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金屬飛爪

第74章 金屬飛爪

我問胖子:“你呢?回籠覺睡得咋樣?有沒有把夢續上?”

胖子罵道:“我睡個屁的回籠覺,我怕你出事兒,就直接出來找你了。”

我又問道:“那夢你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我非常在意胖子做的夢,在我心裏這和命案同樣重要:如果胖子在夢中遇到了噩夢中的他遇到過的事情,這就說明,我和胖子是可以一起進入噩夢之中的。那麼這噩夢或許並不是我潛意識製造出的,而真的是冥冥之中一些神秘的存在搗的鬼。

胖子無所謂地搖搖頭,有些納悶:“你糾結我的夢幹嘛?”

我沒法跟他解釋,又提醒道:“你夢裏有沒有遇到一個穿着紅衣服,滿嘴獠牙,肚破腸流的怪物。”

胖子皺着眉頭:“我真記不起來了,不過那夢肯定是挺恐怖的。你剛才一走,我一人呆屋裏心裏發毛,我這輩子都沒體會過這種感覺,竟然一個人不敢睡覺……所以我才出來找你的。”

我恍然,原來胖子這廝根本就不是因為擔心我才出來找我的,而是一個人害怕才出來找我的。

能讓胖子這個法醫感到害怕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那個他起名為“蟲洞”的噩夢。

我連連追問,胖子變得不耐煩了:“你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啊?那就是一個夢,你這麼感興趣?別再問了啊,我真不記得了。”

胖子這樣說,我只好作罷,正好沈青也靠了過來,不滿問道:“這麼關鍵的事,你倆怎麼不叫我?”

“你這不是來了嘛?”胖子轉移話題問我:“你趕緊解釋一下吧,怎麼睡了一覺,突然就改變自己的想法了,一點也不顧及你倆的那個……情義了?”

沈青聽得一頭霧水,可能是覺得我倆有事瞞着他,一臉的委屈。

我看着車裏的鄒燕和李依蘭,我很想現在就訊問她倆,但是,這時候訊問是沒有法律效力的,還是得帶到局裏正式訊問才行。

我解釋道:“我想起了我曾在鄒燕卧室里看到過的一張照片。”

沈青納悶道:“你什麼時候進過鄒燕的卧室啊?”

胖子知道我不好解釋,直接問:“什麼照片?”

我也忽略了沈青的問題,回答道:“是一張攀岩照片,鄒燕的攀岩照片,她吊在數百米高的懸崖上。”

胖子仰頭看了看八樓窗口懸挂着的繩子,一拍手,說道:“我就說嘛,她倆的不在場證據是有漏洞的。”

沈青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一時半會兒我也解釋不清,畢竟這還牽扯到我和鄒燕約會,還有王大蟲肚子裏的狗笛的事兒,幸好這時候救護車開了進來,救護車後面跟着兩輛武警巡邏車,都閃着警燈,響聲刺破天際。

沈青叫來同事把鄒燕和李依蘭轉移到武警巡邏車上,我問胖子:“你叫救護車幹嘛?”

胖子直接鑽上了救護車,指了指他自己的腦袋說:“走吧,我這還得打破傷風疫苗呢。”

我看了看手上的傷口,交代沈青把人帶回警局好好看管,留了一輛警車在這裏看住現場,也上了救護車。鄒燕和李依蘭都沒什麼大礙,倒不用去醫院。

救護車上的司機和醫護人員見胖子腦袋上都是血,直接搞了個擔架給胖子躺着。

到了醫院,給胖子清理傷口的正好就是幾個小時前給我清理腦門傷口的護士,她瞅瞅我,又瞅瞅胖子,有些怯怯地問我:“你又跟人打架了?你們不會是黑社會吧。”

胖子沒好氣說道:“說什麼胡話呢,現在哪有黑社會,我倆是警察。”

這麼一說,護士眼中亮晶晶的,問道:“你們是抓歹徒了?”

胖子得意地點頭,然後在醫院吹起牛來,說的自己跟葉問似得,還要打十個。

我自己腦震蕩不嚴重,沒有再發生眩暈現象,醫生建議我拍個片子,被我拒絕了。手上的傷比較難處理,畢竟掉了塊肉,好在沒有傷到韌帶,不至於影響我手指的活動,醫生給我打了麻藥,然後對傷口進行了縫合,等處理完畢,已經是早上七點。

錢隊親自開車到醫院來接我們了,先是詢問了我和胖子的傷情,然後開車送我回家取了狗笛和粉紅色布絮,我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一路上我給錢隊講了前因後果,包括鄒燕邀請我去她家吃飯,晚上一起約會,我在王大蟲肚子裏找到狗笛,以及在鄒燕家樓下遭到鄒燕襲擊的事兒。

錢隊聽了我的講述,埋怨道:“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彙報?為什麼要單獨行動?”

我不好意思解釋,我不向上級彙報,是因為我對鄒燕抱有私心,說是去驗證鄒燕的嫌疑,其實更希望確認鄒燕的青白。

錢隊恨鐵不成鋼罵道:“看你倆那點出息,能被兩個女孩打成這樣,你倆丟不丟人?”

我和胖子不敢言語,低着頭不說話。錢隊也沒再繼續挖苦我倆,剛才向錢隊解釋清楚前因後果,錢隊的臉上有明顯的欣慰的神色,這案子到現在為止,才算是真的有了突破,也能夠跟上級交差了,鄒燕和李依蘭對我出手,是襲警行為,其自身嫌疑已經無可消除,剩下的只是弄清事情的真相。

車子駛入了花鋪街,曹菲菲正提着兩個勘驗箱站在鄒燕家樓下,翹首以盼。

我們下了車,錢隊仰頭看了看空中懸着的繩子,說道:“走吧,上樓看看。”

我伸手去接曹菲菲手裏的勘驗箱,她抿着嘴笑,一擺手:“不用,你是傷員。”

我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肯定是沈青那大嘴巴把啥事都告訴她了。

大鐵門終於還是被打開了,房東點頭哈腰帶路,我們跟着他上了樓,曹菲菲跟在我們後面,我和胖子腦袋上都纏着紗布,她就一直盯着我倆看,也不問,一路走到鄒燕家,八樓,沒電梯,胖子喘的跟風箱一樣,這一次不敢抱怨,默默忍着。

進了門,錢隊直接往窗口走,看到了掛在窗口的繩子,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那是一根攀岩專用繩索,繩索的盡頭綁着一枝三瓣兒的金屬質地黝黑髮亮的飛爪,爪頭形狀類似鷹爪,比鷹爪要大,要長,扣在窗檯之上,位置正好是貼彩紙的位置。

鷹爪下面,彩紙被抓破,露出的牆體上,被抓出數道抓痕。

曹菲菲恍然大悟:“哦,煤球房上的貓抓痕就是這樣留下的。”

為了確認我的猜想,拍照之後,我將窗檯貼的彩紙揭下,彩紙之下的其他位置,又多出六道划痕。

我講到:“除了今天留下的划痕,其餘的划痕應該是在周曉峰死的那天,二人通過這飛爪下樓時留下的。”

錢隊嘆了口氣,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說道:“就是用這種辦法製造不在場證據的,還真夠大膽的。”

我回答說:“鄒燕是個攀岩高手。”

“哦?”錢隊疑惑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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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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