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郡主,四小姐過來了。”丫鬟紅衣對正在發獃的何今夕道。
四小姐?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四小姐,應該就是剛才湖邊和容馨兒一起的綠衣少女。
“何今夕!”
咬牙切齒的聲音帶着憤怒,安珍珍輕紗遮面帶着幾個丫鬟婆子走了進來。
何今夕挑眉看着她,看她輕紗遮面的樣子應該是被蜜蜂蜇得不輕吧。
喝了口劣質茶水,何今夕漂亮的臉上掛着一副不明所以,看向安珍珍。
“四小姐一個庶出侄女,按輩分,不該給我這姑母行禮,卻在這兒直呼名諱,還真是好教養!”原本,何今夕就沒打算給這些人好臉色,她安珍珍送上門給她撕,難道她還留着她不成?
安珍珍看着坐在凳子上悠閑的喝着茶水的何今夕,被氣笑了:“你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憑什麼要我給你行禮,你以為你有一個郡主的封號就了不起了不成。”
她出生候府,卻連一個縣主的封號都還沒有,這是她最不甘心的事。
可這個何今夕,一個軟弱無能的草包一出生就有一個郡主的封號,她怎麼能甘心。
“呦,四小姐這是在說先祖不應該封我為郡主?”何今夕看着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安珍珍突然就來了興趣。
“對。”安珍珍不假思索肯定的回答,身旁的丫鬟連忙扯了她一把,正在怒火中的安珍珍一把推開那丫鬟吼道,“死丫頭,你扯我幹嘛?”
那丫頭被安珍珍推倒在地上,見她發火了連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四小姐,你這可是在質疑先祖啊,不知道四小姐這句話若是傳出去,候府這麼多人的命夠不夠賠的。”何今夕嘲諷的看着安珍珍,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安珍珍這才驚醒,發現自己被她給耍了,不禁一陣氣惱,指着何今夕想罵但又不敢。
這傻子,何時竟這般伶牙俐齒起來?
自己剛才那翻話要是傳出去,安西候府被抄還算小的。
“何今夕,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求我。”安珍珍一跺腳,憋着滿腔怒氣轉身離去。
何今夕但笑不語,看着安珍珍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才收了笑,眸光看向不遠處的桂花樹,道:“看熱鬧也看完了,還等我請你出來不成。”
何今夕在安珍珍來她的時候就感覺到院子裏的異樣了,想必剛才她和安珍珍的事他應該是看到了吧。
何今夕微微皺眉,她是不是有些鋒芒畢露了,畢竟在所有人中這個凝昔郡主就是一個軟弱無能,胸大無腦的草包。
“沒想到,我們以前一直以為是蠢貨的的凝昔郡主,竟如此有趣。”寧羽墨瀟洒地從樹上跳了下來,看着何今夕的目光閃爍着興奮,彷彿在盯着他的一樣獵物一樣。
何今夕感受到他看獵物的目光不禁有些排斥,皺眉道:“熱鬧你也看完了,現在滾吧。”
“哈哈哈。”寧羽墨看着她朗聲大笑,“凝昔郡主,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我很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現。”
那張俊美倜儻的臉上,一雙銳利的眸子掃過何今夕的俏臉,薄唇噙着笑,翻身出院。
何今夕在窗口坐了一夜,想着自己的親人,想着容敏兒的人面蛇心,還有雲子良的薄情寡義。
她不禁為以前的自己嘆了口氣,以前的她真的太傻了,以為容敏兒真的是她的好朋友。
還有今天的那個俊逸男子,若沒記錯,該是寧北侯爺獨子,寧羽墨,京城裏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前世的悲戚和重生的驚喜衝擊着何今夕的思緒,混亂中,她竟恍惚看到那一身紅衣的寧羽墨站在牆邊朝她笑,晃了晃頭,再去看時,哪裏有那抹紅?
自嘲一笑,何今夕覺得,定時自己花了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丫鬟藍影就敲門而入。
“郡主,宮中有請柬。”藍影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了依然坐在窗口發獃的何今夕。
聽到是宮裏來的請柬,周身頓時陰雲密佈,她沉聲問道:“什麼請柬?”
“是皇上的壽宴。”藍影感覺到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后,回答得極為小心。
雲子良的壽宴,是了,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
何今夕握緊雙手,容敏兒,雲子良,何家滿門之仇我誓要你們血債血償。
打今兒起,她會慢慢的,一點點的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新帝的壽宴設在靈清宮,偌大的靈清宮中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男女賓兩邊分開而坐。
妙齡女子大多低聲說著話,偶爾一臉嬌羞的看向對面高談闊論的王孫公子們。
何今夕算是來得比較晚的,她剛一踏入宮殿就迎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眾人的記憶中,這個凝昔郡主是極少參加宴會的,更別說是宮宴了。
傳聞中這個軟弱無能,胸無點墨的郡主除了一張臉尚且好看之外,就沒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
容馨兒看着一身淺紫色衣衫的何今夕,高貴優雅,舉止得體。
這個廢物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出色的,她該是軟弱無能人人可欺的草包郡主啊。
安珍珍看着容馨兒猙獰的樣子拉了拉她的袖子:“馨兒。”
容馨兒一把甩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朝着何今夕而去。
何今夕還沒有走到殿中央,就看到了壓制着怒火向她走過來的容馨兒,和她那掩飾不住的恨意。
如此,何今夕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故意放慢了腳步,似乎在等她一樣。
“何今夕,你怎麼來參加宴會了?”容馨兒一副你不該來的表情看着她,再加上那帶着怒火的表情,十足十的一個潑婦。
何今夕沖她微微一笑,下一刻就抹起了眼淚,楚楚可憐的看着容馨兒怯生生的說道:“是宮中來了請柬,所以我就來了,馨兒你不要生氣,真的是因為宮中有請柬我才來的。”
她的聲音不是特別大,但離她比較近的幾個人卻是絕對能聽清的。
一個郡主來參加宮中的宴會還要被臣子的女兒質問,這就不僅僅是關乎她自己的顏面了,還關乎整個雲氏皇族的顏面,即使,她是個獃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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