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死胎

第635章 死胎

她“回答”:“我這一天什麼都沒做,一直都在睡覺。”

“怎麼越來越懶了。”南風兮月吻了吻她,傅瓊魚眼圈裏就打着淚水,然後又慢慢的吸了回去,她一直在用手勢比劃,不想讓他擔心,雖然不能說話的感覺很難受,如鯁在喉……

“我現在有了孩子,當然要有多懶就有多懶,還有,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不準讓我生氣。否則不讓孩子叫你爹。”

“你是想當爹又當娘?夫人,一直男女雙用,說不定你能做到。”南風兮月調侃,傅瓊魚拍了他的手一次。她慢慢轉身,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然後湊了過去,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輾轉、深入,彼此的味道與感覺已經爛熟於心,南風兮月將她抱到了腿上,寬大的衣袍蓋着她的身子。從淺吻一層一層的加深,似乎要將她吸入身體中。

許久,他離開,見她蒼白的臉色此時點綴着嬌紅,他所有的心緒也被他完美的遮掩起來,在她面前沒有露出一分,柔聲道:“睡了這麼久,也該吃些東西了。”傅瓊魚搖搖頭,比劃着她不餓。她拿着他的手放在了腹部,臉上露出異樣的溫柔,那是只屬於一個初為人母的溫柔神情,她比劃着:“你說,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南風兮月,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南風兮月手指一顫,該如何告訴她,這個孩子也已經中毒,可能會是個死胎?如今沒有拿下它,是因為她身體現在太過虛弱……南風兮月摸着她的肚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

“我希望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兒,他會像你一樣……好看;第二個孩子是女孩兒,像我,你說好不好?”傅瓊魚打着手勢問道。

“好。”南風兮月只抱緊了她,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去虞國做太監?”南風兮月略鬆勁兒,繃著臉,極為嚴肅的問道。

傅瓊魚抬頭看他又低頭,頭皮發麻,之前做斷袖現在做太監,她一步比一步進化了。

南風兮月抬起了她的臉龐,目光閃爍,神色已經冷得不能再冷了:“你之前做斷袖娶了很多男人,我可以不介意;但你為什麼又去做太監,我讓你在風華絕代等着我,你怎麼就不聽話?傅瓊魚,你真是越來越能幹了,一句話不說的離開,如今又被人下了毒,你還要瞞我?”

“呃……”她長了張嘴,南風兮月的凌厲就開始一點點的崩塌,最後無奈道:“給我說實話!我不會懲罰你!”

傅瓊魚比劃着,南風兮月越聽臉越黑,她只“說”了大概:“你拋棄我離開后,我就想去找你,結果到了虞國的時候盤纏用盡,正好遇到了北堂無冥,你還記得他吧?我們兩個都沒銀子了,正好有人來招太監,我就決定去皇宮掙一筆銀子再離開。所以我和北堂無冥就去做太監,誰知道,我沒進宮幾天就遇到了熟人,你猜是誰?”

她“說得”還越來越有興緻,她見某人的臉色越來越黑,一開始還想賣個關子,最後直接跳過去了:“就是……應該成為你老婆的人。”南風兮月的神情中才有了一絲震驚,她繼續打着手勢:“你知道,我是替嫁的,當初就是因為她聽說你惡名在外,所以死活都不嫁給你,我為了救溫漠所以代替她嫁給了你。傅沉霜……我在虞國碰到的人就是傅沉霜。你猜她現在是什麼身份?”

南風兮月已經知道了傅瓊魚為何中毒了,她繼續“說”:“傅沉霜現在是虞文帝的蘭軒貴妃,當然也是假冒的。因為我認出了她來,本來想她也是個貞潔烈女,會是個不同的女子。可是結果……”傅瓊魚的神色漸漸暗淡下來,“我以為她會念在我替嫁的份兒上幫我一把,誰知道她買通了我的上司張公公來毒我,他們是不是把我丟在了亂葬崗?”

“你還知道?”南風兮月有種又想掐死她的衝動,“以前,你就吃過這種虧,你到什麼時候才能記住教訓?你以為你有百毒不侵之體就死不了?是這樣么?”

她略低垂着頭,他沒咆哮,她就該慶幸了,她比劃着:“我知道是我不對,等我好了,我一定回去報仇。這次又是我太笨了,以為她依舊是從前那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我根本不知道……榮華富貴可以讓一個人變成這樣……南風兮月,我慶幸,我們兩個都不是這樣的人。即便以後有一天,你會變成皇帝,我也相信,你還依然是你。或許,我真的很笨,很傻,總是輕易的去相信別人,但我並不後悔。因為我認識的那些人,他們都很講義氣,做事光明磊落。人的一生,總會經歷各種的痛,不是嗎?相公,你比我經歷人生更多的痛,可你還是你,從未改變,我要做得只想像你一樣,不管經歷過什麼,我還是我,最讓你頭疼、無奈的女人也罷,還是氣得你咬牙切齒的人也罷,我只想做自己,所有的,都不會改變。我如果改變了,我想你會更鬱悶,不是嗎?”

傅瓊魚抬頭凝視着他,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得通透,在事情發生后,從來都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不會抱怨、不會一直陷入痛苦的泥淖而不可自拔。他的一生,經歷過最愛女人的背叛,手足之間的骨肉相殘,母后的離世,他知道,唯有堅強的活着,才能活得更好。直到她的出現,不離不棄的陪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是生是死,她都不曾在乎。她骨子裏的堅韌,比他想得強韌的許多。

“你就是想做那個讓我想頭疼無奈的女人?”

她終於露出笑容,點頭。

“蘭軒貴妃,傅沉霜。”他眼中閃過一道凌厲,卻以輕鬆的口吻抱着她說:“你今日所受的,我必讓她十倍奉還。”

“我想自己去報仇。”傅瓊魚心中一凜,她不會忘了,傅沉霜還是從寧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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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駝背仙讓人給她準備了葯浴,傅瓊魚也沒有多問,她安靜的去泡葯浴,弄得駝背仙縷着鬍子:“師兄啊,你媳婦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冷冽的飄來南風兮月的一眼冷光:“師弟,你對她說了什麼?”

“我……我什麼也沒說啊。”駝背仙意識到不對想跑,夜城拔出了劍,駝背仙指着他們:“你們這兩隻……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是說了,我告訴她要保胎,否則孩子不保!”刺溜一聲,駝背仙溜了出去,“我想小丫頭是想知道的!你這樣瞞着她,只會害了她。”夜城見他還在饒舌,一劍刺過去,駝背仙連翻幾個跟頭飛走了。

傅瓊魚泡葯浴出來后,渾身都帶着一股藥味。她聞了聞,自己快成了葯桶了。晚風習習,春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又來了。想起去年的春天,她還在溪邊玩水,溫漠還活着……轉眼之間,斗轉星移,物是人非。

身上披上了一件披風,南風兮月低頭為她系好帶子。她不能說話,孩子也可能會保不住,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可他一句狠話都沒說過,他的焦急與痛苦,從來不在她面前漏出來,可她知道,他要比她要難受許多。

明明,她老老實實地在風華絕代獃著,就不會發生任何的危險,她卻不聽他的話獨自跑出來,如今變成這樣,又能怪得了誰?每一次闖禍,每一次“死去”,於她而言只是一時的恐懼而已,可於他呢?或許是一次次的煎熬。還記得,她的臉被風魂打傷,讓他誤以為她的臉被毀了,那般的瘋狂的他,讓她心有餘悸。

只以為他一次次的拋下她,如今才知道,他說得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對我最大的慰藉的含義。他要的,不過她能做到的最簡單的事情,好好的活着,陪他到老而已。

人生最幸運的莫過於,找到一個你愛的人,那個人也深愛着你,彼此不離不棄,相扶到老。而她,就是這樣的幸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南風兮月握住了她的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手這麼涼,還不進屋?”她揉着額角,抬手也彈了他一下,方想說話,終究只發出一個“呃……”她抽出手來又打着手語:“我快被你打傻了。”

“你本來就不聰明。”南風兮月說道,傅瓊魚氣得轉頭不理他。隨後又轉過頭來,比劃:“我想去外面看看。”

“等你身體好些,我就帶你去外面。”

然後,她又指着房頂:“這裏總可以去吧?”

南風兮月無語的嘆了一聲,摟着她飛了上去。傅瓊魚就似以前沒有武功一般,手緊緊摟着他的腰。兩個人站在了屋頂上,傅瓊魚放眼放去,不遠處燈火璀璨,想必是鬧市。頭頂上銀河迢迢暗度,星辰燦爛。

她打着手語:“那邊就是青月國最熱鬧的地方嗎?”

“嗯,那是青月國最熱鬧的一條大街。你嘴又饞了?”南風兮月扶好她,她指了指肚子:“他說他想現在就去看看,他想吃糖葫蘆。他問,爹能不能帶我和娘去逛逛啊。娘現在好好的,孩兒現在也好好的。爹,求你了。”傅瓊魚攥着他的衣衫拉了拉,最終南風兮月還是帶着她去了。

南風兮月依舊帶着銀質面具,傅瓊魚也被他全面武裝起來,頭上帶着帽子,身上的披風也換成了很厚的那種披風,只露出一張臉蛋來。她不滿的抗議太熱了,南風兮月卻執意讓她穿着,說天氣冷,不能不穿。

馬夫駕着馬車到了門口,南風兮月抱着她上了馬車。夜城也一起跟着去了,馬車內還掛着精緻的燈籠,傅瓊魚倚在他懷中,他掀開車簾,她就朝外看着,還是那般的對什麼都好奇。

到了鬧市,馬車停下,二人下了車,傅瓊魚看到人擠人的熱鬧就想也去擠,被南風兮月拉住了披風,走也走不了,他道:“去哪兒?”她比劃:“去逛街啊,南風兮月,我們快去!這麼多人,好熱鬧啊。”說著,腰就被南風兮月拉了回來:“想吃什麼,我讓夜城去買,我們就在這裏等着。”

“為什麼!我不要,我想去逛街。”她繼續不滿道,南風兮月就是不放開:“你現在才剛剛好,被人擠着怎麼辦?”

“都來了,你還要我站在這裏看!南風兮月,你不能這麼的殘忍啊!有你在,我不會有事情的!走啦,走啦!”若是她能說話,她一定會撒嬌一般的說出來!現在只能比劃着。

“你什麼時候才能聽點兒話?”南風兮月道,卻已經帶着她朝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周圍叫賣聲不斷,傅瓊魚四處好奇的看着,凡是她喜歡的、看了一眼,南風兮月都讓人包了起來。傅瓊魚比劃着:“你現在很有錢了嗎?我只是看看,不要都買了,買了也許也沒什麼用處。”

“你不用,留給我們的孩子用。”南風兮月帶着她到了賣簪子的地方,拿起了一根翡翠玉簪,傅瓊魚才想起他送給她的鳳頭釵來,摸遍了也沒有,南風兮月道:“在找什麼?”

“你送我的鳳頭釵啊,你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傅瓊魚着急的“說道”,她被張公公毒死,鳳頭釵也被那個雜毛公公拿走了嗎?南風兮月將翡翠簪子插在頭上:“我送你的東西,從來都會消失。這隻,不許再丟了。”

死雜毛張公公,等她回去一定扒光那個老太監的毛!

此時她穿着女裝,摸着翡翠簪子,南風兮月道:“很好看。”

這時,忽然有人喊道:“王姐,是南風哥哥!南風哥哥!”

傅瓊魚看過去,就見到有一個穿着一身紅衣的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揚着手,一臉的喜悅。

在那少女身邊,是一身水藍的長相貌美的女子,讓人無法轉移目光。而且,路上的人認出了少女,許多人都過來送給公主禮物,有花、有吃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有一個老人拉着孩子,小孩兒拿着糖人:“公主姐姐,這個送給你!爺爺說公主是青月國最好的公主!”

水幻公主彎下身拿過了糖人,毫不講究身份地位,她柔聲說道:“謝謝你啊,姐姐收下了!”水幻公主站直了身體,視線投到了他們的身上,從南風兮月的身上就掠到了她的身上。

水幻公主遠遠的看着那二人,一個是這世上最美的男子,亦是讓她心動的男子;而他正伸手挽着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的腰身,那女子披着淡色的披風,穿着淺色的衣衫,臉上早已沒了那道礙眼的疤痕,一張清麗而又無法讓人去忽略的臉龐,也許那女人的面容早已不重要,而是她身上所帶有的東西無法讓人忽略。她此刻安靜的站在南風兮月的身邊,那樣的乖巧,讓人無法想像這女子身上所具有的那種讓人駭然的力量。

“南風哥哥!”紅衣少女已經跑了過來,“南風哥哥,你也來逛街?我和王姐也來逛街了!南風哥哥和王姐好有緣!”少女口無遮攔的說道,又看到傅瓊魚,見到南風兮月一直挽着那女子的腰身,紅衣少女直接問:“南風哥哥,她是誰啊?”

“偲藍,不得無禮。”水幻公主凌偲影已經走了過來,“你們也來逛街?”

看來這紅衣少女就是水幻公主的妹妹了。傅瓊魚沖水幻公主略點頭,南風兮月溫柔了看了傅瓊魚一眼:“她是我夫人,這是柔幻公主。”

“原來就是你啊!就是因為你,南風哥哥你才拒絕我王姐嗎?可她也不怎麼樣啊,比王姐差多了!”柔軟公主打量着傅瓊魚,繼續直截了當的說道。

“偲藍!”凌偲影呵了一聲,“不許亂說話!”

“本來就是嘛!”柔軟公主凌偲藍嘟囔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美人讓南風哥哥不能接受王姐,南風哥哥,你說,我王姐到底哪點不如她?”

凌偲影的臉色變了變,扯回了凌偲藍的手:“偲蘭,你再胡說,我就讓侍衛送你回去!”

“我是替王姐趕到不值啊!”

凌偲影的神色越來越陰沉,凌偲藍瞪了傅瓊魚一眼不再說話了。

傅瓊魚看向南風兮月,凌偲影向他表白過嗎?

話都說到這裏了,幾個人都感覺不太舒服,凌偲影道:“我和王妹要去別處,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傅瓊魚笑着點頭,凌偲影離開,凌偲藍卻一直瞪着她,哼了一聲離開。

傅瓊魚抬頭看向南風兮月,抬手比劃着:“她向你表白過?”

“怎麼,吃醋了嗎?”南風兮月低頭,溫柔的笑道。

“她確實我比強。”傅瓊魚承認道。

“所以呢?”他勒緊了她的腰身,她笑了笑,比劃着:“我若說讓你娶了她……”他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脖頸,傅瓊魚一看好多人都在看他們,忙推着他,南風兮月狠狠咬了一口,才放開她:“再說一次,我也不怕當面吻你一次。”

傅瓊魚淚光點點,她轉過頭比劃着:“你真不講理!”

凌偲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一幕,她不知道傅瓊魚怎麼了,難道是因為中毒無法說話了?可她現在才親眼看到,那個舉手投足華麗無比,一顰一笑都牽動女人的心的男子原來是和她這般無所顧忌的相愛,他抱着那個女人,埋首在她的脖頸,那般的親昵,惹得她臉蛋羞紅。在外人看來,那般的甜蜜幸福。

“王姐,他們……”凌偲藍指着那一對“野鴛鴦”,氣得話都說不出,“王姐,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一定是那個女人**南風哥哥的!”

“偲蘭,誰教你說了這些話!”凌偲影皺眉道,凌偲藍道:“本來就是啊!王姐你才和南風哥哥最配!而且,你看啊,王姐,她根本還是一個啞巴,南風哥哥怎麼會喜歡上她!王姐!”凌偲藍喊道,凌偲影已經離開了。

最後傅瓊魚滿載而歸,一車的小玩意,她搖着撥浪鼓,聲音在馬車內回蕩,一聲一聲清脆的響着。等回到住的地方時,她已經倚在他身上睡著了。手裏的撥浪鼓也落在了馬車上。南風兮月抱着她下了車,她又輕了許多。

南風兮月將她放到了床上,她才朦朦朧朧睜開了眼,他彎身正給她解着披風、衣服,她躺在床上打着啞語:“我怎麼又睡著了?”

“等會兒再睡。”南風兮月又拉起她,給她脫了衣服,傅瓊魚笑了笑,繼續“說”:“南風兮月,你給我脫衣服的技術也越來越高了。”

“叫我相公。”

“我現在不能說話,怎麼叫你相公?還有,我叫你的名字還是叫你相公,你真的可以分清嗎?”傅瓊魚有些詫異道,所有的話她在心理也說了一遍,即便有時打錯了手勢,他也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連你說得話我都不懂,我還能去做什麼?”南風兮月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傅瓊魚又比劃比劃:“那樣的話,相公你可以去做小倌,以你的姿色,定能艷壓群芳。我想想,你、溫漠、楚殤、秋十、百里辰、百里寒、夜城、方書霖,再加上那個墨離玄,北堂無冥也可以算一隻,他雖然毀容,可戴上面具后還是個挺好看的男人,盧王也可以在裏面,如果你們一起去開風華絕代,我相信絕對震撼全宇宙,世界都為你們瘋狂,你說我這個提議好不好?”

“那你做什麼?”南風兮月聽了,這次也沒動怒,反而問道。

“當然是去做老鴇!你們掙銀子,我來收銀子!”傅瓊魚揚眉,雖然一切只能是YY中的胡思亂想,可如果聚齊了她認識的這些美男,一起去開家妓院,想必真的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轟動!更可以說是宇宙無敵,天下絕品!

“夫人真是好想法,若是你真開了這家妓院,誰是花魁?”南風兮月脫了鞋子和衣服,摟着她躺下,單手支頭問道,她捏着下巴,詭異的看了看南風兮月,他怎麼沒動氣?還和她討論這些?其實,她不知,她中毒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於他又是如何的難熬,如今見她終於醒來,只想讓她一直和他這麼“說話”,活生生的可以觸摸,再也不是面對着她沉睡了容顏。

傅瓊魚打量着他,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轉了轉:“當然是你。”

“我做花魁,他們做什麼?”南風兮月摸着她的髮絲說道。

傅瓊魚又覺得很詭異,但覺他目光無異,傅瓊魚略斟酌,比劃:“賣藝不**的,**也賣藝的。”

“嗯,你要我做哪種?賣藝不**,還是**也去賣藝?我去和別的女人風花雪月,你說也可以?”南風兮月語氣懶懶的,卻透着威脅。她不過說了一句,可以讓他娶凌偲影,他就那麼對她,現在果然是在玩火。

“不可以!”她連忙“說”,“你就是沒事出來走走,做個活招牌。”

“那溫漠、楚殤、秋十、方書霖、夜城、百里辰、百里寒、北堂無冥、盧王、墨離玄,他們又怎麼分工?”南風兮月一個一個將他們的名字清晰的念出來,傅瓊魚張大了嘴巴,她還以為他只看懂她比劃出來的幾個名字,此時卻全都說了出來!

“我困了,想睡了。”她自討沒趣,再說下去某人又該懲罰她了,她閉上了眼,南風兮月微微一笑:“溫漠、楚殤、方書霖、百里辰、百里寒、北堂無冥、墨離玄都去賣藝**,夜城、盧王、秋十賣藝不**,你就做我的貼身丫鬟。這樣安排,如何?”

惡毒,絕對惡毒!他把自己討厭的人都歸去**了,可為什麼方書霖也要賣藝**?

她又睜開眼,比劃着:“相公,你好惡毒。”

“那你說說,你怎麼分配他們?這些人還有你的夫人和小妾。”南風兮月又問。

“我說了,你不許又生氣。秋十、溫漠、楚殤、方書霖、百里辰、北堂無冥、夜城、盧王賣藝不**,墨離玄、百里寒賣肉**!”

“你這麼安排,你一兩銀子也賺不到,就等着關門大吉吧。”

“秋十、百里辰去迎接男客,因為他們是斷袖;楚殤、夜城、盧王、方書霖、百里辰、北堂無冥去迎女客;墨離玄、百里寒不分男女!”傅瓊魚繼續發揮惡毒的本事。

“溫漠呢?”某人又閑閑的問了一句。

“溫漠……當然賣藝不**。”傅瓊魚神色一暗,她去了一次虞國的皇宮,不僅沒有查到溫漠是不是在血池,連自己和孩子的命都差點兒搭了進去。南風兮月要是知道這些,恐怕會想更滅了她,所以她才隱藏了一半兒,也隱藏了武元他們靈力之珠養在她的識海之中。而這其實才是她中毒差點兒死掉的真正的原因。

“又在想什麼?”南風兮月湊過來,傅瓊魚比劃着:“我在想開這個妓院的可能性。”

“那你先想想怎樣取悅我。”南風兮月吻住了她的唇,貪戀着她的所有,傅瓊魚也漸漸沉淪,纏綿許久才結束。她漸漸睡着,南風兮月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燭光跳躍,他注視着她安靜的睡容,就那麼一直的看着。

這樣又悠悠過了幾天,她這幾天都在和葯作戰。南風兮月這幾天都陪着她,盯着她將葯喝光喝凈。她這幾天喝得都想吐了,而且還要泡葯浴,泡得她渾身都是藥味。唯一還好的就是,她懷孕並不像其他的女子那樣害喜,只是偶爾感覺到噁心、泛酸,一次竟也沒吐過。

南風兮月正在書房看書,傅瓊魚也拿着一本藥典看着,看得她直搭哈欠。一會兒丫鬟端着葯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夫人該喝葯了。”傅瓊魚裝作沒聽到,南風兮月讓丫鬟下去,將葯倒了一碗:“過來,喝葯。”

某人依舊專註的看書,南風兮月敲了敲桌子:“過來。”傅瓊魚不清不願的站起來走了過去,看着烏黑烏黑的葯,心頭又犯上噁心,比劃:“能不能不喝了?我喝得都要把五臟六腑吐出來了!”

“什麼時候吐出來的?拿給我看看。”南風兮月將葯端給她,她接過來張開嘴做了一個吐的姿勢,他站起來:“夫人是想要我喂你嗎?”她立刻搖頭,咕咚就葯喝了下去,將碗放在桌子上,不滿道:“你就總欺負我!”

“因為就你好欺負。”南風兮月拿過手帕給她擦乾嘴角,“要是還不好好喝葯,以後就點了你的穴,再給你灌下去。”

一會兒,小丫鬟來了行禮道:“公子,水幻公主駕臨,公主想見一見夫人。”

傅瓊魚看向南風兮月,南風兮月道:“去見吧。”

她略點頭,和小丫鬟出來了。走到了外面的涼亭處,水幻公主正在那裏看着池水中的魚。她轉身,傅瓊魚走了過去,略行禮,水幻公主扶起了她:“夫人不必多禮。”傅瓊魚抬起頭來,兩人相視,然後彼此都笑了,是從心底發出的笑容,過去發生的種種已經釋然。

傅瓊魚打着手勢:“我現在不能說話,你能看懂嗎?”水幻公主也打着手勢:“看得很懂。”

兩個人站在亭子外,水幻公主望着晴朗的天空,轉頭對她道:“那晚是偲蘭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不要介意。“

傅瓊魚聳聳肩膀:“你知道,我這人臉皮最厚,你妹妹的話傷不到我的。”

水幻公主被她逗笑了:“我確實向南風兮月告白過。”

凌偲影忽然說,見傅瓊魚神色一直平靜,她又繼續說:“不過,被他拒絕了。他說,已有一人為他生死相隨,他也曾承諾,永不相負。知道了答案,我也能完完全全放下這段感情了。我也會找到一個愛我勝過生命的人。”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傅瓊魚打着手勢問,凌偲影想了想,點頭:“好啊。”

二人又笑了起來,凌偲影又問:“你怎麼了?怎麼不能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駝背仙說我中毒所致,哪天毒都清凈了,我也就能說話了。”傅瓊魚比劃着。

“駝背仙是活神仙,你不必太擔心,你一定能說話的。”凌偲影說道,傅瓊魚略點頭:“等我能說話了,我們再比試一次,上次我可沒有輸給你。”

“你若不怕再輸給我這個天下第一公主,我也並不介意再和你比試一場。”凌偲影和她一擊掌,也大有男人之間惺惺相惜之感。

要說女性朋友,除了珞煙、從寧,剩下的幾乎都是把她當成了對手或敵人,她已經被女人害了兩次,應該不這麼相信自己的同類了。但她絕不是偏執狂,之前和凌偲影是情敵關係,但凌偲影這樣“偉岸”的女子性格與秉性也是非同一般的,所以,一旦沒了情敵關係,傅瓊魚的心胸也變得寬廣了,因為多一個朋友就少了一個敵人。兩人不是情敵就是朋友,絕對不會變成死敵。

傅瓊魚回來的時候是滿心歡喜,她推開門,看到夜城正對南風兮月說著什麼,神色嚴肅,看到她進來就退下了。傅瓊魚打着手勢:“我是不是打斷你們談話了?”

“你出現的確實不是時候。”南風兮月將她拉入懷中,又說了一句,“也恰好是時候。”

什麼呀?

“和水幻公主都談開了嗎?”他又問,傅瓊魚指指自己的臉,臉上洋溢着笑容,“回答”道:“你猜呢?”

“水幻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若能與她化敵為友,她會是你一生的摯友。我看得出,水幻公主也很欣賞你。”南風兮月說道。

傅瓊魚點頭:“從現在開始我多了一個同盟哦,人家可是公主,現在不喜歡你了,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還不是一樣?楚殤已經成了二皇子,你卻偏偏一直要跟着連家都沒有了的我,你又後悔過嗎?”

“我是女人,當然是從一而終,像現在的你,也只有我要了。”傅瓊魚撇過頭比劃着。

“現在的你也只有我要了。”

傅瓊魚打了他一下,南風兮月又摟着她,抵着她的額頭:“我有事,今日就要離開兩三日,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傅瓊魚抬頭:“什麼事情,這麼急?”

“回來再告訴你。”南風兮月揉着她的頭髮,傅瓊魚一聽他又要走,心情暗淡了幾分,她納納的低頭。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乖乖在這裏等我,五日內必歸。”南風兮月見她抻着手指,語氣更加的溫柔。

“五天內,你一定會回來?不是你又想把我一個人丟下找的借口?”她打着啞語,眼中流露出某種不安,南風兮月捧着她的臉,側頭就吻了下去:“這次,再也不會丟下你。”

你以前也說過這種話,傅瓊魚心中嘀咕,他似乎聽到了:“是要我發誓嗎?我若再丟下你……”還未說完,已經被她用手捂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張着嘴只說著口型:“我等你。”

我等你。

————

傅瓊魚送他到門外,她比劃着:“一路小心,我等你回來。”

南風兮月溫熱的唇緊緊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按時吃藥,按時吃飯,等我回來。”

她點頭,看着他和夜城上了馬,他駕着閃影離開,白色的長袍在風中飛起,迷濕了她的眼睛。

駝背仙在牆上躺着:“臭丫頭,你以後就歸我管了!你要是不聽話,我會拿棍子打你**!”

傅瓊魚轉身,抬頭笑眯眯的,拿起一根棍子就朝駝背仙砸去,駝背仙沒設防被棍子打中,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駝背仙哀嚎起來,指着傅瓊魚大罵道:“臭丫頭,你為老不尊!”

“您和烏龜、王八稱兄道弟,早已不是人類了!”傅瓊魚比劃着,轉身離開,聽到駝背仙又罵道:“臭丫頭,你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看你囂張到幾時!”

傅瓊魚也沒有在意,進了屋子。她以為,只要她的毒一沒了,她就能說話了,她的孩子也會健康的出生。

晚上,傅瓊魚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拿着買來的撥浪鼓,有一聲沒聲的轉着,南風兮月一離開,果然總是很無聊。五天哪,想想就足夠的漫長。

屋內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這些日子,她也逐漸習慣了這種安靜,因為她不說話,南風兮月也能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摸了摸肚子,兒啊,你爹這麼聰明,娘我真要淚奔了。

不一會兒小丫鬟來報:“夫人,柔緩公主要見夫人!”

傅瓊魚手裏還拿着撥浪鼓,柔幻公主凌偲藍已經進來了,傅瓊魚打了一個手勢,小丫鬟就退下了。

她坐着沒動,看這凌偲藍一副傲氣衝天的樣子,根本就是來找茬的。果然,凌偲藍揚揚下巴:“我來找你,是讓你離開南風哥哥的!只有我王姐才和南風哥哥最相配!而你,根本比不過我王姐的一根頭髮,如果是為了南風哥哥好,你還有些自尊可言,就離開南風哥哥。”

傅瓊魚挖了挖耳朵,這小丫頭和凌偲影完全不像姐妹,她又優哉游哉的搖着撥浪鼓,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凌偲藍動了怒:“你還要死皮賴臉的呆在南風哥哥身邊嗎?”

傅瓊魚轉頭平靜的看着她,凌偲影見她一句話不說,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啊了一聲:“對了,你根本不會說話,你是個啞巴。”凌偲影摸着桌子,好笑的看着她:“我今天是來告訴你兩個好消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凌偲影眼眸一轉,傅瓊魚手裏開始醞釀光球,凌偲影拿過她手中的撥浪鼓:“這是給你孩子買的吧?真好玩呢,可惜,他用不到了。”

傅瓊魚的神色一僵,此刻才震驚似的看着凌偲藍,彷彿要把她盯出洞來,凌偲藍被她這種目光嚇怕了,卻勉強故作鎮定:“你還不知道的吧?你因為中毒,永遠都沒有辦法說話了,你的孩子也被你牽連,原本是活生生的呆在你肚子裏,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死胎。如果不是你身體不好,這個孩子早就沒了,所以這個撥浪鼓,我想你是用不到了。我還聽駝背仙那個老頭說,因為你中毒太深,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你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再也不會有南風哥哥的孩子了。而且……”凌偲藍又略頓,“你知道南風哥哥去做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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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成妃:王爺,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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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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