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我唯一要娶的女人便是她
話音一落,燈光倏然一亮。
溫柔抿唇,對上男人略帶着無奈的臉。
他身穿黑色休閑西裝,頭髮略顯蓬鬆得落在額頭上,映襯的臉頰,白皙的過分,鬢角臉頰,有着細密的汗珠。
“雖然聽不到,但是我也能夠猜得到,你又在威脅我,若是不開燈,你便真的嫁給君野。我真的沒事。只是因為沖冷水時間太久,有些低燒而已。”
說罷,霍硯不動聲色得鬆開溫柔。
溫柔攥住了他的衣領,踮起了腳尖,讓他直視她的嘴唇:“霍硯,你當我的鼻子瞎掉了?聞不到你身上的血腥味道嗎?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說罷,不給霍硯再度撒謊的機會,她直接去解他的西裝外套的扣子。
霍硯攥住了她的手,溫柔抬着小臉,咬着嘴唇看向他。
小女人倔強的眸光,讓霍硯只得放開她。
溫柔解開了他的外套和襯衫扣子,映入眸中的胸膛,被繃帶層層包裹,因為剛才的擁抱,隱隱沁出了血跡。
溫柔的眼眶瞬間一熱,想要去摸繃帶,但是又不敢。
她抬着頭,吸着鼻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顫抖着聲音道:“這是你為了抵抗藥性,故意划傷自己嗎?”
霍硯低下頭,額頭抵住她的:“嗯。藥性非常猛烈,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怕控制不住。”
他傷得很重。
如果不是她強迫溫家聲開門,也許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溫柔的淚流得更急,霍硯吻去了她的淚,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從床頭柜上抽出紙巾,擦着她不斷流淚的眼睛,無奈道:“別哭了。只是皮外傷而已。對我沒有什麼大礙。反倒是你,不像是先前在溫宅里,直接給我下了判決書,認定我碰了凌淳。現在看到我身上的傷,又態度大變,猜到我是為了不碰凌淳,才會故意弄傷自己。那你打我的那記耳光,是演戲的么?”
溫柔知道房間裏有攝像頭。
即便是當時的情況,的確看上去他碰了凌淳,可是溫柔若是真得愛他,必定會看過攝像頭,才會判定他的罪。
可,她卻根本連提都沒有提攝像頭,直接扇了他耳光,就走。
“沒有攝像頭,我也相信你不會碰凌淳的。”溫柔握住霍硯的手,認真道,“我們是夫妻,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得。”
霍硯看着她被淚水洗滌過後越發清澈的眼睛,心弦不禁一顫,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不由得道:“你想起來了?”
溫柔睫毛一顫,下意識得想要抽出手:“沒有。”
他還是很在意,她失憶的事情,對么?
如果她一直都想不起來呢?性子也沒有辦法恢復到從前,他是不是就不愛她了?
“別胡思亂想。”霍硯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將她再度抱在懷裏,輕撫着她的短髮,吻着她的耳畔,對她道:“你能夠想起來最好,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過往得那些事情,我自己記得便好。我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都不許你以任何理由,離開我,去嫁給君野。”
溫柔心中的不安,在男人溫柔但是堅定的嗓音里,煙消雲散。
溫柔抬起了小臉,對霍硯道:“霍硯,君野說過,我和他的婚禮,勢在必行。如果這場婚禮因為你的緣故而取消的話,你會背負上背叛妻子,橫刀奪愛的惡名。我不想你被萬夫所指。”
霍硯俊朗的眉頭皺起,陰鷙道:“你就是顧蘭清。橫刀奪愛的人,是君野!”
溫柔苦笑:“可是,在世人的眼裏,卻並非如此。不要說,你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在乎,我不想你被人議論。”
她起身,半跪在霍硯的面前,低下頭,伸手捧住霍硯的臉,輕聲道:“相信我。我和君野的婚禮,不會舉行。我會要他親口取消婚禮。”
說罷,她低下頭,主動吻住了霍硯的唇。
……
這一日,君野接到了君若華的電話,君若華讓他帶着溫柔回君宅吃飯。
宴無好宴。
溫柔垂下眼睛,看着餐桌上的精緻美食,修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冰冷。
“我讓溫家聲騙你去溫宅,是為了讓霍硯知道你碰了他看中的女人。而不是讓你娶她!還有,你不覺得她很臟嗎?她早就跟霍硯睡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娶這種身家背景都不幹凈的女人為妻!”
坐在主位的君若華,不過短短兩個多月不見,傾城的容顏,已經出現老態,精緻的眼妝,也掩飾不了她眼角的深刻紋路。
她望向溫柔的眼神,是赤果果的厭惡。
君野握住溫柔冰涼的手,語氣堅定:“媽,我愛她。此生,我唯一要娶的女人便是她。至於臟?我又比她乾淨幾分。”
男人的手,如她一樣的冰冷。
溫柔想要掙開他,他握得更緊,溫柔便由着他去。
秀氣的眉峰,微微皺起。
君野的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為什麼君野對君若華的態度大變?
以前的君野,對君若華非常疏冷,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經過君若華的同意。
而現在,君若華一個電話讓他帶着她來君宅,他便真的帶着她過來了。
“你髒得只是身體裏有着蘇慕之的血!如果不是蘇慕之不肯娶我,不肯承認你的存在,你怎麼會被牧家趕走?怎麼會被牧家叫什麼小雜種?又怎麼會被流氓弄傷了臉?蘇慕之死了,他造的孽,便該有霍硯承擔!霍硯心狠手辣,明明是他已經知道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卻還屢次對你痛下殺手!上一次,又把你當成猴子一樣的耍!給了你解藥,派人搶走!如果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險,給了你四分之一的肝臟,你早就死了!”君若華激動道。
一直低着頭的溫柔,聽到這裏,猛然看向君野。
君野能夠活下來,不是因為霍硯的解藥?
而是因為君若華給了他肝臟?
怎麼會是這樣?
霍硯絕對不可能派人搶走解藥!
那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野薄唇抿成了一條鋒利的直線,琉璃色的眸,筆直得看向君若華。
溫柔不由得恍惚起來。
她在這個時候,才遲鈍得發現,君野的側臉弧度跟霍硯非常相似。
難道他們兩個人真得是兄弟?
君若華知道君野雖然不發一語,但是還是堅持要娶溫柔,原本蒼白的臉,陡然漲紅起來,她連連咳嗽出聲,哆嗦得指着君野道:“你是想要氣死我嗎?我……”
一口氣提不上來,君若華的胸膛急促起伏着。
此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