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有跟你提過嗎
某種符號？我又仔細的研究了一番，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很毒辣，這確實不是普通的亂碼，我緊緊攥着手機，問他小劉是怎麼死的。
他的表情突然有點玩味兒，我看着就來氣了，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有時候大大咧咧的，有時候卻很嚴肅，可再怎麼樣，也不該面對生命的時候，還這麼無動於衷吧？
“我不是傻子，他們把我抓來，說什麼涉嫌命案，說的就是小劉吧？你跟我說這麼多，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如果遺書是真的，那麼他應該是自殺，那根本不會鬧出這些事出來，我又有點冷了，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跳躍，直覺很重要，可我怎麼都抓不住。
啪啪啪……王洋鼓掌，稱讚我聰明。
“能想通這點，我就沒白來找你。”
他苦笑着說小劉死的很慘，血都流到門外，發出臭味了，才有人報警，他死前明顯遭受過嚴重的虐待，按屍檢報告上推測的結果，應該是被人抓着足踝，在地上長時間拖行過。
這一點從屋子裏到處可見的血痕可以斷定，而且牆上還有一些發散性的血跡和污漬，懷疑是被掄起來撞擊導致的。
我強忍着不適，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腦子裏仔細的腦補當時的畫面。
“但這就說不通了，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給你解釋一下啊……”
王洋站起來，把我也拉起來，假設我是小劉，當然了，我的身高體重，都要比小劉縮小一些，可就算是這樣，他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刑警，想要長時間抓着一個足踝，等高度，慢動作的旋轉，都完全做不到。
“等等，你怎麼知道是長時間等高度，慢動作？”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只能讓他慢下來，不然很容易錯過線索。
他好像也有地方沒想明白，藉著跟我複述案情，也又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所以耐心很好。
跟我舉了一大堆的專業術語和模擬構架，總之一句話，這個結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但是從室內，卻提取不到任何除了小劉之外的指紋，或者是足印，皮屑，毛髮，任何的可以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也許……他反偵查能力比較強，所以都處理乾淨了。”我煩躁的抓頭，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了。
“開什麼玩笑，現場完全混亂，血跡之間根本沒有能容納一個兒童足印的距離，我已經說過了，他抓着死者的一隻腳，按臂長和發力習慣來說，無法離開死者一米之外，而且肯定是先有痕迹，後有血跡，他怎麼可能做到隔着血跡，把犯罪痕迹都抹除？”
王洋眼神深邃，嚴肅的比劃着肢體語言，試圖給我更完整更直觀的再現當時現場的情況，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越發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也許之前的那兩種性格，都只是他的表象，掩護色。
“集中精神。”他不樂意的指責我走神，我趕緊移回視線，不過卻是剛好想到一個問題。
他一直口口聲聲說兇手抓住死者的一隻腳，肯定不是胡亂猜測，最有可能的就是有抓痕，這不就是指紋痕迹嗎？難道他們犯了燈下黑的錯誤？
“不要太小看警方。”他沒好氣的鄙視我，說如果真的這麼簡單，他們早就抓住兇手了，可惜，掐痕是在的，卻沒有指紋，也提取不出任何東西。
而且大概小劉也意識到了危險，防撬門和窗戶，都是從裏面鎖死了的，房頂和牆壁都檢查過了，沒有暗門，甚至有人把吊燈都撬下來檢查了，沒有任何能讓兇手進入和離開的渠道。
但偏偏人家就去了，不但去了，還殺了人，不但殺了人，還囂張的虐殺，然後拍拍屁股，又不留痕迹的走了。
“那……車呢？肇事車輛呢？你們找到了嗎？”我急於讓自己安心，只要肇事車輛找到了，就跟唐辰沒有關係了。
可惜，王洋冷笑着讓我挺住。
“肇事車輛的確是找到了，還是根據死者留下的日記碎片之類的，拼湊出來的線索。”
這也不怪警方無能，不作為，實在是小劉太聰明了，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把那麼嶄新的豪車，開進了弱水河，沉底了……
真難為他自己怎麼上來的，不過警方已經比對過車輪印，還有一些殘留的痕迹，證實了確實是肇事車輛。
“那輛黑色的定製款布加迪，是唐總打算送給你的驚喜，結婚禮物，上面有專屬標記，我們已經跟布加迪廠家確認過了。”
轟……我的腦袋好像被大鎚給重重的砸了一下，嗡嗡的亂響，那個車就是唐辰準備送給我的驚喜？然後它肇事了？可是……
不對，完全不對，我想問是不是搞錯了，可專屬標記在，不可能會錯。
“那唐辰現在開的……”我試圖找出點異常來。
王洋卻嘆了口氣，說這就是更大的一個疑點了。
“據小劉的日記，再加上我超強大腦的一些推斷，基本可以還原當時的真相，應該是唐辰出門了，把車子交給他保管，但是他開出去裝逼，或者什麼目的，這個咱們先不管，總之他開出去了，還撞死了人。
他害怕啊，既怕暴露，也怕唐辰追究，所以他就訂製了一個新車，替換掉了肇事的那輛。”
他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寫的剛好跟說的相反，是一些推翻猜測的疑點。
一，布加迪的定製款，排期至少要一年，他的車子肇事，和新車到位，卻是同一天，這根本做不到，他們也向布加迪廠家核實過了，說是兩輛車同時訂購的。
這就說不通了，誰能預料到一年後，自己會開着什麼車，
撞死人？
二，小劉只是個司機，警方已經查過了他的所有收支紀
錄，哪怕再給他三輩子，也不可能買得起。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唐辰訂這輛車，是為了給我驚
喜，布加迪絕對沒有重複的標記，那他怎麼會沒發現？而且他坐這輛車有幾天了。
“他有跟你提過，送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