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強弩之末
趁着這個閑暇的功夫,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做的夢,不自覺的將胸口的玉佩握在手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這玉佩好像在動,而且一改往日冰涼的感覺,變的有些溫熱。
再仔細一摸,又變的冰涼起來。
“錯覺吧,我怎麼會有爹娘,他們又怎麼會和這個玉佩有關呢?”搖搖頭嘀咕一句,我在師父旁邊躺下,強忍着身上又傳來的搔癢,想睡卻睡不着。
響起先前師父念的那段奇怪經文,我在心裏默念起來,感到身上的搔癢感覺有所減退,我不由的加快的速度,念完一遍又一遍,最後竟睡了過去。
睡着后,我又再次回到那個夢中,夢裏爸媽好像離我近了一步,不過依舊是背對着我,叫我趕緊離開這裏,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我從他們的聲音里知道,他們正忍受着痛苦。
用盡全身力量,我想扯斷脖子上玉佩傳來的拉力,上前看個究竟,卻怎麼也無法辦到,最後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手指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小腦袋硬硬的,背上卻很柔軟,似乎還有絲絲粘液。
拿到眼前一看,我差點沒給嚇哭,那是一隻很邪惡的蟲子,具體的樣子我沒看清,只感覺周圍的地上都是這種可怕的生物。
“滾開,草泥馬,離老子遠點。”怒罵一句,我狠狠將手裏的東西丟了出去。
“兔崽子,你叫誰滾開呢,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師父憤怒的說了一句,不客氣的拿腳蹬了蹬我的腦袋。
原來剛才師父打算用手將我弄醒,沒想到被我一把給拍開,索性他乾脆用了腳。
揉揉腦袋,我不好意思的說到:“剛才做了個噩夢,不是有意要罵你的。”
“不會是又夢到了女鬼吧?”師父壞笑這說到。
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夢到了我的爸媽。”
聽完我的話,師父吸了一口鼻子,收起不正經的樣子,看了一眼遠方,小聲道:“魚卵差不多自然風乾,我們快點去吧,多耽擱一分鐘,那小子就多受一分鐘的苦。”
“恩。”我小聲的應了一句,起身拿着東西跟着師父一起往古鎮走去。
快到唐詩詩家的時候,大老遠就看到張雲松滿臉笑意的出來。
“我考,那個壞蛋不會已經讓唐詩詩的爸媽就範了吧,不然怎麼會笑的那麼開心?”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道,趕緊去看看,如果當真是那樣,我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這個人,昨天老子就看他一臉的不爽了。”師父霸氣的說了一句,假裝沒看到他,抬着腦袋過去。
張雲松看到我和師父過來,大老遠冷哼一聲,用不屑的眼神瞄了我和師父一眼,也將鼻孔對着天,那架勢比師父還要傲慢。
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的眼神不經意間看了一下他的手,發現他手裏拿着一個小巧的髮夾,總覺得很面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一般。
都快到唐詩詩家門口的時候,我猛的一拍腦袋,趕緊拉住師父,急切的說到:“完了,老東西,剛才那傢伙手裏拿的好像是唐詩詩的髮夾。”
“啥?你怎麼不早說,你這倒霉催的熊孩子。”師父只有當真着急的時候,才會這麼罵我,這讓我心裏升起一陣不妙的感覺。
“那狗曰的肯定害了唐小弟還嫌不夠,如今還想害唐詩詩呢!”師父盯着張雲松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說到,眼裏閃過了一絲怒意,這樣的怒意我已經多年沒見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告訴我吧。”一聽說要害唐詩詩,我現在比師父還要着急。
“現在我可以肯定,下蠱的人雖然所下的蠱很難纏,但本身實力還沒有強到足矣遠距離下蠱,如今還需要媒介,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狗曰的拿唐詩詩的髮夾肯定是為了讓下蠱的人下蠱,而下蠱的那個人肯定在古鎮裏。”
“MD,老子現在就去讓這人嘗嘗我陰火的厲害。”挽起袖子,我怒罵一句,大有一副馬上回頭去找張雲松的架勢。
“曹,小兔崽子,老子今天要打死你。”師父突然憤怒的對我吼道,揚起手就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我一臉懵逼,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突然動氣,看到我袖子挽起來后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斑點,我才反應過來。
既然師父已經看到,那我也沒有必要在找借口,只是不好意思的埋下腦袋,準備接受師父的怒火。
“小越啊,你是我的心頭肉,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樣吧,你先吃了這顆去污丸,唐小弟的事咋們再想辦法。”師父終究還是捨不得打我,淚眼汪汪的盯着我說道。
“不,如果我要這顆葯,今天早上就會告訴你,不必遮遮掩掩到現在,既然你已經看到,那麼今天這顆葯必須給唐小弟,如果你不給的話,我寧死也不吃。”
抬起頭,迎着師父複雜的目光,我狠心說了這番話。
聽完我的話后,師父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先救唐小弟的命,不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要是接下來七天再找不到鐵皮石斛的話,我就算搭上這條老命,也保你個周全。”
“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不是故意要逼迫你的,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唐小弟受苦,唐詩詩難過。”我鼻子一酸,紅着眼睛說道。
“好了,收拾一下心情,現在趕緊去唐詩詩家。”師父拍拍我的肩膀,給了我莫大的勇氣,讓我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老家......傢伙,不去追那個狗曰的了么,他可是要害唐詩詩啊。”我吸了一口鼻子,惡狠狠的說到。
“不用,老子今天要讓他哭都哭不出來,剛好他拿着那個髮夾自作自受。”師父轉身往唐詩詩家走去。
我將袖子放下來,提着東西跟了進去,要是讓唐詩詩看到我手臂上的東西,那不是白白讓她一家人都跟着內疚么,本來現在她家的處境就不妙。
進去后,唐詩詩正靠在門口,眼巴巴的盯着大門口,看到我和師父進來,幾乎是飛奔過來。
一把拉住師父的手,唐詩詩淚眼婆娑的問道:“大師,大師,請問您葯弄好了沒有,我弟弟他昨天晚上昏迷過去,現在都還沒醒來。”
“丫頭別著急,先進去再說。”師父拉了一下唐詩詩,卻發現她情緒有些失控,已經幾乎站不穩。
搖搖頭,師父打算將唐詩詩讓給我,讓我將她扶進去。
我趕緊對師父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手,示意現在我不能隨便接觸別人,雖然手指上還沒那些奇怪的斑點,但小心點比較好。
還好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聞聲跑了出來,紅着眼睛將唐詩詩扶住,帶着哭腔對師父說到:“大師,您來了,昨天聽詩詩說過您,趕緊進去屋裏歇着吧,你們大老遠跑來肯定累了。”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師父沒有寒暄,徑直往屋裏走去,來到堂屋后,丟下東西直接來到唐小弟的房間。
既然唐詩詩有人照顧,我也緊緊跟上師父的腳步。
來到唐小弟的房間后,一個無比消瘦的中年男子正雙手用力的抓扯自己的頭髮,那撕心裂肺痛苦的樣子讓人看了一陣心疼。
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唐詩詩的父親,見師父進來后,他眼裏閃過一絲希望,張着嘴,緊緊拉着師父的雙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發出哽咽的聲音。
師父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等看過之後才說,中年男子才恭敬的退到一邊,只是用熱切的眼神盯着師父。
來到床面前,看到雙眼緊閉,臉上一片烏黑,鼻孔還有兩道干固血跡的的唐小弟,師父眉頭皺的很深,看來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你去找一把鉗子過來。”師父對旁邊局促不安的中年男子說到,他聽了之後根本沒管師父要鉗子做什麼,慌張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拿來一把老虎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