴。忽又想起珞煙一事,問道:“對了,你派人去救珞煙了嗎?”
“已經派夜城去了,不日就會有消息。”南風兮月說道,傅瓊魚點點頭,又怪叫一聲,讓那二人都寒面看着她,傅瓊魚小聲道:“我忘了,我是來叫你們吃飯的,飯食已經準備好了。”
三人難得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傅瓊魚指着一桌子菜道:“先生,這都是我做的,快嘗嘗。”
“好,我嘗嘗,看你最近廚藝是否有進步。”秋十夾了一筷子的菜,味道還是從前的味道,讓他心生溫暖,傅瓊魚道:“怎麼樣?”
“沒以前好吃了。”秋十逗她說道。
“不好吃,你也要吃,我現在可是懷着孕給你專門做的飯。”傅瓊魚凶神惡煞的說,又看向南風兮月:“你怎麼不吃?你也嫌不好吃?”
“若不是今日秋十來,我想吃你做的一口菜都吃不上。”南風兮月“哀怨”道,與秋十相視而笑,二人吃了起來,卻讓傅瓊魚沒吃飯心情了,他們是專門來破壞她吃飯的心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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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之後,傅瓊魚領着秋十去房間,對秋十道:“先生,這裏很清凈,我想應該很適合先生住。”
秋十環視屋子,又看着她道:“不對你不告而別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傅瓊魚勾勾鼻子,然後對着秋十鞠躬:“小十,對不起,是我不該不告而別,讓你擔心了。那時,南風兮月又丟下我走了,我就想去找他,我怕你不允許,所以我才偷偷溜走了。”她偷偷看着秋十的表情,秋十還一臉顏色的看着她,她拉着秋十的衣角道:“先生,小十,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知道我離開風華絕代后,又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那時就後悔死我了,不該離開先生啊。”
“知道。”秋十說道,傅瓊魚抬起頭,看到秋十看她的眼神都充滿的憐惜,秋十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她的臉龐,最終拿着扇子狠狠打在她頭上:“你之後發生什麼,我都知道,誰讓你離開風華絕代,你要是不離開,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讓我和主子都無法交代。”
“我就知道先生其實並不怨我。”傅瓊魚裂開嘴笑了,又問:“楚殤……百里殤,他現在怎麼樣了?”
方才她沒敢當著南風兮月的面問,怕某人又吃醋,所以現在才私下問秋十。
“你還想着他?”秋十“醋意十足”的問道。
“先生!”傅瓊魚跺腳叫了一聲,“先生還拿我過去的荒唐事開玩笑不成?楚殤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應該還不錯。”秋十回答,“睿帝很喜歡他,聽說派他去賑濟災民,懲治了不少的貪官,為他贏了不少的讚譽,瑞帝已經有意要封他為太子。他上次還來過風華絕代打聽你的消息,我說你一切安好,他說你好他便好,讓我轉託你一句話,此生不負卿意,必做一個你想讓他做的人。”
傅瓊魚心頭不禁很愉快,點點頭:“以後楚殤若是再打聽我的消息,先生都對他說我很安好。也請先生轉告他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好,我一定轉達。”秋十說道。
“先生,等我孩子出世以後,認你做乾爹如何?”傅瓊魚摸着肚子說道,秋十喜歡南風兮月,南風兮月此生註定是她一個人的,而她也很喜歡秋十,總覺得對秋十有所虧欠,若是讓自己的孩子認秋十為乾爹,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主子知道這件事嗎?”秋十問道,傅瓊魚道:“這件事情我做主,他一定會同意。”
“什麼事情我會同意?”某人出現,一手摟住了她越來越肥的腰:“說說看。”
“我想讓咱們的孩子認秋十為乾爹,你會同意吧?”傅瓊魚問道。
“孩子還沒出生,你就把孩子的乾爹位置讓出去了?”南風兮月挑眉,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同意。秋十,這個孩子出生以後,就認你做他的乾爹吧。有你在一旁看着,我也不用擔心她會把孩子教壞。”
“誰會把孩子教壞啊?”傅瓊魚不滿道,又對秋十和顏悅色,“先生,你主子已經同意了,你也就從了我們吧。”
“那秋十恭敬不如從命。”秋十說道。
晚上的時候,南風兮月為他們彈着琴,傅瓊魚和秋十坐在外面看着星空,傅瓊魚看着秋十的一頭銀髮,想起百里辰已經和凌思蘭在一起了,不禁又為秋十有些傷感,她憋了半天,秋十看她實在憋得難受:“有話但說無妨。”
“百里辰要娶凌思蘭了。”傅瓊魚說道,南風兮月停了彈琴,也看着秋十。關於秋十和百里辰的傳說,他多少也聽說了一些。
秋十手中拿着一杯酒,神情無恙:“那怎麼了?你還認為我喜歡他?”
“不認為了。”傅瓊魚搖頭,“但百里辰追了你這麼久,我覺得你總有感覺的。如果難受,就和南風兮月喝酒吧。”
南風兮月走了過來,坐在了一邊:“如果想讓我陪你喝酒,我陪你喝。”
秋十笑了笑搖搖頭,他愛的人就在眼前,可他永遠不能說出來了。秋十笑得很燦爛,掩藏心中的酸澀:“若是對百里辰有感覺,我早已和他在一起。他能娶了一個女子,我也覺得是解脫了。不少人一直以為我愛的是男人,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喜歡的可能是女人。”
秋十神秘一笑,勾起傅瓊魚的好奇心:“先生,你喜歡上女人啦?是誰啊?”
“待我與她有了眉目,再告訴你們。”秋十帶着“幸福”的笑容說道,傅瓊魚也終於放心:“還是喜歡女人的好,我支持你先生,待我們殺回上京,天下太平后,你一定要將她領到我們面前,讓我們看一看。”
“好。”秋十說道,南風兮月斟滿酒和他相碰而飲。
第二天一早秋十就離開了,傅瓊魚道:“先生,一路小心,回去以後也要注意安全。”
她知道秋十和南風兮月定是商量大事,秋十此去會很兇險,而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成為他們的拖累,叮囑秋十小心。
秋十上了馬帶着黑色的斗笠,
策馬而去,那消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傅瓊魚窩在南風兮月的懷中:“兮月,我真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嗯,所有人都會好好的,我答應你。”南風兮月揉着她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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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蕭澤省與龍語國邊境出現大量的流民、商客、還有江湖人士、保鏢,總之各色各樣的人,而出乎意料的是,龍語國碰到這些人一律放行,且不問不管。一時之間蕭澤省湧進不少人。而南風傲一直在招兵買馬,這些人也陸續加入其中,南風傲死了母親,妹妹又變成了痴傻,所有的親信和主心骨都只剩下葉報恩一人,所以將所有權利都交給了葉報恩。
葉報恩在蕭澤省又有極大的威信,所挑選的將領又都是他的人,所以蕭澤省表面的主人是南風傲,但其實已經是葉報恩。有時傳出明王強搶民女,都是葉報恩出面擺平民怨。葉報恩的威信更高。
五日之後,夜城歸來,傅瓊魚一看夜城回來了知道珞煙一定救回來了,所以她馬上也過去了。夜城一路風塵僕僕,臉上還有幾道傷痕,他行禮道:“主子,珞小姐已經被屬下救回,現在安置在寧州的一戶宅院中。”
“珞煙她現在好嗎?為什麼不直接帶她來蕭澤省?”傅瓊魚急切問。
“回夫人,珞小姐一切安好,只是一路顛簸,她需要靜養。所以屬下將她安排在了寧州。珞小姐說她想見主子和夫人。”夜城又說。
“兮月,我們去見見珞煙吧,我很想見見她。”傅瓊魚握着南風兮月的手說道。
南風兮月見她這般關心珞煙,握住了她的手:“明日我們去寧州看她。”傅瓊魚高興的點點頭:“我去收拾收拾,看看要為珞煙準備什麼東西。”
傅瓊魚走後,夜城道:“主子,秋先生所說不能不顧慮,求主子三思。”
“你救珞煙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南風兮月沉思片刻問道,夜城回答:“押送珞小姐的人全都是皇宮的禁衛軍,屬下易容待人去救珞煙,中間並無異常。珞小姐看到是夜城后很激動,要見主子和夫人。”
南風兮月沒有再說話。
知道珞煙一路一定十分心酸,所以傅瓊魚準備了很多東西,從首飾到衣服。南風兮月看到的時候又是無語:“夜城已經為她安排妥當。”
“夜城是個男人,他怎麼能將一切都安排妥了。我是女人,知道女人吃住用穿都用什麼東西。”傅瓊魚儼然已經變成了賢惠的家庭主婦,抬頭看到南風兮月溫柔的目光,她走過去:“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賢惠了?”
“是越來越閑了。”南風兮月說道,她抬腳一踢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你說什麼?”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啊。”
“的確。”某人認真的說,傅瓊魚又抬拳對着他一陣亂打:“你嘴怎麼那麼壞。”
“是你笨。”
“南風兮月,你再說我笨,再說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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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後的晚上,傅瓊魚、南風兮月還有夜城三人坐上了五尾獸,五尾獸很久沒有幻化出來,它抖了抖渾身的白色的毛,五隻大尾巴搖來搖去,帶着他們穿越濃濃密林,嗷的一嗓子,震得山鳥亂飛,聲音在山中一直回蕩着。
天亮的時候,趕到了寧州。五尾獸趴在傅瓊魚的肩膀上:“我要吃豬蹄,我要吃燕窩……”
傅瓊魚點點它的頭:“明天給你去買。”
三人來到珞煙住的地方,是一個宅子。夜城推門而進,院子裏靜悄悄的。天上還有幾個星子。
“主子,夫人,珞小姐就在裏面。”夜城說道,傅瓊魚看到一人哆哆嗦嗦的藏在門后,他們也停了腳步。忽然,那人手中的劍落了地,一個翠綠的身影就撲了過來:“王爺!”
是碧綠!
碧綠撲到了南風兮月的腳邊,抱着南風兮月就大哭起來:“王爺,王爺,你終於來了!王爺!”
傅瓊魚蹲下身連忙扶起她:“碧綠,別哭了,你主子呢?她在哪兒?”
碧綠抬起迷濛的眼睛,一看到傅瓊魚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王妃,王妃,你也來了!”
夜城扶起了碧綠,傅瓊魚握着碧綠的手,擦乾碧綠的眼淚:“別哭了,我們都來了,讓你和你家主子受苦了。珞煙,她還好嗎?”
傅瓊魚抬起眼,就看到了倚在門邊的珞煙,珞煙身上披着一件袍子,身形消瘦,臉色蒼白,虛弱的抓着門。傅瓊魚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珞煙,她形容憔悴,甚至全然沒了過去的風采。珞煙靠着門咳嗽幾聲,定定的望着南風兮月,南風兮月也是一僵,注視着珞煙。
珞煙眼中泛淚:“兮月……”隨後她身形一晃,暈倒在門邊。
“主子!”碧綠大喊之中,南風兮月已經跑了過去抱住了珞煙,懷中的珞煙輕若無骨,南風兮月抱着她朝屋裏跑去,同時大喊:“夜城,去請郎中!”
“主子!”碧綠跟着跑進去,傅瓊魚站在院外,心中難免酸澀,但很快又消弭。傅瓊魚跟着進去,南風兮月將珞煙放在了床上,忍不住怒吼:“你怎麼伺候你主子的!”
碧綠噗咚跪在了地上,眼淚橫飛:“小姐自從被皇上廢除之後,小姐就不思飲食,奴婢就算怎麼勸,小姐都不肯吃一口。王爺,您總算來了,求您救救小姐,現在只有你能救小姐了。”
“碧綠,你快起來,珞煙不會有事。”傅瓊魚扶起碧綠,碧綠哭訴道:“小姐現在身子十分虛弱,才會暈倒。王爺,小姐一向聽您的話,您要救救小姐。”
一會兒珞煙醒了,她看到南風兮月,伸出了手,聲音哽咽:“兮月……”南風兮月握住了珞煙的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