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淤泥尋物
可是任由我怎麼用力,卻無法將其連根拔起。
“老東西,怎麼回事啊,這東西好像鉛塊一般,怎麼都提不起來。”焦急的問了師父一句,卻看到他眯着眼睛正在打盹。
“有些時候,你也該學着自己去思考問題,解決問題,以往不管什麼我都給你講好,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你自己看着辦吧,今天不把這玩意除掉,你就別打算回去睡覺。”他依舊眯着眼睛。
“這老東西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每天都拿着這個話題說事兒,難道他覺察到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知道自己會有災難不成?”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我搖搖頭沒在接話,仔細打量起那株頑強抵抗的匯陰草。
想了一會兒,我猛的一拍腦袋,老東西不是說的東西里還有墨汁沒用到,我們秘制的墨汁里加了許多東西,對付這種古怪的動植物可有奇效。
事不宜遲,我拿出墨瓶,將帶着淡淡香味的墨汁一股腦倒在匯陰草上面,它蜷縮掙扎的葉子剛接觸到墨汁,好像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猛的合攏,可是觸碰到鎮陰符后,又伸展開來。
底部已經鬆動的泥土冒出一股淡淡白煙,接着一塊紅色的東西露了出來。
“這是它的主莖。”低聲說了一句,我加大手上的勁道,終於有個紅色的東西破土而出,上面還沾染着絲絲黑色。
“我滴個乖乖,當真是厲害啊。”看到完全冒出土的那塊淡紅色,拳頭大小,像胡蘿蔔一般的塊莖(像地下挖出來的紅薯那樣的都叫塊莖),我忍不住出聲。
表面上的葉子大約在離地三公分的時候,完全喪失生機,變成灰白色,就像被硫酸澆過一般,而出土的那一段莖,或者說是根,從上到下依次變小,差不多只有大拇指那麼大的時候不再變化。
“老東西,我知道這玩意能害人,可是它到底是怎麼害人的,你能給我講講么。”不知道埋在地下的莖還有多長,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師父愣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指着唐詩詩家道:“這玩意明顯是害她家的,待會兒回去你到房子背後陰暗潮濕的地方找找,肯定會有特別的發現。”
“從種下這株匯陰草開始,莖的生長方向就被固定,它在地下的蔓延速度很快,生長到指定位置后,就開始傳輸各種污濁邪惡的氣息過去,這些東西進入房子裏自然就會對人產生不良影響。”
“噢,這玩意就像電線,那些髒東西就像電,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挨到就會遭殃。”我點點頭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到後面的時候,地上已經盤了一大捆紅色的莖,就像一捆紅色電線,唯一讓我奇怪的是,一般的莖越到遠處會越小,而這東西除了開頭比較大,其他地方則一樣粗,和正常的根莖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起碼得有四五十米吧,可惜已經用在邪途上面,不然用來佈陣的話,效果應該不錯,你去將塊莖里的那枚陰蛋取出來,回頭給丫頭她爸服下,能將他這些年受到的髒東西清除掉。”
師父交代一句,掏出兜里的二鍋頭大灌一口,滿足的眨巴眨巴嘴巴,一副滿足的樣子。
“老東西,自己不動手,啥都要指使我。”暗罵一句,我隨意從旁邊扯過來一根野草,閉着眼睛開始念起咒語,咒語完畢后,手裏的那根草已經被淡淡的光芒包裹住。
“不錯,這次煉陰刀的速度還挺快的。”師父讚揚一句,笑眯眯的盯着我。
這種將配合手勢和咒語將路邊的野草變成切割陰物的方法叫做煉陰刀,或者挽陰刀,實力不濟的人做出來就只能切切東西,如果是實力強勁的人做出來,那就是兇器。
傳聞清朝早期有個實力強悍的茅山道士,僅僅是隨手做了一把陰刀,就將一夥共十一個強盜全部殺死,而這些強盜死後脖子上只有一道細小的暗紅色痕迹,那道傷口就像被野草割了一下,根本不足以致命才對。
這件事情被傳開后,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茅山派的名聲的非常響亮,直到民國初期的時候,才慢慢沒落下去。
而我,就只是那種剛入流不久的菜鳥,這把陰刀只能用來切割東西。
小心翼翼的塊莖切開后,裏面流出來一些淡紅色液體,有一股腥臭味。
在塊莖中央位置,有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紅色圓球,輕輕的將它放在手心,它像有生命一般,還在輕輕跳動。
當著東西離開塊莖后,地上的所有東西在短時間內全部幻化成一灘淺紅色液體,流到地底下。
“走吧,別耽擱,回去后你直接去房子後面找連接點,我將這東西拿給丫頭她爸吃。”催促一句,師父轉身離開。
回去后,我直接去了房子後面。
唐詩詩家的房子後面是早些年修的磚房,底端的磚上已經長了厚厚的一層青苔。
房子後邊大概三十厘米左右有一道堡坎(就像院牆一樣,只不過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為了防止後邊的泥土坍塌,對房子造成損害)。
堡坎和牆體之間這個空隙是一道檐溝(房子頂部的雨水落下來,順着溝渠流到外面,起到排水的作用)。
由於堡坎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所以檐溝顯得特別陰暗,加上許久不曾有人來過這裏,所以檐溝表面上是許多枯木和葉子,下邊一層是髒水,髒水下面是淹沒到小腿肚子的淤泥。
“MD,這惡人該不會是將連接點埋在淤泥下面的吧,要是這樣的話得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啊,真毒。”咒罵一句,我將右手伸到淤泥裏面,刨開一個坑。
入手處很冰涼,那種涼不是一般的涼,有種涼到骨子裏的感覺。
“看來這東西肯定埋在淤泥裏邊。”嘀咕一句,我也顧不上陣陣鋪面而來的臭味,雙手開始順着淤泥摸了過去。
大約在中央位置的時候,觸碰到一個光滑冰冷的東西,雖然還不知道什麼,但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石塊,因為石塊不可能有那麼光滑。
雙手抓緊那東西手,猛的將其從淤泥里提了起來。
由於光線有些暗淡,而且上面佈滿漆黑的淤泥,我暫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索性拿着離開。
回到亮堂的裏屋,師父正給唐詩詩的父親交代什麼,他在一邊認真點頭,臉上還帶着驚駭和難以置信,唐詩詩幾人則在旁邊聽的小臉煞白。
“看,來了吧,就是這東西在作怪,放心吧,以後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師父見我回來,指着我捧着的那個東西說到。
“月亮哥哥,你幹什麼去啦,怎麼滿身都是泥土,快點洗洗。”唐詩詩關切的問了一句,乖巧的打過來一盆熱水。
“先處理這東西吧,我待會兒再洗。”
將手裏烏七八黑的東西丟到熱水盆里,一陣白眼冒起,上面的污泥快速脫落,終於露出它本來的面目。
確切的來說,這是一個酒瓶子,是早些時候用來裝燒酒的那種瓶子,瓶底很厚,做工也很粗糙,不過質量倒是不錯。
“天啊,這是怎麼辦到的?瓶子裏為什麼有一個雕像,那麼小的瓶口怎麼可能放的進去呢?”唐詩詩捂着嘴巴驚呼道,她的家人也都一臉詫異,這一幕好像電視裏的魔術一般。
我和師父知道裏面的門道,不過沒必要說出來,只是告訴他們這是秘法,他們便不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